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舌鳥的爪牙?米謝爾在先是閃過了刺來的匕首——與之前不同,當他切換成灰燼人形,這個刺客也將混沌之力附上了匕首。
下一秒,鉆入腳下的樹冠形成的細碎(陰)影,進入亞空間的剎那,米謝爾感覺到了至少四道視線,但是世界樹的網脈將亞空間分成了深層與淺層,米謝爾移動了兩步,然后一頭扎進了湖面一般的亞空間網道。
鉆出地面,米謝爾的胳膊架住了刺來的匕首,同時聽到(shēn)后傳來的呼嘯聲,沒有戀戰,米謝爾再一次使用能力——這一次不是再進入亞空間,剛剛的突襲已經讓危險的存在注視到了他的模樣,在短時間內再一次進入那個該死的世界是一件非常危險的舉動。
米謝爾這一次化作了灰燼,如沙一般的軀殼被一記鞭腿抽碎,這條腿的主人在下一秒毫不留(qíng)地將老人踢死。
沙化的灰燼在離他五米的位置組成了人。
米謝爾捂住了后腰的傷口。
那個守墓人是被(yòu)惑了的可憐人,混沌殺他不需要理由。
而直到這時,米謝爾才有機會注視這個年輕的對手。
黑發,看起來有些亢奮,眼罩雖然破壞了這個年輕人的面部特征,但是……等一下……他似乎見過這個年輕人。
“柯林?”米謝爾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因為他真的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柯林。
不應該,不可能,柯林明明是豐收女神教會最為年輕的主教,他現在還是卡特堡的大型孤兒院與托兒所的負責人,大家都說他前程遠大。
他怎么可能會是混沌的爪牙?
米謝爾有些恍惚。
但是這個年輕人笑了起來,穿著黑色禮服,著裝合體的他似乎得到了(qíng)報:“原來這個世界的我,叫柯林啊,霍夫曼這個喜歡亂取名字的毛病真得改一改,要不然說不定會傳給別的孩子,害了人家一生。”
米謝爾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他來自另一個時間線。
該死,命運的絲線到底在編織著何等殘酷的事實啊。
而在這時,這個混沌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他嘆了一口氣:“先生,我一時殺不了你,而你的朋友似乎快要來了,所以,在我離開之前,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
這個混沌說到這里退了一步,然后行了一個花式禮節:“我是多爾·卡夫卡,一位不小心來到這個世界的旅行家,至于我什么想殺你,因為在我的世界里,你叫凱恩·安德烈,卡特堡的領主,我們之間作為對手已經斗了很久,所以,我真的很好奇,為什么我的可憐小爪牙,為什么會稱呼你為叛徒,只可惜,我們之間沒有時間了。”
說完,這個混沌張開雙臂往后倒下,他的軀體摔在地面變成一大堆灰燼之時,一個傳送門在米謝爾的(shēn)邊打開。
一個穿著公正教會教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體,又看向了米謝爾:“閣下,我感應到了混沌的氣息,是一個實力不錯的對手,我為了解析坐標花費了一點時間,很可憐,他跑掉了。”
“但您至少救下了我。”說完,米謝爾坐到了地上,再也無法維持著一個貴族的體面。
這個年輕人伸手給了米謝爾治療術式,發現治療術式對于他的傷痕沒能造成太好的效果,他皺了皺眉頭。
“我是灰燼使者序列,階梯六,余火。”米謝爾解釋道。
有了這個解釋,年輕的公正教會成員臉色好看了很多:“原來如此,那喝下這瓶藥劑吧。”
米謝爾接過藥劑,連聲道謝之后仰脖喝了下去。
六號圣水對于米謝爾來說并不好受,但還沒有到點燃他的地步——那位夫人中和了他軀體里的混沌氣息,要不然剛剛米謝爾就死定了。
而看到米謝爾無事發生,這位終于露出了笑容,他看向一旁——直到這時,法師塔的突擊隊終于上場了。
然后沒過一會兒,該來的人都已經來到了這里。
米謝爾開始講訴起發生在這兒的一切,反正也沒有什么不好說的,公正教會的偵測謊言雖然令他無法說謊,但是語言的藝術就在這里。
而且在米謝爾說出這個混沌似乎是另一個時間線里的柯林時,法師塔的各位就立即來了興趣,只不過米謝爾的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就知道這一點),所以最終在確認了這個混沌的特征之后,米謝爾就被放行了。
看了一眼被請過來的柯林,米謝爾在心里默念一聲倒霉之后正準備走,就聽到那位自稱多爾的公正教會年輕人的挽留:“米謝爾先生,我建議您最近最好不要離開卡特堡的內城區,那個混沌應該會記住你,如果你遠離城市,你的處境會變得非常危險。”
“謝謝您,多爾閣下。”米謝爾點了點頭,然后離開現場——有傳送門直達公正教會的圣堂,通過淺層亞空間會讓這次旅行變得非常安全。
“米謝爾先生看起來沒問題。”看著他走進了傳送門,年輕的公正教會圣子扭頭看向自己的同伴。
“是的,能夠坦然走進我們的傳送門,他肯定不會是一個混沌,要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教會傳送門的故事。”老人說到這里,扭頭看了一眼豐收女神教會的柯林:“那個倒霉孩子,誰能想到,他在另一個時間線里會是一個學舌鳥的信徒呢。”
“是啊,在這個世界里作為一個好好先生的年輕主教,在另一個世界里會是一個強大的混沌使徒……說起來,我在那個時間線里,會是何等模樣,才能夠讓那個混沌使用我的名字來招搖撞騙呢。”年輕的圣子笑著感嘆道:“不過話說回來,凱恩·安德烈,老教友,你是本地人,聽說過這個姓氏嗎。”
“沒有,這座城市的城主可不姓安德烈,所以我懷疑這也是那個混沌在欺騙米謝爾先生,畢竟除了他之外沒有誰知道他那個時間線里的故事。”老人搖了搖頭,然后看向圣子:“年輕的圣子啊,事關柯林閣下,我們需要通知馬林閣下嗎。”
“為什么不呢,如果因為我們的隱瞞而造成什么不好結果……我可不想被(shēn)為守密者教會在卡特堡的傳承教派最后一人的馬林閣下記恨一輩子,知識就是力量,我有的太少,而閣下有的太多。”
公正教會的老主教笑了幾聲,然后安排信使。
年輕的圣子說完轉(shēn)走向柯林——說實話,他真的想再看幾眼這個年輕人。
看一看到底會是什么令他誤入歧途。
卡特堡的特級目標米謝爾先生被確認不是混沌的消息在第一時間被傳遞到了國土安全局,澤姆聽說了這個消息,看了一眼他的老朋友:“我們煮熟的鴨子又飛走了,公正教會確認米謝爾先生并不是混沌,他喝下了圣水,接受了治療術,甚至還通過公正教會傳送門離開。”
“那看起來他的確不是混沌了,不過是怎么一回事。”正在寫報告的老朋友瞇了瞇眼。
澤姆將事(qíng)一說,然后就聽到了他的老朋友的感嘆聲:“這也太離譜了吧。”
“但的確是真的啊,偵測謊言確認了這一(qíng)報的真實(性),就像是占星家們說的那樣,我們所在的時間線正在與另一條時間線交匯,那個混沌應該就是通過亂流來到我們的世界,接下來就是獵殺科的事(qíng)了。”
說到這里注意到了一樓的大廳入口那兒傳來的爭吵聲。
他探出腦袋,看到一位年輕的金發夫人正在和他們的局長爭論著什么。
“我們局長的新(qíng)人?”澤姆的老朋友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然后他們看到那位少女打了他們局長肚子一拳。
看到了他們的局長捂著肚子都快把眼睛瞪出眼眶了。
“太假了吧。”澤姆的老朋友不屑地說道。
然后他們看到少女繞到了他們局長(shēn)后,摟住他的腰,一個后仰,將他重重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真的太假了,不要臉。”澤姆呸了一聲。
安娜放下了茶杯,她扭頭看向城東的方向,剛剛那里有高靈能峰值出現。
“蓮娜,我們的金龍姑娘今天去哪兒了?”她看向正在打掃大廳衛生的同伴。
“城東區的國土安全局,我跟她說,她們這些從故鄉來的龍族一定要在王都生存的話,就必須辦理(shēn)份證,而她比較特殊,只能找國土安全局來辦。”
“那完蛋了,這個傻姑娘有可能和他們的局長打起來了。”安娜嘆了一聲,端起茶杯,一位小女仆立即為她倒上了新的茶湯。
“您是說那個能夠手撕精怪的大塊頭?”蓮娜扭頭問道。
“這一次也許是被撕的那一位吧。”安娜嘆道。
同時再一次感受到了靈能的高峰值出現。
蓮娜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她打開了窗戶,正好看到一個大塊頭乘風而來。
“夫人,午安。”他這么說道,同時飛快的消失在了另一側。
“他會飛到什么時候?”蓮娜扭頭看向自己的夫人。
“……誰知道呢。”安娜說完喝了一口茶:“希望那條龍姑娘明白,像局長先生那樣經打的人類可不多見。”
“馬林怎么樣?”蓮娜這么問道。
安娜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朋友:“你能確定一下是誰打誰嗎,親(ài)的。”
她的女仆長吐了一下舌頭,然后乖乖地開始繼續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