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天花板上的那些浮雕為什么看起來大了許多——不是它們大了,而是他縮小了。
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難道說每次打架結束之后必定會縮小是因為之前的戰斗中消耗了太多,身體自動切換?那可真是要命了,打一架就切換體形,真是令人頭痛。
想到這里,馬林坐起身,從自己的空間袋里掏出了適合小體形自己的睡袍,將它穿好,然后跳下床,穿上顯大的拖鞋一路小跑著來到門口,抬開了房門走進了走廊。
馬林餓了,要吃飯。
帶著饑餓感的馬林跑下了樓梯,在大廳里表情有些古怪的女仆們地注視下跳上了桌前的椅子上,正準備享用還熱氣騰騰的食物,馬林就被拎住了脖頸提了起來。
“你是誰?”那位女仆長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馬林:“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放人進來過,你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我是馬林啊。”馬林這么說道,同時還露出他的胳膊,上面的世界樹嫩枝們非常干脆地拼出了馬林的字母名字。
雖然認不出馬林小時候的樣子,但是馬林胳膊上的世界樹嫩枝是不可能作假的,于是女仆長非常尷尬地放下了馬林,然后用非常抱歉地口氣說了對不起。
馬林大度地表示沒什么,你們從來沒有見過小馬林,這事當然怨不得她們,安撫過她們之后,馬林就叉起桌上的肉餅就往嘴里塞。雖然個子很小,但是馬林依然保持了非常完美的霜巨人式胃口,這讓做了這滿滿一桌早餐的女仆們非常開心——她們看起來還以為馬林會留下很多食物,因此都有些悶悶不樂呢。
怎么可能啊,雖然食物的味道并不是自己最喜歡的,但是北方佬的飲食真好——因為肉管飽。
今天的烤肉是馬林最喜歡的。
吃過早餐,馬林根據行程,準備先去哈格爾貝里家族拜訪。
馬林帶上了露露——這姑娘昨天晚上還是決定睡在隔壁,到了哈格爾貝里家的時候,那位老人已經在大門口等著馬林了。
馬林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有認出他,直到露露下車,馬車移動向一旁的停車處,這才在后知后覺中看向馬林。
那位老族長打量了馬林一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以為您是您自己的小跟班。”
“這是我父系血脈顯性的結果,說起來,您身邊這位是?”馬林指了指他身邊瘸著腿的中年男人,后者低下頭,面無表情地介紹起了自己:
“維克托·哈格爾貝里,父親的長子。”
“腿什么時候傷的。”馬林問道。
“十五年前,在北方和混沌佬打仗的時候傷到的,因為風雪的原因沒能第一時間送下來,就瘸了。”這位提到自己的傷口時,顯得有些驕傲,馬林也覺得這個中年人有理由驕傲——這是戰傷,是男人的驕傲,而不應該成為他人生中的負擔。
想到這里,馬林一揮手,靈能就將這個男人托了起來,然后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馬林就以靈能他受傷位置粘連在一起的所有組織完全分離。
在這位維克托先生的尖叫聲中,馬林為他拍上治療重傷術式與治愈術式,在哈格爾貝里家族的小崽子們群情激憤的時候,馬林放開了這位:“現在,試試走一步?”
這位中年人從痛苦中緩了過來,術式壓制了他的痛苦,這個瘸子邁出了一步,然后臉上的痛苦就完全被驚喜所覆蓋,他邁開了腳步,像正常人一樣在正常人面前走了一遍。
原本憤怒的人們也完全驚呆了——別人不知道,他們還會不知道嗎,完全粘連的組織讓他們的這位哈格爾貝里家族長子變成了一個瘸子,而如今瘸子碰到了這位,只一個照面的功夫他的腿就好了?!
就算是神醫,這也太快了吧。
馬林點了點頭,來到老人的面前:“我的這個血脈比較擅長治療,關于我們的生意,只要您選好了店面的位置,我的工坊隨時都能帶著家伙過來,王室那邊我明天早上會去拜訪。”
王室那邊的許可證馬林自己會去跑,哈格爾貝里家族只需要把店鋪和人員搞定就行。
“這個沒問題,我們哈格爾貝里家族在中央區有些家底,一定會讓閣下您滿意的。”老人一邊說,一邊看向走過來的長子:“維克托,現在感受如何。”
“聽人說您打贏了神選冠軍的決斗,我還覺得不怎么真切,但是我腳上的傷卻是實在的好了,所以,請一定要接受我的歉意與感謝,尊敬的馬林閣下。”這個中年男人的臉色比之前的要好多了。
馬林微笑著點頭示意這沒什么:“我知道瘸腿對于一個戰士來說有多么的痛苦,所以我幫助你,讓你能夠再一次像一個正常人那樣行走。”
然后他扭頭看向另一位:“他是誰。”
“我三弟的長子,去年在與混沌的戰場上丟了半條胳膊,您能再生它?”維克托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有些詫異,在他看來,這是傳奇神職也不一定能夠辦到的事情。
“我可以試試。”馬林說完示意
這個年輕人過來,后者在他的父親的鼓勵下,最終走到了馬林面前:“閣下,您的好意我非常感動,但是我深知這一切太過困難,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夠將混沌造成的傷口凈化并再生的。”
“沒事,將你的傷處給我看看。”
在馬林的鼓勵下,這個年輕人在他的同齡人的幫助下卷起了袖子,馬林確認了傷口——小臂缺失了三分之二,外傷處理非常到位,但是上面依然有沒有完全凈化的混沌力量,這會讓這個年輕人時常處于痛苦之中,這種痛苦也許需要數十年來撫平。
而現在,世界樹嫩枝們刺入了他斷肢的傷處,抽取了混沌力量,并注入了神圣的威能,
然后在這個年輕人驚訝甚至是有些惶恐地注視下,他傷口有肉芽長出,然后這看起來扭曲的肉塊飛快地變成了手的模樣,然后漸漸地長大,一只正常的手掌出現,然后是長出的手指們。
最終,這個年輕人抓取著再生完畢的手,看著它完全聽從著自己的命令,這個年輕人喜極而泣,他不停地感謝馬林,直到馬林拍了拍他的新手:“這次治療會讓你在兩年內處在吃線的狀態,所有的治療術式都不會再產生作用,你需要好好休息兩年,調養你的身體,鍛煉你的新手,記住了嗎。”
“是的,閣下的話我都記住了,我至死都不會忘了您對我的恩情!”說完,這位托起馬林的手,讓馬林的手背與他的額頭相觸:“閣下您以后有用得著我維果·哈格爾貝里的地方,我一定會來到你的旗幟下為您而戰。”
“我將記住你的誓言。”馬林環視四周,發現沒有別的病人,于是跟隨在老哈格爾貝里的身后,與這一大家子人走進了哈格爾貝里宅邸。
也許哈格爾貝里家族之前對于馬林還是非常的厭惡,但是當這樣一個一口氣根治了瘸子和斷臂的傳奇治療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他們的眼中再也沒有了不快與惡意,與露露同齡的姐妹們以超乎于露露想象的熱情將她圍坐在小圈子的中央,有些迫不及待地聆聽露露講述馬林的故事。
而馬林這位,哈格爾貝里的第三代與第四代年輕男性將馬林圍在了中心,在這一刻,他們是馬林最好的聽眾,這些年輕人甚至搬出了沙盤,開始復制馬林在諾布爾城的戰況。
在馬林復訴了當天的情況之后,這些年輕人紛紛表示沒能在那一天跟隨在馬林身后,真的是太可惜了。
“終有一天,當亡潮來臨,我們不會沒有機會的。”維果笑著說道——這個年輕人在手部回復之后變得極為開朗與開心,他的話
語引來了他的同輩人的一致肯定。
“對,沒有錯。”這些同齡人興奮地說道:“馬林先生一定要讓我們也裝備上新式的火槍。”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我擔心在南方使用的槍油會在你們這兒這些凍上,所以在火槍過來之后,我需要做一次大規模的實驗,到時候還要請你們幫我。”馬林微笑著說道。
對此,這些年輕人當然是紛紛表示沒有問題,雙方的談話可以說是相談甚歡。
直到中午就餐,馬林以霜巨人的豪邁將所有同齡人灌醉之后,他發現這些哈格爾貝里家族的第二代成員最后的一點不安與忐忑也不見了。
很好,你看,有的時候,你甚至不需要動刀動槍就能夠解決問題,畢竟馬林是過來和氣生財的,而不是過來砍人的——真要砍人,馬林就框起全家老小過來了。
……馬林微笑著吃完飯,然后與哈格爾貝里家族的老族長談笑風生完畢,帶著露露去豐收女神教會在哥本哈根的分部。
哈格爾貝里家族全體都在大門前送別馬林。
等到馬林坐上馬車走遠,被安排在屋頂的撒理斯聽到了以下的對話。
“現在還有誰反對我的安排。”
“沒有,父親。”
聽著老父親與兒子們的對話,馬林微笑著看了一眼窗外。
露露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但是她看起來還是非常開心的——畢竟每一位少女,都會在某些時間段里夢想嫁給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怎么樣,今天我感覺你應該非常開心才對。”
“……是的,原本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的堂姐們都對我笑臉相待……我知道這是你的功勞,謝謝你,馬林。”
“不用謝我,我們互為一體,這種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馬林表示這傻姑娘不用客氣什么,同時還有些好奇地問了這位一個小問題:“這兒的豐收女神教會真的有人信嗎,我感覺這兒比卡特堡可要冷多了。”
“有麥子種的,雖然只有一季,但畢竟那也是夏天,其實卡特堡的天氣才奇怪呢。”露露這么回答道。
既然有人信,那馬林也就不怎么尷尬了,要不然他跑過去一看,這么偌大的城市只有小貓三兩只,那就非常尷尬了。
而到了教會,馬林發現教會還是非常熱鬧的,今天是周末,教會里已經有了一些來祈禱的人,多是農人,也有一些從衣著來看像是農莊主的家伙。
馬林和露露到來沒有引起任何懷疑,倒是
教會的衛士認得馬林胸前的徽記,于是衛士們將馬林帶到了本地教會主教的面前,因為馬上就要開始主持祈禱了,這位主教與馬林在后臺相見,互相問候過后,這位就走向了前臺。
馬林帶著露露聽了這次祈禱——非常普通的乞求明年風調雨順的祈禱詞,沒有任何問題,教堂的各位也是安靜祥和,既沒有出現莫名的超聲波,也沒有出現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的國字臉紳士,更沒有神經病一般的教眾互相把對方往死里錘。
等到第一次祈禱結束,馬林與主教道別,準備去參加今天的晚宴——王室邀請了馬林,說是為他舉辦了晚宴,馬林當然卻之不恭,既然要參加的話,當然需要帶上女伴,露露就是馬林目前唯一能夠拿出手的女伴了。
別的姑娘隨著孕期成長,很難通過傳送通道進行移動。
所以,馬林到達宴會之前,特意幫露露打扮了一遍——將她的那頂蘑菇啊呸,是守夜人帽給摘了,為她盤起了長發并剪出了兩鬢長發,馬林還幫她畫了眉毛,抹上了潤唇膏,還幫她換掉了北方佬的制式禮服。
北方佬的女性禮服以臃腫聞名,今天中午她的那些堂姐雖然普遍長相不差,但奈何把自己裹得像一個粽子,看過去不像是懷春少女,而是一些粽子精。
馬林為露露選了法羅爾式的禮裙,雖然看起來單薄,但是加了保溫術式之后,就連露露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她今天應該是這次晚宴中最漂亮的存在。
除非半路殺出一個衣服架子。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