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明說吧，日向光的大腦，是因為某個原因而出現了損害，那個原因......想必我不用說，你這個人也應該能猜測得到。”
綱手在“宗家”兩個字上，特別加重了語氣，與此同時，她的眼睛里，也醞釀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怒火。
一瞬間，日向宵便聯想到了那個東西。
或者說，他早就有所猜測，但卻沒有言明。
“籠中鳥之印......”
日向宵呢喃出聲，臉上浮現出了茫然。
“沒錯，就是籠中鳥之印......你們宗家發明的這個咒印，破壞了日向光的大腦，才讓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綱手很生氣。
她的怒火，連旁邊的同僚都感覺得到。
“綱手，注意你的言辭......”
那名醫療忍者提醒道。
“哼......”
綱手冷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平靜。
她知道，這件事和日向宵完全無關。
日向宵只是個孩子。
但是......
綱手依然很生氣。
原因就是日向宵同樣是宗家人。
“你就算知道這些也沒用，日向宵！”
綱手諷刺道。
“你什么都做不到，也改變不了一切......”
日向宵是宗家人。
日向光是分家。
宗家永遠是高高在上的。
不僅嘴巴里沒說平等，就連行為上也同樣不平等。
日向宵現在還是個孩子，但他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等到了那一天之后，他就會和其他宗家人一樣，同流合污。
為了宗家的權勢、地位，或者所謂的血脈。
所以......
“日向光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你可以出去了。”
綱手幾乎是將日向宵轟出去的。
等到日向宵從帳篷里走出來的時候，旁邊，響起了日向光的聲音。
“嘎嘎，日向宵，看你一臉很喪的樣子，難道是被診斷出了絕癥？”
日向宵沒有說話。
但他內心卻認可了日向光的說法。
他確實患了絕癥，或者說......整個日向一族都是病態的。
日向光的無憂無慮，與他的反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木葉這顆大樹下，充滿了黑暗。
公正、公平、平等的口號下......充滿了不平等。
宗家和分家的關系......就如同奴隸主和奴隸。
日向宵......有些厭惡日向一族了。
他內心的苦悶，無法對旁人訴說。
和日向光說沒用。
和其他宗家人說......更沒用。
日向良辰讓他通過時間來見證。
日向宵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以后會不會和其他宗家族人一樣，變得麻木，甚至洋洋自得的坐在高位，俯視底下的分家人。
他對此感到恐懼。
人生來不平等......
不止是日向一族，甚至包括整個世界。
所以......究竟什么才是對的？
日向宵，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道路迷茫了。
忽然，他轉過頭，看向日向光。
“日向光，你的理想是什么？”
日向宵認真的看著日向光，這一次......不是用感知，而是用他的眼睛。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
日向光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歡快。
相比勾勒出線條的感知，用肉眼看到的景象無疑更為亮麗色彩。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這是正常人的反應。
而日向光......顯然與眾不同。
“嘎嘎。
就見日向光怪笑一聲。
“本教主的理想......當然是星辰大海！”
這個世界很寬廣。
天上有無數的星星，每一個星星都有可能是一個世界。
腳下的忍者世界，不過是滄海一粟。
日向光認為，在她的人生當中，有機會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日向光說的話，十分惹人發笑。
但日向宵卻能察覺得到，日向光語氣中的豪氣云天。
她的無憂無慮......她的歡快，同樣傳達給了日向宵。
可這卻讓日向宵的心情......更加破敗。
“那個......日向光同學......”
波風水門咳嗽了幾聲，有些疑問。
“嗯？”
日向光側過頭，看向波風水門。
與此同時，她還保持著伸手指向頭頂的姿勢。
“現在......是白天啊？”
波風水門提醒，現在是看不到星星的。
“嘎嘎，可是......波風水門，不管是黑天白天，它們一直都在天上啊？”
日向光認真的說道。
波風水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日向光居然會如此回答。
而且......極有道理。
“是啊......”
波風水門微笑。
“不管是黑夜......還是白晝......星星都總是在天上......”
日向宵看著兩人的互動，疑惑更深。
波風水門這家伙......似乎一直都很特別。
更重要的是......為什么，他就一點都不擔心日向光呢？
凝視著波風水門溫和的笑容，日向宵......更加不懂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體檢流程結束了。
日向宵一直都沒有發話。
等到放學的鈴聲敲響之際......波風水門叫住了日向宵。
片刻之后，教室內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而日向光露出“本教主懂”得表情后，就先行離開了。
至于日向光懂了什么。
是貝多芬，還是哲學，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日向宵同學......雖然這么問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被檢查出了又什么隱疾？”
一番沉吟之后，波風水門開口了。
他說的非常委婉。
用隱疾，而不是日向光張口就來的“絕癥”。
看！波風水門多么會為他人著想！
“放心......死不了......”
日向宵搖了搖頭，之后又加上一句。
“活到30就夠本。”
所謂的活到30就夠本，這倒不是嗆波風水門。
日向一族很多族人的壽命都很短暫。
這一切，都是因為族內通婚的緣故。
30之后......突然暴斃者，簡直不要太多。
就算有一天，日向一族最強的忍者，族長日向日天突然暴斃，日向宵也不會感到意外。
死亡無聲，悄無聲息的到來，然后將日向一族之人的生命帶走。
但這同時也導致......
日向一族的族人普遍成婚很早。
20歲之前結婚是常態。
而且......還伴隨著包辦婚姻這一古老又封建的事情存在。
“是嗎......”
波風水門沉思了一下。
之后，又開口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為日向一族的事情煩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