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厲害,你交的這個小伙伴真不錯,沒白交,你們兩個以后要好好相處,以后戰斗的時候,可以帶上它。”范北一臉感嘆狀,十分驚喜地說著。
大白立刻得意地“汪汪”叫著,在說:“我大白交友的眼光,肯定是不會錯的。”
“好,主人這就給你去做飯,你先休息一晚上。”
范北說完,先去主衛,準備洗澡,好將自己徹底清理干凈。
同時將換下來的臟衣服泡進洗衣機里,加上消毒液,自動清洗。
溫暖的水花從噴頭中淌出,澆在身上,只覺得陣陣清爽。
洗衣機“轟隆隆”的聲音,讓他感覺自己仍舊堅強地一個人活著。
范北一邊沖著溫水,一邊開始總結這次戰斗的經驗。
幸好沒有披著金甲出去,不然的話,這回還真躲不開那次群攻,落一個和大白相同的下場。
之前做準備時,有想過要穿上那身金甲,然而一個念頭,還是放棄了。
近代戰爭中,為什么盔甲會被迅速淘汰……
因為再厚的盔甲,也抗不住近代槍支的火力,這種情況下,還不如尋求靈活性,至少可以躲得快點。
然而到了現代,防彈衣又出現了,是因為更好的材料可以抵抗住許多小口徑火力,甚至外骨骼裝甲的概念也提出了。
他要面對的食物區邪靈,那身老版本的金甲,是防護不住的,只能對付一些弱小的邪物。
得抓緊將買來的那些書都看了,早點了解外面最新的辟邪知識。之前時間緊張,只學了狼威驅魔拳,其他書只要掃過幾眼,還沒有認真看過。
得看看出沒出新的金甲,另外還要將大白的甲胄問題放到計劃中去,若是它有一身足夠堅固的狗甲,興許這一次就不會受傷……
洗澡之后,范北立刻去做飯,路過客廳之時,瞟過一眼,發現大白正賴在狗窩前打滾,嘴里還在“嗚嗚”叫著。
“不行,吃過飯再去。不,主人說了,明天再去。”
不用猜,肯定是那條木雕白狗辛苦給它治療之后,催促它繼續奮戰,打怪升級,而這家伙習慣性拖延。
它畢竟只是一條狗,還有自己這個主人可以依靠,自然有心情偷懶;而自己,現在卻無處依靠,一個金大山,現在連一個金土堆都不是。
范北開始在廚房里忙碌,土豆燉肉做過了,這回換一個菜,肉燉土豆……
而在這時,外面客廳內,木雕小狗繼續洗大白的狗腦子。
“你可不要偷懶,剛才沒看到么?我明明給你瞬間治好傷,你那主人,竟然只是感嘆驚訝幾句,都沒有別的舉動,這是為什么?”
“那是主人信任我。”
“扯淡,這是因為他有更大的盤算。正是因為他想要謀奪你的系統,這才不會將我顯漏的這點本事放在心上,或者他就想各個擊破,先搞定你這個沙雕,再來搞定我這個聰明人”
“呃,小白。我突然想起來,主人曾經說過,有一種病叫受迫害妄想癥,我越想越覺得你很符合這個癥狀,你現在就需要治療啊。”
“……”
“你怎么不說了?”
“不要和我說話,我想靜靜。”
“切,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找我說話好不?我一直都在等著吃加州牛肉。”
…………
364號避難所東北方,直線距離143公里外的銅堡。
這是一座全封閉式的銅制建筑體,有著高聳的穹頂,還有澆灌而成的厚厚銅質地基。
面積足足有和平時期省會城市的一個新建小區那么大,建造難度和建造成本可想而知。
就在這個銅堡小區內,有一處燈光明亮的房間。
房間內鋪著繡有神秘花紋的地毯,墻上貼著許多畫像。
畫像中的內容,很多都是奇形怪狀,無法詳細描述的東西。
一個瘦小的男子,站在一張檀木桌前,和后面坐著看書的郎生說話。
“大哥,您真要將堡內房子租金,降到原來的一成么?您是不是再想想,這樣一來,兄弟們的吃喝可就成了問題。”瘦小男子苦苦勸道。
“二子,你們還有的吃喝,堡內很多人只能靠吃糠度日,想起這個,我這個銅堡商會首領,心中有愧啊……”郎生搖頭嘆氣,卻看到那個瘦小男子一臉詫異的樣子。
他揮揮手:“下去吧,以后你就會明白的。”
二子摸著腦袋,嘆著氣離開了。
自從去了一趟364號避難所,本來黑得那些人讓大家都很高興:一些市面上沒人要的破書就換到100公斤的黃金硬通貨,簡直就是一群真印第安人。
然而后來的事情卻變得讓他無法理解:
先是大哥突然說要做個狼外婆式的好人,要公平買賣,將黃金還了一大半回去,又給了人家最好最新的功法;接著商會副頭領突然糾集心腹謀反,半路設下陷阱,害死幾個兄弟。
大哥還是大哥,果斷鎮壓下去,手段還比往常更狠了。
可是他回來之后,卻要修改商會章程,說什么要“讓利于民,與民同樂”。
難道副頭領之所以謀反,就是因為預見到肯定會有這一天,所以提前下手?
…………
看著二子離開時展現出來的狀態,郎生放下書,托著下巴,認真思考著。
自己的轉變還是有點太過突兀,萬一被人猜出我有了金手指,豈非人人來搶?
可是不轉變快也不行,要是按以前的做法,恐怕到死也激活不了這個“好人系統”。
一點點的改變,速度太慢,弄不好就過了隱藏的激活期限,前面那7萬多人,應該就是這么與好人系統失之交臂的。
有系統,激活不了,也是讓人煩啊!
最后他狠狠地將書摔在桌子上,站起身來,看向窗外。
這個房間,是銅堡的最高處,從穹頂吊下來的,在70米的地方。
整個銅堡內建設了20棟樓房,每棟樓房23層,一層4戶,每戶能容納10人居住。
再加上其他一些平房,一共能容納2萬多人,現在已經有一萬多幸存者入住,擁擠是擁擠,但是安全。
這就是他的銅堡商會……
二子離開首領辦公室后,就七轉八繞,來到一棟樓房內的某個地下室內。
里面燈光昏暗,地面骯臟,全是煙頭,煙氣繚繞,沒有開窗,氣味很是難聞。
此時房子里已經坐著一些人,其中不乏被郎生剛剛救下的人。
見瘦小男子進來,眾人紛紛圍攏上來,一個個眼神中帶著焦灼。
“二子,大哥怎么說?還是要堅持給那些窮光蛋好處?”
“大哥說了,不忍心看著堡里那些窮人每天吃糠,所以堅持要將房子租金降低到原本的一成。”二子嘆氣道。
“什么?”一群人紛紛不滿起來。
“他們不要吃糠,難道要我們這些經常冒死外出的人吃糠不成?”
“就是嘛,副首領明明都定好的規矩,每天的租金,恰好能讓大多數窮棍們的工作收入,有九成重新回到我們手中,再加上他們的飯錢,等于讓他們給我們白做工,還說不出別的話來。這是多么巧妙的設計!”
“對啊,對啊,要是真降低到原本的一成,那些窮棍就能有積蓄,有了積蓄他們就有能耐跟著外面來的商隊走人,這還能行?”
“沒錯,他們收入高了,我們收入肯定會低,還怎么養女人?我那七八個小妾,難道都要遣散不成?”
“你又在吹牛了,上回你還說腰疼,讓我給你找點能強腎的丹藥來。”有人趁機取笑。
但是多數人還是牢騷滿腹,怨氣沖天,眼神漂移,似乎在想著什么。
一陣喧鬧之后,終于有人提到之前的叛亂。
“難怪副首領想要造反,當時我膽子小沒敢加入,現在想來,副首領還是看得遠,早知道大哥不適合再帶領我們了!”
“那你有什么辦法,副首領也是傻,太心急了,若是早知道大哥會這樣干,我也跟著他干了!多等會,多找點人加入,興許就成了。”
“小聲點,你們不要命了?”有人害怕道。
“誰會告密?誰覺得外面那些窮棍該多吃多拿,我們該少吃少用的,站出來?”
“就是嘛,也不知道大哥圖什么?他以為這樣施恩于那些窮棒子,那些人就會感激他,為他賣命?到頭來,賣命的還不是我們?”
“大哥肯定是瘋了。”
“瘋了。”
“要是他沒瘋了?”有人突然幽幽地說了一句。
“難道是?”很多人眼神閃出亮光。
“不可說,大家心里有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