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嶙峋的山丘，簡陋的茅草屋，還有一個坐在茅屋里的人！
如果沒有經歷橫穿星宇的一幕，如果沒有從卵石里鉆出來的一幕，眼前的情形根本毫不起眼。
然而……此刻的牧云平，已經被眼前簡陋至極的景象嚇懵了！
一塊卵石就是一方浩瀚無垠的世界，這里有多少塊石頭？這里有多少個世界？
更重要的是……那個坐在茅草屋里的人！
一塊石頭就是一方浩瀚的世界，那么，這個凌駕于無盡世界之上的人，會是什么樣的存在？這個人的實力會強到什么地步，境界會高到什么層次？
目光落到茅屋中端坐的身影之上，籠罩在這人周身的朦朧迷霧，豁然爆出炫目的清光。
“轟隆”一聲，如同驚雷炸響，無盡的異象顯化而出。
恍惚之間，牧云平似乎看到了混沌初開，天地演化，萬物滋生……
一道道不可名狀的絲線，貫穿了無盡的寰宇，貫穿了無量大千，如同一張龐大得無法想像的蛛網，囊括天地，包容眾生。
這是什么東西？
牧云平好奇的循著一條絲線看去。這條絲線落入一塊山石之中，衍生出無法計數的無盡絲線，貫穿星宇，貫穿無量眾生。
下一個瞬間，無數的位面，無數的生物，無窮無盡的畫面，一股腦涌入牧云平腦海。
“啊……”
龐大的信息量涌入腦海，牧云平一聲驚叫，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都仿佛陷入了停滯。
“不可直視命運！”
浩蕩的聲音響起，漫天異象瞬間消失，囊括寰宇眾生的絲線消散無形。
“不可直視命運？我剛才看到的……竟然是命運？”
牧云平滿臉驚駭，抬眼看著這個周身籠罩著淡淡的迷霧，身穿一襲白袍的朦朧身影，連忙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
“蒼山劍宗弟子牧云平，拜見前輩！”
“不必多禮！”
杜衡微微擺了擺手，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其實……杜衡心里笑開了花。
唬住了吧？被我唬住了吧？所以說，裝逼是個技術活。隨手一個騷操作，一個“過場動畫”，就唬得你們一愣一愣的。
不過，那個什么蒼山劍宗，是一個門派么？牧云平一個武林門派的弟子？
當然，這不重要。
“起來吧！”
杜衡微微擺了擺手，示意牧云平起身。
“是！”
牧云平站起身來，滿臉疑惑的看向杜衡，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前輩，我這是在哪？我怎么到這里來了？”
“此乃命運之地，天地萬物皆在命運之中。”
杜衡一聲輕笑，朝牧云平看了一眼，解釋道：“至于你為什么能到這里，那是本座扣動了命運之線的結果。”
“您扣動了命運之線？我能來這里，是您的眷顧嗎？”
聽到杜衡的說法，牧云平心頭又驚又喜。
莫非這就是我的機緣？這位掌控命運的大佬，特意把我拉過來的？原來我受到了命運的眷顧？
這……簡直太令人驚喜了！
“呵呵！你想多了！”
杜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么跟你解釋吧！河里有一條魚，你拿起漁網撈起那條魚，然后……濺起了水花。”
“所以……我就是濺起的水花？”
牧云平半天無語。
“即使是濺起的水花，那也是你的幸運。因為，你跳出了原本的命運軌跡！”
杜衡抬眼看向牧云平，發動了“望氣術”，看到了牧云平頭頂的氣運云光。
在牧云平頭頂，翻騰著一團明黃色的氣運云光，顯出“氣運堂皇”之像。
只不過，此刻這團明黃色的云光十分暗淡。而且，在明黃色云光的外面，還籠罩著一層漆黑的烏云。
黑云壓頂，涌動的黑色劫氣，如同一條條猙獰的毒蛇，不停的撕咬著明黃色的氣運云光。
此刻，明黃色的氣運云光已經十分暗淡，大部分都被黑色劫氣籠罩，只剩下中間一團黃云，還在艱難的維持著。
讓杜衡意外的是，在暗淡的黃云之中，最核心的部位，竟然還有一絲青氣沖出，即使在黑云劫氣壓制之下，這絲青氣也仍然昂揚挺立。
青氣？青云直上么？
難怪氣運銀行選了他作為客戶，果然具備“青云直上”的本質，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優質客戶。
既然如此，那就……借一筆氣運給他！
“少年，你原本有一場大劫！”
杜衡籠罩著迷霧的臉上，爆出了兩點琉璃清光，朝牧云平深深的看了一眼，說道：“能夠來到這里，能夠遇見我，就是你此生最大的幸運！”
大劫？不錯！我確實命中有劫！
牧云平馬上想到了他面臨的現狀，如果沒有這次的“奇遇”，他最終的下場，只能無聲無息的死在寒淵之中。
果然，能夠來到這里，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一時之間，福至心靈。
牧云平連忙拜倒在地，朝杜衡恭恭敬敬的磕頭，“請前輩垂憐！”
“既然你能來這里，這就是你的機緣！”
杜衡笑著點了點頭，“本座執掌命運，可賜你‘氣運所鐘，天命加身’的位格，讓你脫出劫數，從此平步青云，出人頭地。”
“多謝前輩厚賜！”
這可是“命運的眷顧”啊！牧云平喜不自禁，連連磕頭不止。
“先別忙著高興，本座的話還沒說完呢！”
杜衡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天地氣運皆有定數。要逆天改命，需從天地本源之中借來氣運加持于你。此乃借運之法！因此，你今日所得，他日必須歸還。”
“理當如此！”
氣運皆有定數。今天借來的氣運，他日必須償還。有借有還，這也是正理！
牧云平連忙點頭。
“很好！”
杜衡點了點頭，“那我就給你說說償還氣運的規則。”
說著，杜衡豎起了一根指頭，“此法稱之為按揭，需按月償還氣運。每個月的這一天，你需歸還所借氣運的百分之一，連續歸還二十年。”
“按揭？每個月還百分之一，要還二十年？這不是超出了我所借的氣運了嗎？”
牧云平滿臉震驚。我要還的氣運，比我借來的氣運，已經番了兩倍多了啊！
“命運之道，牽一發而動全身。平息你的命運波動對天地萬物造成的負面影響，自然需要消耗氣運。”
杜衡滿臉微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絕對是理所當然。貸款不要算利息的么？不賺錢，我難道是來送溫暖的？才番了兩倍多，老子已經很厚道了好不？
“這倒也是！”
牧云平點了點頭，對杜衡這個“氣運消耗”的理由也表示認可。
更重要的是，在牧云平看來，杜衡的境界層次高得無法想像，他從沒想過杜衡會在這上面“賺錢”，更想不到杜衡會在這上面“坑”他！
于是，一個大好少年，就這么掉進了坑里！
少年，你聽說過按揭嗎？還貸還得你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