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坑道是直上直下,肖子墨與肖凡絕對避不開這塊大石頭,幸好坑道是慢坡型的。
也就是說石塊雖然是扔下來的,但運行期間發生了變化,從直上直下速度極快的平動現象轉變成了有阻力的滾動現象。
這一變化,無形當中也救了爺倆一命。
看見透亮處飛來一物,肖子墨本能的靠向石墻,幸運的躲過了砸在青石板上尚未彈起的大石頭。
石頭是躲過去了,可出口卻被封死了。
不是說肖子墨的七星龍淵劍劈石頭都像切菜似的嗎,那么又怎么會被一塊石板難住呢?
劍本身的質量并不能把物體如何如何,它是要憑借力量的。可石板在頭頂,使不上勁,再好的家伙什又有什么用呢?
按理說控制石門的機關里外都應該有,但死人的居所就不能按常理推算了。就算是有,找到后肖凡恐怕也毒發身亡了。
這當口控制毒性蔓延才是首要,孰輕孰重肖子墨怎么會分不清?旋即迅速折返坑道下方的亮光處,準備為肖凡吸毒血。
“沒用的……是見血封喉。”見肖子墨如此,肖凡強打著精神,微弱道,“別管我,自己逃出去吧。”
“毒血吸出來就會好一些,兒子一定能帶您出去!”
其實肖子墨早就嗅出了見血封喉的味道,但他又怎么舍得肖凡離去?盡管知曉無濟于事,肖子墨還是極力安慰著肖凡。
就在他吐出毒血,回首再去吸的瞬間,突然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聲音是從第三道墓門的縫隙中傳進來的。隨之,燈盞內的火光也忽閃了一下。
此等情形,倘若只肖子墨自己恐怕也得嚇個夠嗆,可身邊還有肖凡,家人的力量是巨大的。
“風!有風爹!”
猛然間,肖子墨眼睛一亮,繼而便向第三道石門跑去。
果不其然,在門縫中他感覺到了風,但是風向卻不是朝著他們所處的方向。也就是說,風是通過這道石門外的某處洞口吹進來的,而且還是過堂風。
雖然意識到了這點,但開啟石門仍是個難題。原因是方才爺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肖凡還因此中了見血封喉。
也許是受了前兩道石門都有機關的誤導,肖子墨并沒有注意到這道門縫,就在他扒著門縫感受風向的同時,猛然發現石門那側竟然抵著塊大石頭。
說的明確些,這道石門不是機關開啟的,而是被這塊大石頭牢牢抵住的。
那么問題又來了,隔著石門要怎么把如生根了般的巨石推開呢?
于旁人而言,也許沒有辦法,可于肖子墨來講這種程度則太過小兒科。因為打小他就是用這種方法捉弄人,姬無雙也曾深受其害。
這塊巨石叫自來石,相當于門栓,不懂得原理的光憑硬撞可就費勁了。(關于自來石的破解方法這里不啰嗦了,有興趣的可以問問度娘。)
“我知道這門怎么打開了,爹!咱們能出去了!”查覺到所在,肖子墨也變得興奮了起來,而后便把肖凡安置在妥當的位置,準備打開石門,旋即那把切石頭就像切菜似的龍淵劍也派上了用場。
氣運丹田,運勁雙臂,猛一用力,龍淵劍便深深的插到了自來石上。
很顯然,肖子墨是想提起巨石。
但這石頭重量可是不輕啊,僅憑一個人的力道好像不太可能。若是用繩索套住,在高處再安裝個定滑輪倒能輕而易舉,哈哈哈,說點廢話哈,咱們還是言歸正傳。
都說情急下身體的機能也能超常發揮,還真是如此。若是肖凡沒中半個時辰即死的見血封喉,肖子墨還真就沒那股子沖勁兒。
沖是沖,但肖子墨可不愣。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龍淵劍插入石頭那刻,肖子墨并沒有正對著石門用兩手硬提,而是蹲下去背對著石門,以肩膀為杠桿,試探著撬動石塊,反復操作數次,才把石門打開的。
石門打開那刻,肖子墨是趴著的,不言而喻,是為了躲避暗箭機關啥的。
不過這期間還有一點疑惑,那便是墓室內并不寒涼,冒似還有香火的氣息。但這都不是重點,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出口,挽救肖凡的性命。
基于抱著行走的不便,肖子墨想起了繩索,而后急急順原路折返,割了一段把肖凡綁在背上,逆風尋找出口。
終于,他看到了星光。
洞口很隱秘也很小,應該是背坡處墓穴的一處通風口。
用龍淵劍闊了闊,這爺倆終于回到了人間。
長出了口氣,辨別了一下方向,又與肖凡道了句‘沒事了,咱們出來了’,肖子墨便向茅草屋疾去。
這一路可謂暢通無阻,不多時肖子墨便回到了肖凡的茅草屋。
就在肖子墨為肖凡涂抹了藥物,背起肖凡要回東宮那時,忽見窗外人影晃動,而后鋪天蓋地的火箭便向茅草屋射來。
不用說肖子墨都知道對方是誰,強忍著怒火,避過了頭一輪火箭,肖子墨便如煙而出。
雖然氣憤,雖然也想出了這口惡氣,但為了確保肖凡的安全,他沒有打斗,而是直奔東宮而去。
即便速度極快,但肖子墨還是看見了那把玉具劍。
沒錯,帶隊之人正是“藍衣”。
那么這位“藍衣”為什么會追到此處,為什么痛下殺手呢?
這個暫且不表,單說肖子墨回到東宮。
“李凌何在!”
一進煉丹房,肖子墨便喚來道童首領李凌,吩咐照看好肖凡,自己則換上太子服去見老皇上劉德。
這次肖子墨可是怒了,去未央宮也是請虎符去了。
一個時辰過后,頭戴金冠的肖子墨率領虎賁大營的五千精兵便包圍了藍衣墓所在的小山坡。
人沒找到倒是意料之內,可令肖子墨氣惱的是,藍衣的墳墓居然塌了,而且還是面目全非,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對著塌陷的大坑,聞著未曾散去的火藥味,肖子墨沉默了。
一時間他竟想不通黑鷹會的藍衣為什么要毀了姑姑的墳墓。若是懲罰自己擅自入墓倒也說得過去,可炸毀墳墓又是什么道理?
“為了把劍?太荒唐了吧?”
“殿下……這……”見肖子墨愣在那半晌無語,虎賁大營的一位將領近前來問。
“傳令四門,張榜緝拿黑鷹會藍衣!”
就在那位將領得令撥馬那刻,又被肖子墨叫了回來。
“等等!這附近可有燒泥的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