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劇每一集本身自成體系,但與其它各集又能緊密聯系、環環相扣,組成一個大的故事結構。
總的來說,沒有主線過長而產生的疲軟的毛病。
葉疏言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特地要來了之前的劇本,拍攝時,關于血跡,犯罪現場的拍攝太過令人震撼,讓他對這部電視劇有了興趣。
他親眼見到,道具組找來無比真實的“尸體人偶”給她上妝。
因為美帝有分級制度,所以這類被劃分為TV-14(不適合14歲以下未成年觀看)的電視劇里包含大量血腥鏡頭,關于尸體的鏡頭幾乎是細致入微。
好的劇情能夠讓觀眾們更快進入角色,足夠刺激的畫面能夠讓他們腎上腺激素加快分泌,從而達到心情上的亢奮。
連帶著,葉疏言也有些好奇這部已經播出十幾集的電視劇劇情,所以他特地找來了之前的劇本。
已經拍攝的分別是逃亡的警官死亡的訊號以及現在拍攝的心理分析師
坐在角落默默的看著劇本。
他看到逃亡第二集,警官在家門口發現女兒的頭顱,被像個精致的禮物一般,裝在他出差經常用的旅行包里。
這讓本就因為抓錯人精神有些失常的警官徹底崩潰,他夸張的大叫起來,捂著臉跪在地上,十指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臉皮,表情猙獰。
也為后來,他成為變/態殺/人狂打下隱患。
痛苦?悔恨?葉疏言翹著二郎腿,臉色平靜的看著那一段段描寫,試圖從里面分析出這位警官此刻的心理。
應當不僅僅是痛苦、悔恨,或許還有更深層次……類似于解脫的情感?
解脫?他為什么會聯想到這個詞?
“莉娜貝忒?”
葉疏言翻劇本的手一抖,顯然被嚇了一跳。
他抬起頭,碧綠的眸子幽幽暗暗,他還沒從來自警官的共情中掙脫,閉了閉眼,試圖把劇烈跳動的心臟放緩。
見來人是導演,他淡定合上劇本。
“你覺得拍戲中有什么困難嗎?”導演看了眼他手中的劇本,對于這位小姑娘刻苦精神表示欣慰。
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和,他順勢坐在葉疏言身側,一副準備促膝長談的姿態。
說起來白種人過了20普遍看上去更成熟,所以僅憑外貌,還真不確定他到底多大,看上去可能有四十了。
大概是上個劇組,來自卡梅隆暴躁式問候給他產生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一見到這種聊天式談話,葉疏言立刻坐直,規規矩矩的把手放好,三十度低頭,標準虛心聽講的姿態:“您說。”
“……”
導演愣了下,表情微妙的看了眼小姑娘,見對方臉色確實是一副真誠,虛心聽講的樣子。
憋了半響,開口道:“你演的不錯。”
轉念一想小姑娘的年紀,導演不甚平靜的內心稍稍淡定,以輕描淡寫的語氣問道:“你想要增加戲份嗎?”
這個時候,本質是還未經歷各種潛/規則的葉疏言只是有點奇怪,還沒想那么多。
畢竟上司問你要不要升官,你不可能第一反應懷疑對方準備潛/規則,畢竟萬一是被他工作態度所折服呢。
所以,葉疏言果斷點頭,作為演員基本職業道德多露臉他還是懂的。
導演頓時露出一副“你很上道”的模樣,笑了下,起身拍了拍葉疏言的肩膀:“準備一下,開拍了,到時候我會讓人通知你。”
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盯著貌似傻乎乎的小姑娘一眼。
“……?”所以這導演到底要不要給他加戲?
到時候通知?
后知后覺的葉疏言瞇了瞇眼,仔細想了想剛剛導演的態度。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啊……
不然,他可不敢保證海拉會做出什么。
……
在謀殺案中,熟人犯罪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換句話說,如果你被人殺了,那么這個兇手大概率是你的朋友,家人、戀人這也是所謂的熟人犯案。
如果是被陌生人殺害,那么殺人者倘若沒有犯罪歷史,那么被找到的概率基本為零。
關于這一點,作為私家偵探的埃布爾十分清楚,這也是為什么西特會三番四次來找他要雇主資料。
因為,這條線索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埃布爾十分清楚警官們的調查套路,知道他們即使拿到雇主資料也不會立刻打草驚蛇。
有時候破案率低下并非是FBI們的無能,而是各種制度的束縛,讓他們無法徹底展開調查。
即使知道某人有疑點也不能私自關押。
但,作為私家偵探,埃布爾和布萊特則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們只為了錢,手段無所不用。
說話間,車子開入市區內不起眼的街道,他們來到安妮死去前最后去的酒吧。
另一邊。
尤瑪在卡蜜拉的幫助下把物品擺放在屬于她的房間,她正在半跪在床上鋪床單,卡蜜拉習慣性整理起書桌。
收拾的差不多了,尤瑪從行李箱內取出照片,把一家人的合照擺放在床頭。
她見卡蜜拉還在整理桌子,不期然又想到那份被她看到的調查資料。
雖然資料里沒有女人的死亡照片,只是腦補,尤瑪也覺得那應該是很可怕的畫面。
“卡蜜拉阿姨,那些死掉的女孩真的是隨機嗎?”沒忍住內心好奇,尤瑪抱著玩偶坐在床邊,歪著腦袋問道。
碧綠的眸子里透著好奇。
正在整理書桌的卡蜜拉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冷靜的開口:“這種事應該是警官們關心的。”
她明顯不樂意和一個孩子討論這個問題。
“真害怕下一個會是我。”
她總是忍不住幻想自己會成為第五個被殺害的人,這大概就是人類的神奇之處,共情,總會從別人身上引來特殊情感,加固到自己身上,來滿足自己內心的幻想。
卡蜜拉覺得小姑娘大概是被嚇到了,她微笑的走過去,跟著小姑娘一起坐在床邊,捏了捏她漂亮的小臉蛋:“尤瑪那么可愛乖巧,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我會接你上下學,沒有人會傷害你。”
她聲音又輕又軟,帶著令人不自覺放松的舒服感覺,尤瑪跟著點點頭,心底的不安逐漸消失。
“好了,我去給你倒杯牛奶,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卡蜜拉摸了摸她的頭發起身離開。
半夜。
尤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屋子里安靜極了,她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安靜,牛奶并不能讓她忘記那些資料。
她難受的坐起身,從枕頭下撈出手機,才兩點。
喉嚨有些干,她躡手躡腳的起身,打開門準備下樓找點水喝。
客廳沒開燈,尤瑪卻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坐在沙發上,她迅速捂著嘴躲回墻后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第一反應為什么是躲?
“寶貝把腿/張開點。”
“沒錯,就是這樣……”
……
……
……
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從樓下傳出,尤瑪幾乎是逃一般竄回屋內。
心臟跳的極快。
臉頰通紅。
她完全想象不到,那位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赫生竟然會大半夜不睡覺,和女人玩電話play?
他不是卡蜜拉的丈夫嗎?
這也太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