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連個丫頭片子都對付不了!”
聽說那匹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居然被太子妃的一個婢女索了去,劉辟當時就氣得暴跳如雷,旋即便令家奴準備車碾,欲赴東宮索要馬匹。
“急什么呀!早晚都是您的!”若是劉辟繼位,別說是匹馬,什么不是他的?怕劉辟因此誤了大事,劉辟的內侍總管甄建忙上前勸慰。
“也是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聽甄建如此一說,劉辟的肝火立時降了下來。
雖然會意甄建的意思,但這趟東宮他還是要去的,可目的卻不是為了那匹馬,而是借機想瞧瞧這位來自大草原的絕色美人。
為了給姬無雙留個深刻的印象,甄建還特意給劉辟捯飭了一番。
真可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全副武裝后,劉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溫文爾雅的白面書生。
“怎么樣?”對著自己的杰作,甄建沖著鏡中少了幾分陰狠,多了幾分虛偽的劉辟挑了挑眉毛。
“嘶~這個嘛,看著還可以,不過好像……”雖然整體上看造型是跟以往不同,也比之前白凈了許多,可不知怎的,劉辟就是感覺哪里不對,終于,劉辟怒瞪雙眼抄起了工具架上的那把鋒利的剃刀……
“饒命啊殿下!奴才也不是故意的!”
原來甄建方才為劉辟修眉毛時,劉辟突然打了個哈欠,為了使兩邊一樣,甄建才冒著生命危險把另一側的眉毛也刮了去。
“你特么找死啊!”
“別別別!別臟了殿下的手,甄建自己了斷便是。”擎住那把冒著寒光的剃刀,嚇得哆嗦亂顫,蜷縮在墻角的甄建哭腔道。
這要是換成別人,一準會被斬立決,可劉辟對這個甄建卻有著超乎尋常的情感,換句話來說,他舍不得。
“甄建吶,甄建,說你點什么好呢!不打算讓我見她,直說便是,剃了眉毛我就出不了門了?”
“奴才這回可真不是那意思,要不是方才那個哈欠……哎呀!不說了!我這不也是想讓兩邊一樣嘛!”
眉毛沒了兩天半就長出來了,可甄建要是沒了,自己的樂子也就沒了,對著哆嗦亂顫的甄建,劉辟不怒反笑,繼而放下剃刀,拉起甄建,罰其為自己畫眉。
“準備個麻袋,順便把常德……”挑了挑甄建為自己畫的那對劍眉,劉辟的心情好了許多,旋即想起黎尚婉交代自己的事來。
不刻,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便直奔東宮開赴而去。
青熠與許如風去御馬監,小桂子也扶著劉璇折返密室,關上大門,劉璇一下子便栽倒在榻上,旋即細汗涔涔也變成了大汗淋漓。
雖然流了那么多汗,但劉璇并沒有感到虛脫不適,反而覺得沉重的身子輕盈了許多,筋骨也不再那么緊巴了。
十八九歲正是活蹦亂跳的年紀,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候,正所謂,死后定會長眠,生來何必久睡,身子骨這一舒坦,劉璇便不想待在屋內,不想躺在床上,他待夠了,也躺夠了。
他餓了!
這些許年食不知味,不知饑飽的他,終于感覺到餓了。
這頓餐,可謂是多年來劉璇吃的最多的一次;一大碗白米粥,一碟小咸菜,加兩個紅雞蛋。
對著吃得津津有味的主子,小桂子哽咽了,流淚了,從低聲抽泣到淚流滿面,那是喜極而泣,那是釋然宣泄,一瞬間,這個忠仆把這些許年煎熬在心里的壓抑,擔憂,無望……統統到了個干凈。
“您慢著點哈,吃快了不消化。”
“再給我剝個雞蛋。”喝了口粥,吃了口小咸菜,劉璇抬眼看向擦著眼淚的小桂子。
“我多吃點,能不能騎馬?”
“拉倒吧!您還真要去啊!”
“總讓別人替也不是個事,我得快點好起來。”
“養身子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得慢慢來,這可急不得。”邊剝雞蛋,小桂子邊道。
就在劉璇吃完飯,在屋內活動筋骨的時候,許如風回來了,一進密室便道‘壞了’。
“這小妮子膽子也夠大的了,看著吧,劉辟一會兒就得找來。”與劉璇把青熠搶馬的事說了一遍,許如風便擔憂起來。
“讓他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是怎么撒潑的!”頓住腳步,擦了把虛汗,劉璇的眼中突然現出一道精光。
“來也不能到這來,一準兒去朝鳳殿。”
“了塵呢?大白天的不當值,跑哪去了?”覺得許如風說的有理,劉璇便擔憂起姬無雙來。
“誰知道呢,走了也不說一聲。”明知道肖子墨回肖凡的草屋去了,可許如風卻不能明言,“興許今兒回不來了。”
“不!他回來了!”
都說孿生兄弟姐妹間會有心里感應,劉璇的話音剛落,肖子墨便按動機關走了進來,這倒真真的讓許如風覺得神奇。
“回來的正好,劉辟一會兒可能會去朝鳳殿。”
之所以這么急著回來,就是預感要出什么事情,聽劉璇這么一說,肖子墨立時換上劉璇的太子服,急急奔往朝鳳殿。
此時,朝鳳殿內,姬無雙正騎著青熠搶回來的小紅馬在殿外溜達呢。
不是說生馬得馴服才能聽話嗎?那么姬無雙又是怎么馴服的呢?
說實話,這步壓根就沒有,也不知怎么,這馬見到姬無雙那刻,便乖乖的臥下了,就好像姬無雙本就是它的主人似的。
欣喜下,姬無雙還給它賜了個名子,玲瓏。
“真是奇了,這馬怎么還給太子妃跪下了?”見此情形,宮人們便七嘴八舌起來。
“這個嘛,我得想想。”
“哎我說,能不能是咱們太子妃長得太好看的緣故?”望了一眼高興中的姬無雙,一個婢子眼睛突然一亮。
“八成是。要不怎么見面就跪了呢!”
他們又哪里知曉這匹小紅馬本就是姬無雙的坐騎?
此馬原本就叫玲瓏,純種的西域寶馬,打出娘胎就被姬無雙養在身邊。因思念遠嫁的姬無雙才破圈而出,后被套馬的抓住,才輾轉入得宮中。
“看把太子妃高興的,真有你的!”見姬無雙如此興奮,站在青熠身側的婉侍春花不由得贊許起來。
“別提了,這馬差點就歸了旁人了!”
正在青熠與春花提及御馬監的事兒,守門的太監來報,說二殿下劉辟駕到。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頭腳把汗血寶馬騎回來,后腳這個劉辟就跟來了,不用想都能猜到他是為了什么,于是乎,青熠握著寶劍的那只手便不安分起來,儼然一副劉辟敢興師問罪,她就敢殺了劉辟的架勢。
就在此刻,穿得花里胡哨的劉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