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只聽北河一聲冷笑。并且在他的笑容當中,還有著顯而易見的譏諷。
此刻的燭亡,魂煞之體已經沒入了他的識海,并直沖著他的神魂而去。只要此人能將北河的神魂給吞噬,那么他就能夠喧賓奪主。不但反殺北河,還能重新占據一具肉身。
而就連有著無塵期修為的冥靈族修士,他都能夠成功奪舍。在燭亡看來,北河絕對無法逃出他的掌心。
“嗡!”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股驚人的神識之力,宛如一股呼嘯的狂風,在北河的識海當中席卷了起來。
在這股神識之力的席卷下,燭亡的魂煞之軀,宛如巨浪中的一葉孤舟,開始劇烈搖晃。
“喝!”
但聽此人一聲低吼,一股驚人的神魂波動從他身上爆發,而后就要沖開那股神識形成的狂風的席卷,繼續殺向北河的神魂。
“嘭!”
下一息,就聽一聲悶響。
燭亡在沖破神識風暴后,卻是撞在了一堵堅實的墻壁上,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目眩。
這時他就看到,竟然是一道由神識之力凝聚的罡氣,將北河的神魂給死死護住。
這赫然是一種防御神魂被奪舍的秘術。
而且此術威力極為驚人的樣子,剛才在他一撞之下,那層氣罡氣紋絲不動。
冥煉術修煉到最頂級后,不但可以讓神識變強,同時還能激發一層抵擋神魂攻擊的罡氣。
這燭亡被他折磨了那么久,眼下只剩下殘魂,為如何能夠撕開他的防御對他奪舍。
“呲呲呲……”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之際,突然間從燭亡的身軀上,彌漫出了一股具有強烈腐蝕力的濃郁煙霧。
這些煙霧也不知道是什么,觸及在罩住北河神魂的罡氣,罡氣竟然開始被侵蝕。
“哼!”
但聽北河一聲冷哼,而后他識海中神識形成的狂風,再次宛如龍卷一般狂嘯了起來。
而且這一次,他的神識之力中還遍布一根根白色的牛毛細針。
被席卷在其中的瞬間,燭亡的魂煞之軀,就被一根根牛毛細針擊中,一時間一股股宛如針扎的劇痛,從全身上下傳來。
同時他的身軀不受控制,開始隨著神識席卷的方向攪動。
不止如此,趁著此人魂煞之軀不受控制之際,北河在識海中,直接對燭亡施展了幻術。
在北河強大神識之力虛構的幻境中,燭亡當即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不過只是數個呼吸的功夫,但聽“嘭”的一聲,此人的魂煞之體爆開,化作了一團團指甲蓋大小,宛如燭火般的黑色靈光。
北河抓準機會,神魂從神識之力凝聚的罡氣中一掠而出,將燭亡化作的一顆顆黑色靈光不斷吞噬,并瘋狂煉化。
在此過程中,燭亡的一段段記憶,成功被北河給吸收,融入了他的神魂。
這種方式雖然跟搜魂不同,但是卻更加的有效。
只是這種方式也極為兇險,畢竟要讓他人的神魂,鉆入自己的識海,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所以一般情況下,少有人這么做。
在北河吞噬此人神魂的過程中,他識海中的神識之力還在不斷席卷,不給此人魂煞之體重新凝聚的機會。
再看這時的北河,身形矗立在地底深處某個地方,巍然不動。
他正在專心吞噬燭亡的神魂,自然無法繼續施展土遁術逃走。
就在這時,從他的身后傳來了一陣隆隆巨響。
一頭精通土遁術的魔獸,正向著他的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跟北河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唰!”
就在此獸距離北河只有百丈不到之際,魏然不動的北河,陡然睜開了雙眼。
這時的他,只覺得體內有一股極度陰冷的氣息在肆虐。那是冥毒。
沒想到將燭亡給吞噬后,對方身上的冥毒,也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來。
債多不壓身,對此北河顧忌不得,只見他驀然轉身看向身后,而后大袖一拂。
“嘩啦啦……”
精魄鬼煙被他祭了出去,沿途所過擴散開來,砂石泥土被籠罩后,直接消融。
下一息,一只體型巨大,宛如穿山甲一般的魔獸,就出現在了北河的眼前。
但此獸剛剛現身,一個照面下它就被精魄鬼煙給罩在了其中。
“噗噗噗……”
接著就是一陣利劍入肉的密集聲響,從精魄鬼煙中不斷傳來。
只是數個呼吸的功夫,北河對著精魄鬼煙一招,此物席卷而回。
再看那只有著脫凡后中期修為的魔獸,已經被精魄鬼煙給煉化了。此獸的血肉變成了灰白色的煙霧,神魂則被煉化成了一道精魄絲。
將精魄鬼煙收回后,北河身形一動,繼續施展了土遁術,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他已經感受到,身后還有好幾股脫凡期魔獸的氣息,在不斷向著他靠近。若是不盡快離開,恐怕就會被纏上。
這時的北河,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陰沉。
在吞噬了燭亡的神魂后,他得到了太多于他而言有用的消息。
而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此人所說有關于冥毒的事情,有七成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他要解開此毒極為麻煩。
至于其中三成有假的部分,那就是并非只有生機法則,能夠將冥毒給治愈,還有一些其他的方式。
只是具體是什么方式,燭亡自己也不知道。
另外就是,北河身上之所以會散發出濃郁的龍血花味道,其實是因為之前那件畫卷法器。
那畫卷法器,乃是燭亡在當年那艘沉沒飛舟法器中,無意間找到的一件寶物。此人只剩下了魂煞之體,也就沒有生前的記憶,因此不知道那件法器到底是什么。
但是此寶的神通,卻極為不凡。
北河原本以為,那畫卷只能用來封印雷電之力,但實際上此物能夠封印各種五行靈力在其中,并且在關鍵時刻一次性釋放。
更讓人驚訝的是,從畫卷內釋放的神通中,還會包含濃烈的龍血花味道,而且久久不散。
當初燭亡就曾搬石頭砸過自己的腳,不小心激發此寶時,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龍血花的味道。
那一次足足三個月的時間過去,龍血花的氣味才從他身上消失。
不止如此,吞噬了燭亡后,北河還得到了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
那就是當年在魔云海溝中,燭亡被他斬殺得只剩下五道殘魂,而此人的五道殘魂,竟然無法融合歸一。
所以之前北河斬殺的燭亡,只是此人的五道殘魂之一。
因為燭亡乃是吞噬了諸多低階魂煞之后誕生,此人能夠產生靈智都已經極為不錯了。
在無法融合的情況下,燭亡的五道分魂,相當于全部自立門戶,成為了單獨的存在。
另外就是,他的五道分魂不但具有各自的思維,而且身上都中了冥毒。
身中冥毒的人,在一定距離下,以秘術將冥毒給釋放,就能感應到其他同樣身中冥毒之人的存在。
這也是當初燭亡在踏入萬靈城后,他們二人相互之間能夠生出感應的原因。
一路向前逃遁之際,北河翻手取出了那幅畫卷法器,放在了面前。
就是此物,釋放出了龍血花的氣味。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這時,突然間北河心跳沒由來的加快。
同時這些年來那種持續的,讓他心神不寧的危機感,濃烈到了極致。
這讓他臉色大變,內心都生出了一絲惶恐。
與此同時,遠在元狐族大地,一汪廣袤的湖泊之上,只聽咔嚓一聲閃電撕裂聲響憑空傳來。
而后在湖泊之上,就鬼魅般的多出了一道看不清面容的粉色人影。
這道粉色人影剛一出現,以她為中心,周圍的虛空都蠕動了起來。
“撕啦!”
只見這道粉色人影玉指伸出,猛地一抓,空間輕易被她撕開,而后閃身就踏入了其中。
隨著這道人影的消失,被撕開的閃電,便緩緩愈合。
片刻間此地就變得無比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這位閉關了近千年之久的天尊境大能的離開,卻讓整個元狐族,都震動不輕,暗道這位離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