整個冬天,馬林就是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早上起來吃過瑪雅做的早點,馬林帶著瑪雅去教會上課,然后旁晚回家,馬林下廚做兩道菜,和瑪雅還有過來蹭飯的姑娘一道吃過。
法耶在的時候,馬林會和他就的內容進行討論,然后還會討論一些術式方面的問題,通常都是馬林施放上的心得,學習方面,馬林完全是天賦型選手,術式對于他來說就是看一遍,記住了,就能用。
法耶說光這九個字,就足夠把整個大陸幾乎所有的施術者都活活氣死。
對此,馬林表示無能為力,因為這真的是天賦,只能說父系血脈讓馬林成為一個術式方面的天才。
如果是潔茜卡在,馬林會帶著她上三樓——自從那個倒霉的三樓租客死了之后,馬林從房東太太那兒租到了三樓,改造了一下,將三層也納入法陣的防護范圍,做為小型訓練場使用。在三樓,馬林會給自己掛滿詛咒,然后和潔茜卡對練。
馬林不出手,只負責防御,可以說潔茜卡的戰斗的確是非常有天賦,她是少數能夠讓馬林打起精神的學徒,當然,也只有她一個人是五年級,另的學徒至少都有七或八年級。
在馬林的喂招下,狼姑娘進步很快,馬林也有一些收獲——學會怎么在低力量狀態下和差不多力量的人打得有來有回。
這在以后,如果碰到另一個巨人或是擁有怪力的家伙時,會對馬林有所幫助。
克洛絲不怎么來,她更喜歡她的實驗室與法師塔,不過有時候她也會在這邊過夜,和瑪雅一起睡,說實話,馬林對于克洛絲更多還是心疼——心疼她的過去與身世,對于馬林來說,克洛絲有時候更像是他的一個影子。
一樣是事實意義上的孤兒,一樣被人領養,一樣在世間掙扎求生。
唯一不同的是,這姑娘真的很香,而他只不過是一個臭男人。
這讓馬林有些遺憾,不過無論如何,這只香噴噴的托比兔子姑娘就像是一只貓,驕傲,孤高,卻又寂寞。
還有,馬林發誓,絕對沒有看過什么危險的繪本。
最后的是莉莉姆,這只小羊羔整個冬天幾乎都在,她家里對此心知肚明,但是從來沒出門找過她,這讓馬林感嘆卡特堡民風淳樸之余,也挺喜歡這只小羊的尾巴——和克洛絲一樣,短短的。
等一下,是不是我的審美有些扭曲了?
馬林撓了撓頭,看著墻上的美術作品,今天來見老霍夫曼,他說幫馬林找了一次試練。
什么試練沒說,這讓馬林有些好奇——現在還是冬天的尾巴,精怪們不是在野外窩著冬眠,就是在城里夾著尾巴做怪,畢竟在這個人類都在做家里蹲的季節,任何頭鐵的精怪只有一個標準的流程,那就是死于非命。
“對了,柯林,這家伙怎么看起來像是有人欠他錢一樣。”馬林一直對這付畫上的家伙非常好奇,說是他的師兄,但是早早就參入了軍隊,在北邊和混沌相愛相殺,馬林對他的了解就只有這家伙有點利害,他的臉色好臭和我又沒有欠他錢這三方面。
“馬森聽到你這說他,一定會非常無奈的,他臉型就是這樣,沒辦法。”柯林笑著解釋道:“對了,這次你的試練保密做的很好啊,我問導師,他都沒有跟我說。”
“是嗎……我有點好奇了。”馬林癟了癟嘴,然后看了一眼老霍夫曼的辦公室,正好看到自己的導師們推開門。
隨之而來的,還有老霍夫曼中氣十足的怒罵:“馬林說想學你們就敢教!他現在連五環術式都會了!要是他出事!我把你們吊在大教堂頂上!”
“你又學五環術式了?”柯林看著自己的小師弟,那臉,仿佛在看一個會用兩條后腿走路的怪物。
“是啊,法耶都會六環了,我五環都認不全,說出去多沒面子。”馬林避重就輕地回答道。
“法耶還大你三歲呢。”柯林給了馬林一個白眼:“你過了春季也才十二歲。”
“馬林!進來!”老霍夫曼的叫聲打斷了兩位師兄弟之間的對話,馬林小跑著進了辦公室,先是給老頭笑了一個——老霍夫曼出了名的面冷心慈,給他笑一個,就算之后被他丟出高塔往湖里砸的時候,也會多加一個羽落。
要知道這個時節的湖面可是冰封得,砸不好歪了脖子,那樂子就大了。
“今天的試練是和公正教會的一個聯合任務,他們那邊會給你任務簡報,拿上我的信物去公正圣堂找那個老東西。”
“沒問題。”
接住老霍夫曼丟過來的圣徽,馬林給老爺笑甜甜的笑了一個。
“你這家伙,快滾,我怕我氣不住把你丟出窗戶。”老頭笑罵著趕馬林。
于是馬林二話不說,招了個手就飛快跑路了。
柯林陪著馬林下了高塔,往外走的時候還跟馬林支招:“去公正教會做事呢,最重要的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要是感覺有什么問題不對,我建議你快點跑。”
“咦?”馬林覺得自己師兄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咦什么,你不懂,我當年跟著他們去做聯合任務,那些學徒找到的是一個邪教徒聚會場,二話不說就沖上去了,害得我也硬著頭皮往上沖,好不容易打贏了,那些傻子還問我為什么跟上來。”說以這里,柯林的臉色非常不好,看起來是想到了什么不應該想到的事情:“我說,你們不是沖上去了嗎,用泰南人的話,我舍命陪君子啊。然后他們告訴我,那個時候我應該跑路才對,贏了好說,輸了我還能給主教大人帶個口信,好讓援軍過來殺這些混帳全家,順帶給他們收個尸。”
馬林差一點沒被這個答案閃到腰——公正教會的各位怎么就如此頭鐵。
“這只是公正教會的正常操作,所以進入任務區域一定要看好了,我知道你小子能打,但那個邪教徒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柯林拍了拍馬林的腦袋,在教會大堂門外,目送馬林上了馬車。
等到馬車消失在街道的遠方,柯林這才嘆了一口氣。
站在他身邊的半身人導師卡爾莫有些好奇:“柯林,你為什么要嘆氣呢。”
“因為我覺得我說了這么多,馬林也不會聽我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惡事,他一定會和那些瘋子一起沖上去的。”柯林雙手叉著腰,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不是挺好的嗎,我覺得馬林學的很不錯,就算吃虧,也吃不了大虧,一般邪教徒根本留不住他吧,再說了,也不一定是邪教徒吧。”卡爾莫看著柯林說道。
對此,柯林擺了擺手:“不,你不了解公正教會,這些家伙對于邪教徒,就像是魚對于貓一般。”
馬林來到公正教會,之前有所合作的公正少女站在門口,馬林和她打了一個招呼——這姑娘今天穿著漂亮的皮胸甲與厚布襯衫,腰上圍著一件皮裙,包鐵靴看起來挺漂亮的,整體看起來沒穿幾件,但是從她的表現來看,很可能已經成為一位公正圣騎士——公正圣騎士階梯十就可以無視環境溫度,這點風雪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
“我為什么在這兒?我來接你啊。”馬林的回答有了這樣一個答案,這個姑娘帶著馬林往教會里走:“對了,聽說你獲得了一件圣物?”
世界樹的嫩枝在別人眼中也許是神器,但是在公正教會的眼中,這就是一件標準的圣物。
馬林張開右手,環繞在他小臂上的小樹枝探出一段枝條。
“真有意思,看起來它有自我意識,對嗎。”
“是的。”如果是別人,馬林不一定會說,但如果是公正教會方面的人,說了也就說了吧。
“那這一次我們的任務就會簡單很多了,畢竟你挺能打的。”公正少女看馬林都是這么覺著的。
“等一下,我們這是去干嗎。”
“城北莫比克莊園,昨天來了消息,說是莊園沒有人煙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根據卡特堡的記錄,莫比克莊園的主人莫比克家族兩個月前剛剛從北方返回。”公正少女這么說道。
“他們是不是瘋了,卡特堡的冬天這么冷,他們家能受得住嗎。”馬林跟著公正少女走進教會大堂,聽到她這么說,馬林感覺這家人是不是腦子凍住了。
“應該吧,畢竟他們家在北邊也是在海港城市附近生活。”公正少女扭頭說了一聲。
“瑪蒂爾達,他是誰。”有少年面色不善得看了過來。
“是馬林先生,我們與豐收女神教會的聯合行動,他是我們的援軍。”公正少女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馬林時,她的臉上滿是歉意:“有些年輕人總是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生活,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生活連王國與傳奇都不一定擁有。”
“我理解。”馬林笑了笑。
“馬林?”也許是馬林最近這段時間在家里蹲的時間過長,又或者是這樣蹲的時間過長,并沒有認出馬林的少年哼了一聲:“豐收女神教會是不是沒有人了,讓這么一個小崽子過來送死。”
馬林二話不說掏出白手套丟向他的臉。
小崽子,是時候讓你見一見血,讓你體驗一下來自異世界的社會主義鐵拳了。
手套飛到半路就停了下來,一位老人接住了它,然后笑呵呵地將它遞到了馬林面前:“來,馬林,你的手套掉了。”
馬林沉默了一下,決定給這位公正教會的主教一個面子,據老霍夫曼說,這位主教年少時就在孤兒院中長大,一路走來,友人死了,愛人死了,二十年前,他那一屆學徒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對于一位英雄,馬林不吝嗇于付出敬意,于是伸出手接過了手套。
小崽子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你找我決斗!”他尖叫著,然后也掏出了手套。
這一次,老人看了一眼他自己家的衛士,后者立即伸手拽起了他的后領。
“關他禁閉,對來自友教的友人出言不遜,三天,告訴他的父親,如果還有下次,我就不會再阻止他和馬林閣下之間的決斗了。”
“是的,閣下,您的意志。”衛士拖著這個小崽子離開,后者本來還想叫罵,但是被下了詛咒術式——千萬別以為公正教會不屑于使用詛咒術式,比如說沉默術式,再也沒有比這個術式能有效的讓小混蛋們閉嘴了。
馬林癟了癟嘴,和老頭打了一個招呼,繼續跟在公正少女瑪蒂爾達身后走進內區,同時問了一個小問題:“你的追求者。”
“不,只是一個剛剛進入教會的學徒,他本來在戰神教會學習,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轉信了公正之神,我們也非常困惑。”瑪蒂爾達說到這兒,她的那對漂亮的大耳朵抖了抖:“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屁孩。”
“我也是啊,你這個打擊面太大了。”馬林笑著說道。
“你不一樣,馬林。”瑪蒂爾達微笑著回答道。
馬林揚了揚眉頭,最終決定把這個答案當成是瑪蒂爾達對他的善意。
話說回來,瑪蒂爾達的尾巴擺動的樣子和潔茜卡不同,潔茜卡是那種非常隨意的擺動,而瑪蒂爾達擺動的樣子如同鐘擺一樣精細。
……等一下,我的審美是不是真的出錯了?
帶著這樣的疑惑,馬林跟在瑪蒂爾達身后進入了公正教會的側廳。
一進門,馬林就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嗨,瓊恩。”
“喔,我的天,怎么會是你!”正在整備著火槍的瓊恩一抬頭看到馬林,立即驚訝的叫了起來:“我現在開始擔心這個任務的難度是不是有問題了。”
“什么意思?”馬林有些摸不著頭腦。
“現在有很多人說你是會走路的惡運載體,沒事也能制造出事情的麻煩制造者,殺個精怪都能刷出一隊混沌的送葬者。”瓊恩說到這兒聳了聳肩膀:“第三個稱號是最近剛剛出來的,說得好像是你跟著謝拉她們做任務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馬林一臉惆悵。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有這么可怕嗎?是的話我面前的家伙之中就有人原地拉稀。
正這么想,一個年輕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我肚子好痛!”
馬林看著他被扶出側廳,空氣中彌漫著名為尷尬的氣息。
馬林扭頭,翻了一個白眼。
我什么時候也可以這么哪壺不開提哪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