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少女大氣不喘的解說,張國榮有點震驚,畢竟小說里的東西對于正常人而言,多數都是編造,把大腦變成記憶宮殿這種事也只有小說里才能肆無忌憚的描寫。
不過,看少女的模樣,她似乎很相信是真的?果然還是個孩子啊。張國榮微妙的想到。
“你很了解這個東西?”這個粉絲有點奇怪。
“雖然福爾摩斯中的描寫有點夸張,但記憶宮殿這種東西是存在的,并且多數普通人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也是能夠達到的。”
也幸虧葉疏言是用中文說,不然他的話大概率會讓四周的游客驚訝并嘲笑,和未來各種記憶法層出不窮不同,現在的年代超高記憶還是“天才”的專利。
張國榮雖然不怎么相信,不過也沒有流露出嘲笑的情緒,反而認同般點點頭:“你說的也有可能。”
雖然他還是更相信勤能補拙,不過作為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果然還是要多給對方鼓勵。張國榮是這樣想到,年長之后除去抑郁癥帶來的不可避免的陰暗想法,多數時候他依舊溫和。
這種人和他聊天完全不會覺得無聊,葉疏言心情有些微妙。一般來說,越是完美的人,保護色越重。
像張國榮這種堪稱暖男的性格,其實是屬于一邊崩潰,一邊治愈的類型吧。
這么一想其實挺慘的。
所以他的男神其實是個杯具?
葉疏言這個時候莫名有點羨慕海拉這樣的反社會,以完全的自我為中性,隨心所欲,為所欲為,而且完全沒有道德心,所以才能活的那么肆無忌憚吧。
等下,為什么他已經有了這么可怕的想法,葉疏言飛快移開注意力。
直勾勾的看了張國榮一會兒,淡定的轉移話題:“其實我就掌握了記憶宮殿。”也許可以稱之為記憶宮殿升級版,超級大腦?畢竟記憶宮殿可不包含信息分析和劇情回放之類的。
這大概是因為他大腦內信息量太多,導致了質變?
畢竟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無論是真的假的,所有的信息一股腦的進入大腦被保存下來,然后像是被“遺忘”般丟失在大腦深處,重生后,大腦跟著變異,導致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浮現,無師自通的掌握了記憶宮殿的存儲方達,還順帶像是升級電腦系統一樣升級了大腦功能。
這么一想其實他也算是BUG人物才是。
“真的假的。”饒是張國榮也忍不住反問道,不是他不信,而是他……真的不信。
葉疏言眨了眨眼,順手拿起放在一邊的報紙,在手中晃了幾下:“要試試嗎?”
“真的可以嗎?需要實現看一遍嗎?”多數人對于天才的定義大概就是過目不忘吧。
“我已經看過了,在拿起來的時候。”
張國榮抱著試一下的想法,翻開報紙,是最近大不列顛國家的娛樂報紙。
“第三頁第一篇全文背誦?”他試探性的問了句。
葉疏言:全文背誦什么的可太有感覺了。被小學初中高中語文支配的恐懼。
雖然那么吐槽,不過葉疏言還是乖巧的“全文背誦”。
“厲害!”張國榮真心夸獎道。
如果不是這個詭異的女兒身,他一定能成為福爾摩斯的不二人選,葉疏言可惜的嘆了口氣。
不過說起來后世也不是沒有女扮男裝,某些cos裝扮起男人來比男人更加帥氣,并且帶著雌雄莫辨的美感,如果他改變一下風格,身高再長高5厘米,或許真的可以飾演一些年輕的男性角色。
腦子里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想扮演男性覺得的想法就越來越強烈。
在這個時候,多數劇本都是由男人獨挑大梁,女性能夠站住的角色實在太少,而缺乏吸引力。
“普通人也可以成功嗎?”張國榮突然開口。
“啊?”正在思考人生的葉疏言呆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普通人不行嗎?”張國榮的情緒顯而易見的低落下來,眼簾低垂,嘴角低落,不過變現的時間非常短暫,只持續了不到一秒,人類的真實微弱的情緒,往往只能在臉上存在幾秒。
大悲大喜什么的從來不在這個范圍。
葉疏言當然不會自戀到,覺得自己已經能夠讓第一次見面的張國榮御下心房,能夠毫無保留的流露情緒,畢竟瑪麗蘇小說才敢那么寫,既然和他無關,那么十有八九是張國榮的抑郁癥已經到了沒辦法克制自己的負面情緒了。
會不自覺把悲傷、遺憾放大。
其實對比正常人,抑郁癥的人就是屬于大腦內分泌的5羥色胺、多巴胺等胺類物質。
心境低落與其處境不相稱,簡而言之,可能中了一千萬,對方依舊郁郁寡歡,情緒消沉,總的來說是個很麻煩而且會被人認為是“矯情”的病癥。
“那倒不是,不過也不可能一兩天掌握,我最近再拍關于福爾摩斯的電影,還蠻空的。”看到對方詫異的眼神,葉疏言開口解釋了一下,“不是什么大牌制作,不過是幾個富二代空閑時的游戲,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來試試。”
作為蝴蝶的他,是否能煽動翅膀拯救幾年后自殺的張國榮呢?
這是一道無解的題,葉疏言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他想足夠理想的人能夠把對情緒的浮動壓倒最低,就像他一直以來所嘗試的,讓理性掌控自己,而不是感性。
“你是說你現在正在拍攝關于福爾摩斯的電影?”張國榮有點驚訝,就算對方一開始說自己是個十八線小演員,在張國榮的理解里大概就是邊緣角色,但現在聽她這副無所謂的語氣,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倒是也很想嘗試一下某些外國經典角色,只可惜外國人對華夏人的偏見算得上根深蒂固,在好萊塢發展的華星多數以“華夏功夫”出名,也就是所謂的武打明星。
以他的身材對武打明星而言似乎有些弱不禁風了。
“有興趣?”葉疏言叼著吸管,這邊的飲料味道倒是沒那么黑暗。
“最近正好沒什么事,可以參觀一下嗎?”作為演員對于拍戲的熱愛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對于他們這種人而言,拍戲不是工作,而是生活。
葉疏言露出和善的笑容,如果有張國榮的話,應該能夠讓那幾個白癡明白,什么叫“演戲”吧。
梅西在下班的時候收到了自雜志社郵寄而來的樣本,封面就是凱特和疏言二人的高清照片,精致的美人目光冷漠,宛若毫無感情的玩偶,精巧美艷,帶著令人窒息的美麗,即使只是單純的看著也會讓人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或許是為了配合封面的美人,雜志社特地用了最好的紙張,除去第一張封面,后面連續四張都是用著高清彩色圖片制作,即使是作為收藏雜志也絲毫不遜色。
越是這樣重視,他反而越是不爽。
也僅僅是看了眼,梅西面無表情的把雜志扔到公文包了,再美麗的東西不是他自己拍攝出來的,也只會讓人嫉妒而已,他抬頭看了眼日歷本,距離下個月發行雜志還有十天。
嘖,還有十天。
“梅西你這家伙到底好了沒,不是說好一起去酒吧嗎?”同事之一的年輕男人開口抱怨,安東尼站在一邊和另一位女士聊天,平常而又無聊的一天。
迅速收拾好東西,再次抬頭,臉上已經掛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好了,不要催了,真是麻煩。”
“梅西這次的拍攝有把握嗎?”年輕男人自覺地圈上梅西的脖子,扯著他往前走。
“對了安東尼是不是又參加了riol?這次的目標是金獎嗎?真是厲害,年紀輕輕已經獲得過銀獎,而且拍攝的照片也被業界前輩夸獎過。”年輕男人對著梅西說道,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羨慕。
riol嗎?
梅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真誠:“如果是安東尼的話這次能夠得金獎吧。”然后墜入深淵,在榮耀的頂端墜入深淵,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愉快地事了。
“啊,這倒也是,畢竟他是天才嘛,而且我聽說下次評選總監,名單里有安東尼的名字,真是可怕的晉升速度,明明一年前還是在你身后只能打雜的年輕人。”
對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說道,余光一直看向梅西臉上的表情。
可惜對方還是那副溫和的笑臉,像個假人。
作為一個專業的社畜,僅僅是這種檔次的刺激根本不會有什么事,梅西露出非常陳懇的表情:“如果是安東尼的話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吧,畢竟那家伙可是個天才。”
“沒錯了。”
“喂我說,不要正大光明的說人壞話啊。”安東尼依舊是那副懶散的好像十天半個月沒睡過覺的樣子,亂糟糟的頭發半長不短的耷拉在耳朵后面,被多數人評價為“頹廢美”的臉,實際上就是睡眠不足導致的才是。
“我們可是在真心實意的夸獎你啊。”梅西露出和善的笑容。
摩根·費力曼在掛斷那通電話時表情還是有些懵逼的。
作為一位黑人演員,想要在好萊塢出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么了?是誰打來的電話?”他的第二任妻子lee正好從廚房內走出,順帶端出了今日的晚餐,一份相當誘人的培根披薩。
摩根現在還有些茫然,條件反射的回答道:“有人邀請我去當指導。”
即使他的演技很棒,并且三次獲得過奧斯卡金像獎提名,但實際上他的生活并沒有多數人對明星想象中的好。
這大概是因為他的膚色,黑人,沒錯他是一個黑人,倘若他是個白人,或許他已經是奧斯卡金像獎得主,而不是提名了。
“一件好事。”他的妻子也只是興致缺缺的評價道。
“你完全想象不到對方開了多少錢!”說道錢,摩根的聲音都有些走調。
這個倒是吸引起他妻子的注意力,放下餐盤,她好奇的問道:“多少?”
即使摩根·費力曼被多數導演稱贊為擁有極廣戲路的天才演員。
但是事實上,他被邀請的劇本并不多,相比較于威爾·斯密斯(同樣也是一位黑人演員,因出演《絕地戰警》而大獲成功,片酬高達五百萬),摩根·費力曼算是叫好不叫座的那一種演員。
大概就是,無論他演什么都極為出色,或許因為過于出色,沒有了自己的特色,反而并不怎么吸引觀眾。
算是那種只能讓人記住角色名,而記不住本名的演員。
這應該是一種贊美,但實際上,這很難。
“一千萬美金!”這對多數一線演員而言并不是大數目,但也絕不是什么小數目。
“天哪!你可一定要答應,只是做指導就有這么多錢,可比你演戲賺的多多了。”他的妻子不含惡意的開口,做了個非常浮夸的姿勢,“反正最近你也沒什么影片需要拍的不是嗎?”
摩根臉色并沒有預料中的喜悅,因為《黑衣人》的大獲成功,讓他看到了黑人的希望。
所以,他其實已經準備去面試幾個他覺得還不錯的劇本。
作為演員,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只是個配角,哪怕這個配角十分重要,但再重要也只是配角,永遠不是主角,觀眾們眼神追逐的對象。
以他的履歷得到面試機會可能性非常大,也許下一個片子他就能成功了呢?
“你該不會想拒絕吧?”lee后知后覺的問道,皺著眉她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還像個二三十歲的小年輕一樣追求所謂的夢想,“你要知道即使是威爾·史密斯成功了,也不代表你能成功,畢竟他還年輕。”
他是有豐富的演藝經歷和演繹技巧,但是他同樣的年紀也見長,再也無法像年輕人那樣不知疲憊的拍戲,他看向妻子的表情,她鮮少會不贊同什么事,這也是兩人能夠順利生活近十年的秘訣吧。
答應下來嗎?
或許現在該輪到他退一步?畢竟如果有一千萬的話,能夠讓他更加自由的追求夢想。
“我會好好考慮的。”他聽到自己這樣說到,然后面色平靜的拉開椅子,嗅了嗅披薩的香味。
“真是美味的感覺。”已經需要帶著面具和妻子對話了嗎?他覺得有點可悲。
然而他的妻子lee似乎很滿意他的“識相”,微笑的為他切了一大塊放在餐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