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不需要老夫這樣的一條狗了,陛下現在需要的是能開拓進取的人,老夫相信張仙人看的比老夫清楚,所以才有老夫這一言,還請張仙人給老夫指一條明路!”
張忠沉默了,他為什么敢明目張膽的搞胡宗憲?
那是因為他一點都不擔心嚴嵩的報復,只要他能見到皇帝,哪怕是被逼用非常規手段,只要他能見到皇帝,他就能讓嚴嵩徹底完蛋。
就像嚴嵩他自己說的那樣,嘉靖帝為什么能容忍嚴嵩?
因為嚴嵩就是實實在在的一條狗!
一條聽話的狗,一條聽會咬人的狗,一條能替嘉靖帝撈錢的狗!
只要嚴嵩在,只要嚴嵩是首富,那嘉靖帝手中的權力就能得到保障,就不會被分散,不管他怎么作死,不管他怎么亂搞,他都是真正的一言九鼎的帝王。
百官恨嚴嵩恨的牙癢癢,嘉靖帝卻喜歡的不得了。
說藍道行扳倒了嚴嵩,那是純扯犢子!
說嚴嵩貪了嘉靖帝的錢,說他狂妄的和嘉靖八二分賬,他八嘉靖二,這才被嘉靖給搞死了,這說法有道理,但絕大多數都是錯的。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真正的原因是嘉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他不需要嚴嵩這條狗了,他怕他的兒子控制不了這條狗,所以才有了嚴嵩的倒臺。
和‘我大清’的狗屁十全老人的做法如出一轍,狗屁十全老人八成就有可能是成從嘉靖這里得了啟發,才有了和神。
才有了殺你全家,天下吃飽這一出大戲。
嘉靖帝之所以沒把嚴嵩留給隆慶處理,其原因就是隆慶的表現太過讓他失望,半點沒有帝王的霸氣,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里的別人,特指的是徐階和高拱,尤其是徐階。
就算嘉靖帝能把徐階看的通透,知道徐階做忍者神龜的目的,就是為了干掉嚴嵩。
但他更加清楚大明朝的文人是個什么操行,在位的時候,恨不得把殺對方全家、挫骨揚灰,甚至刨了對方祖墳,但一旦對手被趕出權力中心,那么屁事兒就沒有了,就成了你好我大家好,我做我的權相,你回家做你的富家翁,繼續去刨大明的根,給大明挖墳。
嘉靖帝完完全全的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他才會直接干掉了嚴嵩,沒有把嚴嵩留給隆慶。
這就是張忠不怕嚴嵩的原因!
說實話,他真沒想過‘救’嚴嵩,更沒想過合作,他的合作對象,除了皇室之外,不做二選。
但現在,他猶豫了。
他覺得留下嚴嵩,或者跟嚴嵩合作,其實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選擇。
留著嚴嵩,不僅能更快的達到他的目的,還能更好的制衡文臣,甚至能更好的制衡裕王,制衡其他的藩王。
沉吟了片刻,張忠忽然轉頭看向了嚴世藩:“東樓兄,聽問你對京師好玩的地方很了解,不若咱們一起去逛逛?”
嚴世藩驚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而且他很懵,非常的懵。
嚴嵩卻一下子瞇起了眼睛,他看穿了張忠的心思,但他毫無辦法。
嘆了一口氣,嚴嵩道:“老夫老了,精力不濟了,世藩,你陪陪張仙人,以后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說罷,不待嚴世藩反應過來,就喚過一個丫鬟,扶著他離開了。
嚴世藩雖然極其精明,但嚴世藩的聰明,可以說都是一些小聰明,和陳洪差不多,他完全沒明白嚴嵩的意思,他以為這是老爹放權了,心下狂喜不已。
“張仙人,您想去哪里逛逛?還有,不知張仙人您有什么忌諱沒有?”
張忠一下笑了:“東樓兄,叫張仙人就太過見外了,還是叫我堅貞吧,我沒什么忌諱,其實我也是個凡人,也有七情六欲!”
嚴世藩秒懂,所以他很吃驚!
張忠笑著道:“這有什么好吃驚的,我說過了,我也是凡人,更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的男人,我在江南的所作所為,東樓兄應該都清楚!”
嚴世藩一下子笑了起來,笑的極為開心,他就怕張忠是個清心寡欲的,雖然張忠在江南的所作所為他心里都清楚,但傳回來的消息卻讓他有些想不明白,守著那么一大票美女,張忠居然一個都沒吃,這讓他難免會覺得張忠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畢竟仙人都這樣。
他笑著道:“世人都說我最會玩,要我說,最會玩兒的還是張……”
雖然張忠讓他叫他堅貞,但他真的叫不出口,畢竟張忠是真正的仙人。
張忠自然明白嚴世藩的心思,他主動拱手道:“哪里,還是東樓兄會玩,弟甘拜下風!”
嚴世藩的臉瞬間就紅了,激動的!
他是真的沒想到張忠居然真的自降身份,和他結交!
張忠是什么身份,是仙人啊!
他呢?
不過一介凡人,若沒了他老爹,他屁都不是!
可就是這樣,張忠居然自降身份與其結交!
這讓他如何不激動?
“賢弟說笑了,說笑了,京師最好的彩云閣,學的那些招式,還都是從賢弟那里取的經,不若今晚咱們就去彩云閣看看,看看他們學的到不到家!”
男人三大鐵,最鐵的是啥?
不是別的,正是嘿嘿嘿!
張忠笑著道:“那咱們就走吧!”
嚴世藩和張忠嘿嘿嘿去了,他倆剛從嚴府離開沒多會兒,嚴嵩也離開了嚴府。
他的目的地,工部尚書吳鵬吳默泉的府邸。
借著夜色的掩護,一頂小轎子,被抬進了吳府,片刻后,在吳鵬的書房里,嚴嵩見到了吳鵬。
“閣老!”
“默泉,坐!”
吳鵬小心的看了看嚴嵩的臉色,然后對著管家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管家小心的應承了一句,便退出了書房,然后親自站在了書房所在的院子門口,免的有不開眼的打擾到了老爺和嚴閣老。
等書房里只剩下嚴嵩和吳鵬之后,嚴嵩嘆了一口氣道:“默泉啊,老夫今日在景王那里見了張忠,晚上又宴請了張忠!”
吳鵬面上一喜:“閣老,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