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之中,易笑邪不知何時,已領著自己剩下的四位轎夫,悄然離開了現場。
嫣一嘯也不知所終!
其余的人,聽尹墨軒這么一說,俱都滿心附議,心悅誠服!
段天倫,帶著箭傷,右手撫住胸部傷口,進前一步,朗聲說道:“這位穿封英雄,威望素著,武功第一,盟主之位,當之無愧!
寧云霄笑道:“段兄乃錙銖必較之人,都這般擁戴穿封英雄,我們又豈有不舉之理?”
依段天倫的脾氣,聽到寧云霄這般訕謗自己,怕不當場翻臉不識?
在場之人,全場轟動,也由不得他烈火轟雷,便不約而同,盡皆跪倒在地,齊聲喊道:“多謝盟主搭救之恩……!”
這般眾星捧月,實是穿封狂莫大的榮耀,忙跨步上前,吃驚地道:“各位英雄,我穿封年少輕狂,無德無能,怎能當此重任?盟主一位,理應另當別選!”
尹墨軒站在前頭,隨之跪倒在地,拱手說道:“盟主若是不依,我等便長跪不起!”
蒙面女子見穿封狂一臉茫然,不由上前說道:“穿封哥哥,你救武林于燃眉之中,又心系江湖瑣事,我看你定能擔此大任,不妨就應允了吧!”
穿封狂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知該如何拒絕,愣在那里,半晌才道:“你們都先起來再說吧!”
眾人不禁又異口同聲,朗朗回道:“盟主若不答應,我們絕不起來!”
寧云霄肅穆地道:“中原武林慘遭空前浩劫,急需一位情系江河湖泊之人來重振雄風,穿封英雄乃眾望所歸,盟主之位,自是當之無愧,你就別再推諉了!”
穿封狂見那女子和眾人都這般趨合,難以拒絕,尋思著道:“既然大家如此抬愛,穿封自是恭敬不如從命,當下之急,請各位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重振自己的門楣!”
光耀門庭,大伙自是責無旁貸,各自紛紛應允,朝山下疾馳而去!
尹墨軒會同其手下朱、范二人,走在最后面,見眾人已安全撤離,心里甚是安慰,拱手對著穿封狂道:“盟主已樹下大敵,今后有何打算?”
穿封狂毅然說道:“楚軍本來就是我的敵人,只是現在讓他們加深點形象罷了,因刑天笑這個狗賊已叛投了楚軍,我一定要把泰山這方凈土重振雄風,還武林一片安寧!”
尹墨軒對這位新推舉的武林盟主,甚是敬佩,不僅年紀輕輕,且還抱負不凡,武林有他,定能恩同再造,澤被后世!
他面帶微笑地道:“盟主不愧是人中之龍,實令在下五體投地,既如此,我等也告辭了!”
說罷,深深一揖,便領著朱、范二人,揚長而去!
穿封狂看著武林各派安全撤離,心里甚是安慰。
回眸一看,女子笑靨如花,正直直盯著自己!
他舉步上前,對著女子道:“姑娘合力解危于天下武林,實乃武林之福,冥冥之中,做出這等曠世之舉,我穿封狂枉為一統之主,卻不知姑娘稱謂,實讓穿封汗顏無地!”
姑娘笑了笑道:“我乃是竹桃山莊的南天竹,讓盟主見笑了!”
說著,已輕輕卸下了臉上的面紗!
如此花容玉貌,呈現在了穿封狂的眼下,尤似人間尤物,不禁讓他為之神色一呆!
姑射神人,他怎感失了態度,忙緩了緩神道:“敢情是竹桃山莊的仙女,穿封是早已有所耳聞,卻不料能在這燈火闌珊之處一睹姑娘尊顏,實乃在下三生有幸!”
南天竹笑道:“盟主過獎了,能與盟主相識,那才是天竹的榮幸!”
穿封狂忙道:“什么盟主不盟主的,我都是忽悠他們的,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長跪不起吧!再說,這歸根到底都是你的功勞,就算真要做盟主,那也是你做才行!”
南天竹道:“今日當著那么多武林同仁的面,已經推舉你做了盟主,豈能兒戲?再說,現在武林各派,已對你寄予厚望,無論如何,你也得撐起這片天來!”
穿封狂嚴謹地道:“那我就聽南姑娘之言,撐起這片天,替武林各派伸張正義。為此,穿封狂有個不情之請,姑娘務必答應!”
南天竹疑惑地道:“你說,但凡能做到的,定當鞠躬盡瘁!”
穿封狂喜道:“天下人都可以叫我盟主,唯獨你不能,還是喜歡聽你叫我穿封哥哥舒服一點!”
南天竹笑道:“這有何難?但凡你想聽,以后我把你耳朵也叫起老繭來!”
二人頓時哈哈地大笑起來!
許久,南天竹才緩過神來道:“方才聽穿封哥哥說,要重振泰山雄風,不知有何打算?”
穿封狂毅然說道:“泰山乃五岳之尊,事關嚴正門楣,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南天竹有些遲疑地道:“若是那刑天笑殺了回來怎么辦?”
提到刑天笑的不齒,穿封狂頓時火冒三丈,想到他給江湖帶來的這場浩劫,不禁咬牙切齒地道:“如此正好,正好替武林除了這個敗類!”
南天竹尋思道:“可他后面有楚軍給他撐腰,若像今日一樣,惹來大批楚軍來剿,豈不是得不償失?”
提到楚軍,穿封狂不禁狠狠地道:“我與楚軍不共戴天,要殺的就是他們,正愁他們不傾巢而出,今日若不是為了救那些武林仁人,我定與那幫楚軍,同歸于盡,玉石俱焚!”
南天竹見他嚼穿齦血的樣子,即知穿封哥哥,定與楚軍有著深仇大恨,義然說道:“穿封哥哥對楚軍如此深惡痛絕,天竹妹妹愿同一起重振泰山雄風,以略盡綿薄之力!”
穿封狂頓時雀躍地道:“如此甚好,有天竹妹妹相助,定會事半功倍,如虎添翼!”
天空陰雨密布,斜風細雨!
二人在洞內忙不停跌,清理了一下,突見穿封狂詫異地道:“天竹妹妹,昨日我們破除石墻之后,你說玄陰洞里機關被人破壞,是不是真有人來過?”
南天竹思索著道:“玄陰洞里的幾重機關都遭人破壞,可我們在洞內穿行時,并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或者尸體,我也深覺奇怪!”
穿封狂頓時黯然銷魂地道:“一定是她!”
南天竹頓時一愕,茫然問道:“穿封哥哥知道是誰闖入了玄陰洞?”
穿封狂正站在云中燕和易風云纏綿悱惻的角落處,蕭蕭然道:“她的體香,天下獨有,這里余味尚存,一定是她來過這里!”
南天竹有些不解地道:“你說的她,到底是誰呀?這里的機關可非一般人能抵御的,洞內既無尸體,又沒有人的蹤跡,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穿封狂仔細看了看周圍,在塵土一片的地上,清晰可見兩個人印在地上的痕跡,他忙向南天竹喊道:“天竹妹妹快看,這里明顯有人來過,而且還是兩個人!”
南天竹倏地蹲下身去,向著穿封狂指的地方仔細地察看了一翻,果然是兩道清晰可見的人影印在地上,不禁詫異地道:“這就奇怪了,這里果然有人來過,他們會去哪兒呢?”
就在二人百思不解之際,突見洞內傳來一陣濃煙,驚愕之余,二人已雙雙躍身,跳出了洞外!
冒著綿綿細雨,穿封狂忙支起自己的衣服,給南天竹遮住漫天細雨,道:“沒想到楚軍還沒撤,以為我們所有人都還在洞中,因無法識破洞內的機關,所以便采用火攻,試圖用悶煙將我們全部煙死在洞內,這幫楚軍,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南天竹不以為然地道:“隨他們耗去吧!”
兩人的身子,離的很近,幾乎已經黏合在了一起,穿封狂被她的燕語鶯聲給澆滅了心中的怒火!
南天竹豐韻娉婷的身子,依偎在穿封狂寬大的衣袂之下,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穿封狂“撲通”的心跳之聲!
她曾嘗試過心如鹿撞的感覺,那就是和易風云一起朝夕相處的那段日子,不覺面紅耳赤,開始有些害羞起來!
畢竟是大姑娘了,和當年的易風云相處時的懵懂無知,實有天壤之別,與穿封狂一個感性的男子這般相近如泥,甚是有些無地自容,身子不由地往外挪了一挪!
時近黃昏,洞內彌漫出來的濃煙,已逐見稀少。
穿封狂一直支起的手,不覺已麻木不堪,倏地癱軟下來,正巧搭在南天竹的香肩之上,舉起的衣服,已隨之飄落,將南天竹的整個身子,覆蓋于衣袂之中,頓成環抱之勢,已將南天竹摟在了懷中!
二人俱都羞澀難堪,無地自容,穿封狂只感覺臂膀一陣酥麻,想極力收回,可怎么也使不上勁來。
被罩在衣服里的南天竹的軟玉溫香,依偎在穿封狂寬大的胸懷里,早成了一只溫順的羔羊,索性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瞬間的雨潤云溫!
不知過了多久,穿封狂的衣服已被潤雨透濕,臉上且已掛滿雨露,整只麻木的手臂,已漸漸有些知覺,不由喃喃地道:“天竹妹妹,洞內似已煙消霧散,想必楚軍已撤下山去了!”
南天竹從玉夢中舒緩過來,羞赧地從他的懷里鉆了出去,面色紅潤地道:“穿封哥哥,你全身都濕透了,我們趕緊進洞避避雨吧!”
二人迅速跳進洞中,穿封狂忙將自己濕透的各個衣角都卷起來擰了一遍,可感覺身上仍是冰涼無比,黏黏的衣服,緊貼在身子之上,頓有一種涼涼的感覺,不覺難以控制地打出兩個噴嚏來!
南天竹有些焦慮地道:“我們趕緊到洞天之中去吧,那里比較溫暖一些!”
雖然,洞內仍是充滿了濃煙的味道,但那也是余味,那幫楚軍,見洞內一直毫無聲響,又不敢貿然進洞一探究竟,故才采用了火攻!
穿封狂正帶著一些疑慮,突被南天竹一把拉住手腕,直朝洞內馳去!
走到洞內的一幽暗處,突見南天竹玉指微揚,美妙地在一石壁處劃了幾下,石壁處,頓時轟隆隆地開啟一道石門來!
二人跨步進入石門,石門又自動合了上來!
走進石門中,又是一番天地,一處空曠的石洞,無盡虛空,應有盡有,其美輪美奐,絕不亞于人間仙境!
南天竹拉著他,直朝一個偏洞中走去,偏洞之中,就是一間布置愜意的閨房,里面充滿了花香濃意,溫暖之至!
南天竹撒開手道:“你快脫下衣服,先入臥榻之中暖暖身子吧!”
穿封狂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不妥吧,忙霍了一天,渾身臭汗,怕是要臟了你的香榻!”
南天竹忙去旁邊的衣櫥里,取出一條深色的寬布來,遞給他道:“你且先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用這塊布來遮羞避體,先去床上暖和一下再說,我且先去沐浴,再換你去!”
穿封狂四周望了望,疑惑地道:“這洞內還能沐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