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難行,一天也走不了幾里路。不如……咱們改走水路,如何?”晨起,劉璇與紫嫣收拾停當,來到客棧一樓用早餐。
“水路?黃河內有惡龍,相公難道就沒聽說過?若是碰上,可是船毀人亡。斷是使不得,斷是使不得。”提起走水路,紫嫣的腦袋晃得就如撥浪鼓那般。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條猙獰恐怖的惡龍。
“可這么下去,得多久才能到鄭州啊!”
“到了南陽,路就好走了。”
“南陽?我說的是去鄭州。你把我帶來南陽做什么?”紫嫣言畢,劉璇登時詫異。
雖然劉璇沒出過門,可南陽在哪個方向他還是知曉的。
南陽在三門峽以南的千里之外。而鄭州則在三門峽以西的千里之外。這三點連起來差不多就是個等腰三角形了。
也就是說,這些日子走的路都是徒勞。紫嫣領著自己在繞圈圈,走的根本就是兩個方向。
“干嘛兇巴巴的!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
“三門峽到鄭州,光是大峽谷就好幾道。山賊悍匪更是出沒無常……”
“只你我二人,又沒什么隨從。萬一遇到攔路虎,別說去鄭州,能不能活命都是兩說。”
見劉璇識破,紫嫣立時尷尬。但承認是故意為之斷不是她的性格。
于是紫嫣靈機一動,做一副委屈的樣子。嘟起了小嘴,又哄騙起來。
劉璇只是在天朝的版圖上大致了解一些個路線。至于身臨其境,有什么艱難險阻,斷是不清楚的。這樣一來,劉璇倒覺得是自己冤枉了紫嫣。
“好了好了,我就是隨便問問。干嘛呀你!”
“哼!好心沒好報!不理你了!”
就在劉璇打消疑慮,低頭吃早餐的時候,走進來幾位中年男子。在二人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小二!三碗白粥,三屜牛肉包子!外加幾碟小咸菜。”
等餐之際,這幾位客商模樣的人閑聊起來。
客商甲:“哎我說哥幾個,這又是惡龍又是戰亂的,能不能跟那個傳言有關系啊?”
客商乙:“誰知道呢!反正這陣子不太安穩。”
客商丙:“我看是那么回事。要么北斗星好模好樣的怎么就變成八顆了?”
客商乙:“照這么說來,御出雙生是真的嘍?”
客商丙:“據說這二位長得一模一樣。前些時日,其中一個還跑了出來。”
客商乙:“我說這一路怎么這么多路障呢!先前還以為在抓黑鷹會余黨,原來是因為這個。”
客商甲:“國家動蕩,反賊作亂。百姓們已經是惶惶不安,這當口,他跑出來添什么亂!”
客商乙:“就是啊!要是被反賊捉了去。天朝軍豈不任人擺布?”
客商丙:“本來兩個就是禍害。若是捉去一個,我看也未必就是壞事。興許這位拔刀自刎,北斗星就會恢復本來的七顆。從此后天下就太平了呢!”ωωω.⑨⑨⑨xs.co(m)
客商甲:“噓!不要命了你!詛咒皇室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客商甲言畢,客商丙非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一臉的憤世嫉俗,“反正兄弟就老哥一個,誅九族也沒什么好怕的。若傳言是真的,這倆妖孽一出生,就應該處于火刑。不然哪有這么禍事!”
聽到這,劉璇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
“流丸止于甌臾,流言止于智者。具體怎么回事,在下不得而知。但有一樣,在下可是清楚的很。”
“反賊在制造是非,蠱惑民心。用以達到奪取政權的目的。他們當權,百姓就能安穩太平,就能減輕賦稅,免去勞役了?”
“引起內斗只能是兩敗俱傷。致使天朝整體的戰斗力減弱,換來外夷的信誓旦旦。天朝若落入蠻夷之手,我等就會淪為亡國奴。何談安居樂業?”
劉璇雖然沒有轉過身來面對一眾,可卻言辭鑿鑿,字字鏗鏘,大有非于常人的氣勢。
聲落,那三人面帶愧色。其他客人連聲叫好,拍手稱快。
紫嫣則裝成小家碧玉的樣子。頷首垂眸。心中卻暗自喜悅于自己的慧眼識珠。
“黑鷹軍無非跳梁小丑罷了,成不了氣候。太行山一戰,險些被鎮南侯與李凌將軍殺得全軍覆沒。”叫了兩聲好,靠近門口火墻那桌的一位男子道。
“這事我也知道。據說,黑鷹軍少主被擒,黑鷹軍首領冷顏帶著殘兵敗將逃到漠北去了。”男子言畢,臨近的客人應和道。
聽到鎮南侯三字,劉璇不淡定了。猛地轉過身來,面向方才說話之人。
“鎮南侯?鎮南侯也參戰了?”
“這事都快轟動天下了。閣下不知?”劉璇問道,靠近火墻那桌的男子應了句。
“哦,那個,在下剛從深山出來。消息蔽塞得很。敢問,黑鷹會少主被擒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本人剛從靈寶回來,親眼得見。”見劉璇又問,那男子又肯定的回道。
“那被擒的……可還有旁人?”如果黑鷹會少主藍衣就是獨孤秀兒的貼身護衛月夜的話,那么獨孤秀兒肯定不會離他左右。故此,劉璇又試探的問道那人。
“這個嘛……”回想了一下,那個男子又道:“還有個身形嬌小的女子。身份不得而知。不過樣貌倒是驚為天人。可惜了!”
“那女子……可曾帶著鐐銬?”很顯然,男子口中的貌美女子是獨孤秀兒。肖子墨與小桂子分析的也是正確的。黑鷹會少主藍衣,的確就是假太監月夜。
獨孤傲天親自領兵前來就是大義滅親來了。不然也不可能把獨孤秀兒鎖在鐵籠子里。
“反賊嘛,鐐銬自然是免不了的。不過比起那個少主,她還算輕的。最起碼還能披著襖子坐在棉被上。那個什么自命不凡的少主啊,可比她慘多嘍。”
就在二人隔桌交談之際,一眾卻在驚嘆劉璇的容貌。
而恰在此時,一小隊手掐畫像的地方衙役挑開門簾,走了進來。
由于溫差比較大,進門帶進來的寒風與店內溫度相沖,瞬間所產生的白氣,使得一眾沒有注意到驟然背轉過身去的劉璇。
“店家何在!”
“哎呦!是張伍長啊!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快坐快坐。狗蛋啊,快去泡壺龍井。要雨前的哈”
見是縣衙的人,掌柜的登時放下算盤,從柜臺內嬉皮笑臉的迎了上來。
“可見過此人?”掌柜的來至面前,那個領頭的伍長便展開畫像,詢問起來。
“伍長可否借一步說話。”打量了一番畫中的男子,店家皺起了眉頭。而后把領頭的衙役拽到一邊。
“敢問伍長,此人是……”
“此人乃朝中重犯。圣旨下,舉報屬實者,賞田地百畝,黃金萬兩。”
“這么值錢?”
“若是知曉去向,你小子可就成大財主了!”
“真的?”
“千真萬確!皇上說的話還能有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