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拍攝地點并不在紐約,而是在加利福尼亞東南部的一個小鎮,所以他們還得坐飛機過去。
事實是福列克·納特隆亞不過是應老朋友的邀請來紐約度假,順便物色一下女二號。
說實話,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做好打算,倘若找不到合適的女孩就把這個角色換作男孩。
畢竟這種充滿陰暗的角色很少有女孩能夠駕馭。
沒錯,當葉疏言知道那個前期占了大篇幅的女孩只是個女二,還是最后被男主反殺的大反派時,他其實是不愿相信的,這種bt屬性的女孩根本就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暫且沒拿到具體劇本,不知道結尾的葉疏言沒什么困意,再加上明天要出發去加利福尼亞,導致他……興奮的睡不著覺。
雖然他已經重生,甚至他也不是原來的他,而是成了她。
不,這么一想簡直更讓人悲傷。
所以他到底是為什么重生?
葉疏言對著頭頂半開的天窗默默無言,璀璨群星交織成亮眼的星河,伴隨著習習涼風,是未來少見的綺麗景色。
漂亮而陌生,帶著無盡的空虛。
即使他不會腦殘到思考什么活著的意義,但對這陌生的場景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難道重生的意義是準備讓他用廚藝征服好萊塢?
開什么國際玩笑,他是中國廚子,又不是西方廚子,大家口味都不一樣怎么愉快的玩耍。
拍電影……
好吧,其實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有趣。
等下,如果是96年,難道那些男神女神還活著?遲緩的大腦重新運作。
我靠!
還活著的男神女神!
葉疏言蹭的下坐起身,難以言喻的激動在他臉上浮現,不說其他的頂級演員,就妮妮(小羅伯特·唐尼),小李子(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霉姐(泰勒·斯威夫特),黑寡婦(斯嘉麗·約翰遜)等一系列影視歌手,如果能拿到他們的簽名,合影,他就算是再死一次也無所謂啊!
這大概就是來自小迷弟最后的修養。
不,應該說迷妹了。
……
昨日道別前,福列克特地給了他一張名片,平靜下來的葉疏言重新躺回軟席上把它拿出來把玩,腦子里不停回放著自己的演出。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遺忘未知的恐懼,和對這個陌生時代無法言語的排斥感,有智能手機,沒有互聯網,沒有各種通訊設備,沒有家人朋友……
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只存在于記憶,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原本的記憶也會被覆蓋,從此世界上或許再也沒了葉疏言這個人。
shit!為什么他要像個娘們似的思考這東西。
……
即使老朋友日常不靠譜,但有的時候還是能給他帶來意外之喜,正在泡吧的福列克和副導演打著電話,驚喜的告知自己找到了不錯的女二號。
掛斷電話,又讓酒保給自己倒滿,聽著耳邊群魔亂舞的勁爆音樂,他有點期待這個小姑娘未來的表現了。
她的外表能給她帶來難以想象的龐大觀眾緣,長得好看就是通行證,上流階層的身份能夠給她帶來普通人無法觸及的資源,再加上她的天賦不錯,他很難想象這樣的姑娘會泯然眾人。
當然,倘若像小羅伯特·唐尼那樣可就真讓人無話可說。
深陷毒/品泥坑的天才演員。
曾經的天才。
……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萊特托付給了一位名為甄妮的女士,前往機場的路上萊特不停的說著他會盡快趕過去。
雖然葉疏言并不覺得他早與晚有什么關系。
飛機將在兩個多小時后,抵達洛杉磯的蘭開斯特小鎮。
沒有學過美國地理的葉疏言對所謂的地點一臉蒙圈,說實話,他真的搞不懂什么洲什么區的。
好在,他也不需要搞懂。
“我能去洛杉磯嗎?或者舊金山也不錯。”葉疏言帶著自己的小提琴,上了飛機后就克制不住興奮之情,坐在靠窗的位置,視野寬闊。
飛機還沒起飛,停在草坪上,在1996年坐飛機無疑是件奢侈的事。
更何況,他還從來沒去過洛杉磯!
因為這一點,他詭異的不再排斥當個白富美。
媽的,做個有錢人真爽。
仇富使他質壁分離。
不對,他現在已經是個白富美了,這么一想他忽然淡定。
所以,為什么他會誕生一種蜜汁自豪?
并且那么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男變女的設定?這一定不是他的真實想法,當然如果把白富美換成高富帥,想必他會更開心一點。
金發碧眼,漂亮到像商場櫥窗里的芭比娃娃,此刻她正瞬也不瞬的看著機窗外,祖母綠般晶瑩剔透的眸子帶上濕漉漉的水潤感,白皙的臉頰透著一絲緋紅。
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場景無疑是美如畫。
然而……實際上葉疏言此刻滿腦子都是對資本主義的鄙視。
有錢人真爽。
投胎果然是技術活。
非洲大佬終于在性轉之后脫非入歐。
不,如果可以,他還是想要換回自己的弟弟,那可是陪伴他多年而從未上過戰場的弟弟啊!
滿腦子廢料的葉疏言笑得一臉安詳。
嗯,安詳。
萊特沒跟來,他并非無所事事,不可能陪著她去演戲,他還有很多事要準備,于是把她托付給了甄妮女士。
聽說甄妮女士是萊特的初戀情人(福列克說的。)
甄妮女士也是第一次坐飛機,她有點緊張,飛機還沒起飛她就在不停的深呼吸,葉疏言聳聳肩,決定不打擾這個可憐的女士。
五十多歲還要陪她來次空中飛行,對這位女士而言確實有些殘忍。
等飛機起飛,耳鳴加上難受的眩暈感讓這位女士徹底崩潰,他甚至能夠看到甄妮夫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驚悚。
原諒他,他真的覺得有些搞笑。
飛機很快突破云層,機體逐漸趨向于平穩,那種糟糕的想要嘔吐的欲望終于沒了。
“莉娜你還好嗎?”甄妮看樣子十分難受,吃了把酸梅子又拼命灌了一大杯水。
不得不說,雖然酸的讓人頭皮一麻,口水迅速分泌,但惡心感也隨之迅速消退。
“感覺很棒,我很期待自己第一次的表演。”葉疏言覺得自己裝的還算不錯。
甄妮豎起拇指,她覺得這個姑娘充滿靈氣。
從那雙碧綠的眸子就能看出,宛若祖母綠的瑰麗寶石,僅僅是看著你就能感受它在說話,她是能用眼睛說話的姑娘。
坐飛機速度還是相當快的,兩個小時后他們到了加利福尼亞。
快落地的時候,甄妮女士的表情實在是夸張,她甚至死死拽住前面的椅子,那副絕望的表情讓葉疏言真有種自己其實在做火箭的感覺。
果然是逗比戲精歡樂多。
大概還是那種“咻――”的一下竄上天,然后在半空中解體的危險火箭。
葉疏言看著甄妮那張神態夸張的臉,深深覺得,她不去演戲實在是太浪費人才了。
“我知道你在笑話我。”甄妮女士并不覺得被嘲笑有什么可生氣的,她拉著葉疏言擠出人群,嘴里還在嘀嘀咕咕:“我只是沒習慣,你要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