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來了這么多的人,應該只有北河跟元無圣兩個漏網之魚,但是二人一番廝殺,最終只有他有幸活下來。
雖然北河不知道那老嫗是誰,跟洪夫人又有著怎么樣的仇怨,但對方以一己之力,竟然能夠同時將洪夫人還有另外一為法元期修士,以及七位無塵期修士給禁錮,就看得出其實力必然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哼!”
就在北河準備遁走之際,突然間從他正前方傳來了一聲冷哼。
只見罩住洪夫人的血繭,此刻開始劇烈的掙扎,可以隱隱看到血繭中的洪夫人,正在施展各種手段,試圖掙脫血繭的束縛。
與此同時,在洪夫人不遠處,罩住那位海靈族都姓大漢的血繭,亦是震顫了起來。
“今日落在老身手中,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也給我趴著!”
見此一幕,只聽那老嫗語氣冰冷道。
“真以為找到一處上古遺跡,就能夠借助此地的陣法來將我二人給困住嗎!”
就在這時,只聽洪夫人的聲音響起。
“莫非你因為,你還能逃出老身的手心不成!”老嫗面帶譏諷。
不等洪夫人開口,她又繼續道:“此陣叫做冥血噬神陣,老身要將你們這些人,給全部煉制成血傀!”
“好大的口氣!”
這一次開口的,赫然是那海靈族的都姓大漢。
話音一落,這都姓大漢掙扎的越發的劇烈。
見此老嫗咧嘴詭笑,而后掐動的法決一變。
霎時,只見罩住這些人的氣泡結界,開始收縮變小,并向著下方沉去。
原來在氣泡結界的下方,有一汪方圓五十余丈的血池。
只是這一方血池早已干涸,只能夠看到在血池的底部,有諸多的靈紋刻畫,這些靈紋中還有黑色的血跡。
就在氣泡結界觸及血池后,此物就像是一個半球形的碗,將洪夫人等人給困在了血池中。
不止如此,老嫗屈指對著四個方向一個彈射。
“嘩啦啦……”
霎時,從四個方向有四條血河流淌而至,滾滾沒入了血池中,并順著血池中的紋路游走,將其點亮后逐漸淹沒整個血池。
這些精血全都是這些年來,老嫗在魔云海溝中獵殺的諸多魔獸祭煉的,專門用來對付洪夫人等人。
“嗡!”
隨著諸多鮮血融入血池,一時間血池光芒大亮,一股血光更是照耀而開,籠罩了方圓千丈。
巧合的是,就要遁走的北河,正好就被籠罩在了血光中。
僅此一瞬,他就感受到體內流淌的血液,微微一頓,仿佛有些不受控制一樣。
只見他動作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并鼓動體內的魔元,將他有些遲滯的鮮血疏導著。
相隔這么遠,那叫做冥血噬神陣的陣法,都能夠影響到他,實在是讓人震動。
好在他手中的符箓極為精妙,就連法則之力都能夠屏蔽,所以即便是被血光籠罩,千丈之外的他也并未暴露。
但此刻的北河,卻不敢妄動一下,因為若是妄動的話,他周身的紅光就會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再看被禁錮在血池中的洪夫人等人,此刻殷紅的鮮血,逐漸將他們給淹沒。
血水發出咕咕的聲音,宛如沸騰一般。
“桀……”
不止如此,下一息北河還聽到了一陣奇異的聲響傳來。
那是一種源自于神魂的尖叫。
“唰唰唰……”
只見一道道黑影,從血池的粘稠血液中涌現了出來,并圍繞著洪夫人等人的周圍游弋,一撲之下,融入了罩住她和海靈族都姓大漢的血繭中。
仔細一看,這些黑影赫然是一只只身軀魔魂的神魂。
而且這些神魂應該是魂煞,雙目通紅,眼中除了兇殘之外,沒有任何的神志。
更讓北河震動的是,他本以為無數的魂煞,只有在血池中才有,應該是要對付洪夫人等人。
但是緊接著,他的周圍同樣有一道道黑影飄飛而起。
仔細一看,這些黑影無一例外的全都是魂煞。身上散發出來的修為波動,從凝氣期到元嬰期不等。
讓他松一口氣的是,仗著手中的符箓,即便是一只只魂煞,亦是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呔!”
電光火石間,只聽手持陣盤的老嫗,口中一聲低喝。
這一喝包含了一股神魂威壓,沖擊在了氣泡結界中的洪夫人等人身上。
霎時,兩只血繭血光大放,同時洪映寒等七位魔修眉心的那枚符文,也驟然大亮。
“啊!”
從這七人的口中,傳來了一聲聲痛苦的嘶吼,這些人個個臉上都浮現了猙獰之色。
“唔!”
遠在千丈之外的北河,在被那一聲爆喝形成的神魂威壓給沖擊后,口中當即傳來一聲悶哼。
“唰!”
僅此一瞬,手持陣盤的老嫗,毒蛇般的目光就向著他掃了過來。
“該死!”
北河一聲暗罵,他被發現了。
對此他雖然惱怒,但是并不奇怪,他能夠在一位法元期老怪的眼皮子底下隱匿這么久,已經超出想象了。
他的動作奇快無比,此刻根本顧不得隱匿行蹤,只見他施展了水遁術,就要向著頭頂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眼下所在的地方,重力比起之前要弱得多,所以他能夠騰空而起。
“竟然還有一條小雜魚!”
看到他的現身后,只聽老嫗諷刺一笑。
眼看北河就要遁走,她對著手中的陣盤,打出了數道法決。
“嗡!”
霎時,此地的重力猛然大漲了十倍布置。
只見在重力之下,北河遁起的身形,當即疾墜了下來。
不止如此,下一息在一道道破風聲中,一只只魂煞向著他淹沒而至。
北河大驚失色,他立刻祭出了五光琉璃塔,隨著他對著底部一抓,在嘩啦啦的聲音中,大片灰白色的精魄鬼煙,被他從五光琉璃塔底部的漩渦給攝了出來,并將他給籠罩。
他剛剛做完這一切,無數的魂煞就沒入了精魄鬼煙中。隨著精魄絲的迸射,這些魂煞口中紛紛發出了慘叫,而后被吞噬。
“咚!”
與此同時,北河的雙腳也狠狠踏在了地上,此刻的他連邁步都顯得有些艱難。
并未周圍還有更多的魂煞,宛如飛蛾撲火一般,向著他前赴后繼的淹沒而至。
心思轉動間,只見他周身黃光大漲,而后身形竟然沉入了地面。
既然水遁術行不通,可以試試看能否以土遁術遁走吧。只要他能夠離開這片重力禁制籠罩的范圍,應該就能夠離開。
畢竟那老嫗正在專心對付洪夫人等人,根本就無暇顧及他。
“嘭!”
就在北河前腳遁入地面后,突然間只聽一聲沉悶的爆響,從血池中傳來。
赫然是在洪軒龍大弟子,那位元狐族的鳳眼,眉心的符文轟然爆開了。剎那間此人就睜開雙目,并恢復了清醒。
見此老嫗臉色一沉,沒想到區區一個無塵期修士,竟然掙脫了她布下的奴印。
野怪她剛才分身想要對付北河,所以才被此人抓住了機會。
“嘭!”
就在她為此惱怒之際,第二道悶響傳來。
這一次掙脫奴印的,赫然是洪映寒。
“唰!”
此女陡然睜開了雙眼,美眸中驚怒無比。
在這兩人一前一后掙脫奴印后,剩下的五位無塵期修士,此刻身軀也震顫了起來。
老嫗心中越發震怒,她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對付洪夫人還有那海靈族的都姓大漢,以一敵二的她,仗著此地的禁制,才能將那二人給壓制。
但沒想到洪夫人帶來的這些無塵期修士,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于是她對著法盤打出的法決一變。
“嘩啦啦……”
血池中無數的精血,紛紛向著洪映寒還有那風寒涌去。
同時剩下的那五位無塵期修士,眉心的奴印光芒大漲。一時間他們牙關緊咬,臉上再次浮現了痛苦。
洪映寒還有風寒二人掙脫束縛后,身形沖天而起,接著各使手段,對著罩住他們的氣泡禁制轟去。
電光火石間,洪映寒激發的一道紅色匹練,還有風寒祭出的一只法印,就同時轟在了氣泡結界上。
“轟……轟……”
只聽兩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
但是在二人這一擊之下,氣泡結界只是蕩了蕩,就毫發無損。
“可惡!”
這使得二人的神情,陡然變得極為難看。
再看這時的北河,施展土遁術沉入地底后,他只是下沉了十余丈,就撞在了一面石壁上。
并且在這面石壁上,還有復雜無比的陣紋。
只是因為大陣已經失效,所以這些陣紋靈光暗淡,沒有絲毫的作用。
感受到無數的魂煞在他身后追來,他毫不猶豫施展了金遁術,繼續沒入了石壁中。
北河僅僅是在石壁中穿行了數丈的距離,就聽呼啦一聲,他的身形一空,而后向下疾墜而去。
“咚”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不過以他的肉身之力,這點高度自然不痛不癢。
但讓北河驚奇的是,他發現此刻他所在的地方,赫然是在一間巨大的石室內。
另外,石室中竟然充斥著空氣,并沒有海水。
“桀桀桀桀……”
就在他心中警惕之際,驀然間他的四面八方,傳來了一道道讓人頭皮發麻的神魂嘶鳴。
而后一道道魂煞,向著他狂涌而來,頃刻間將他給淹沒在了其中。
北河臉色大變,這些都是無窮無盡的魂煞,數量之多,數之不盡。而且其中還有像他這樣的,脫凡期修為的存在。
看來他應該是陰差陽錯之下,墜入了那處上古遺跡的深處。
千鈞一發之際,北河心神一動,罩住他的精魄鬼煙砰然大漲,籠罩了方圓十余丈。
“唰!”
與此同時,在他腰間的一只葫蘆中,那只獨目小獸,此刻睜開了透露上那只碩大的眼睛,詭異的眼珠更是看向了此地的深處。
“哞!”
從獨目小獸的口中,還罕見的傳來了一聲驚懼的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