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氣息奄奄,總算是松了口氣,道:“穿封狂……是我們奪寶最大的障礙,除掉他,我們……我們做起事來就事半功倍了,只可惜,我不僅失了雙目,現在連……連腿也折了,我現在就是懸疣附贅,百無一用,剩下的日子,我……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剩半條命的祁善,估計到死也忘不了奪寶之事,在這生死攸關之際,竟還渾渾噩噩地念叨著寶藏一事。他的腿部,貌似被巨石壓得不輕,發出陣陣劇痛,一直血流不止,那斷斷續續的話語方才說完,便又不支地暈闕了過去。
屠弒見狀心痛不已,祁善的右腿,一點不能動彈,若是被壓碎了骨頭,那腿可真就廢了,這不幸的娃,失了雙目又折了腿,陪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命運多舛,慘不忍睹。
為了緩解祁善的疼痛和止住其腿部的流血不止,屠弒便即運力,在其身上一陣推拿,封住了其身上的各處命穴,這才讓祁善轉危為安,也算暫時撿回了一條小命。
祁善之傷,刻不容緩,若不及時就醫,腿能不能保住且不說,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憂。屠弒慌忙之中,也顯得有條有理,一躍下了半崖,朝著谷口方向疾馳而去。
穿封狂順著漆黑的石洞慢慢向里摸去,里面原本就黑燈瞎火,加上從外面溢進來的煙塵無處消散,一直蔓延在狹小的石洞之中,使得整個洞中,早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這么惡劣的環境,妹妹他們幾個嬌弱的姑娘若真是呆在這里,她們如何支撐得住?穿封狂不自覺地發出一陣心痛。
穿封狂不顧漫空塵灰,邊向里面挪步,邊扯開喉嚨喊道:“逸兒妹妹,你們在哪里?蘇姑娘,寧姑娘,你們在里面嗎?……!”
沒走出多遠,已至洞的盡頭,穿封狂四下一陣搜尋,洞內哪有什么人影?站在墻角,氣得咬牙切齒,不禁破口罵道:“好你個屠弒和祁善,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狗賊,竟敢這般戲弄于我?待他日再見你二人之時,我穿封狂定要取了你們的狗命。”
洞內實在悶得發慌,穿封狂毫不甘心,再次向見方不寬的石洞內一陣仔細的查看,除了見得一些被翻得七零八落的零碎之物,其他的仍是一無所獲。他旨在尋人,對其他物件根本不感興趣。那些零碎雜物,估計也被屠弒和祁善二人翻了個便,即便有甚貴重之物,也早被二人洗了個空。
穿封狂氣急敗壞,被屠弒和祁善二人騙來這不毛之地,不僅沒有尋得妹妹她們的蹤跡,且還弄得渾身塵灰,奇癢難耐,那心中怒火,自然是一觸即發,難以消停。
搜尋無果,穿封狂轉身又慢慢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回。
返回那道石門之處,門旁的一個鈕鍵,也不知何時被人破壞掉了,穿封狂在石門上一陣摸索,卻始終沒有找到打開石門的訣竅。
穿封狂站在那里暗自納悶,心想:“這個屠弒和祁善,真是卑鄙無恥,這石門機關定是被他們早就給破壞掉的,將我騙來此處,敢情就是想將我困在這里,這兩個恩將仇報的畜生,定會遭到天譴的。”
他在石門處又仔細地摸索一番,那道光滑堅硬的萬斤石門,活像一堵堅不可摧的石墻,根本無從下手,無計可施。
穿封狂又穿梭在石洞之間,試想在別的地方找到出洞的突破口,盲無目的地四下游走,也不知過了多久,漫空的塵灰,已漸漸消散墜地,騰出一片空間,略有亮光可見。
穿封狂漸漸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精神也隨之振作起來,只是那肚中饑叫,轟然雷鳴,令他感到饑餓不堪。
在這饑困交迫之際,穿封狂萬念俱灰,呆在那里暗自忖度道:“莫非我穿封狂今日就得交代在這石洞之中嗎?我倒是死不足惜,只可惜妹妹她們下落不明,即便一死,已是死不瞑目啊!不行,無論如何也得設法逃出去。”
他努力撐著疲憊的身子,又開始在石洞之中轉悠起來。
幾圈過去,穿封狂突感洞中地動山搖,震感讓人驚駭萬分,一愕之余,不由暗想:“莫非洞外又開始坍塌了不成?”
隨著幾聲不知何處傳來的轟鳴聲,又讓穿封狂跟隨著地面的搖晃而搖晃了幾下。好在他內力深厚,下盤功夫扎實,如若不然,恐怕早已倒地難起。
穿封狂飛身來到了石門處,在晃悠的洞中,為了穩住身體,卻將整個身子附在石門之上,將頭一側,貼耳于石門之上仔細一陣聆聽,果不其然,雷鳴般的聲音,就是從石門外傳過來的。
敢情就在半崖的洞口,那只巨鷹已不知何時折返了回來,正在洞口外努力煽動著雙翅,憑借著翅膀煽出的巨大風力,已慢慢將那堆堵住洞口的石頭給移了開去。
它的雙翅,每煽動一下,就會震天動地,并有無盡風力刮向洞口,洞口的大小石頭,不多會兒,便被它的雙翅掃之殆盡。
巨鷹腿部被屠弒劃傷的傷口處,也不知何時給包扎了起來,見它行動之間,絲毫沒有影響,洞口的亂石和黃土清理完畢之后,它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向著洞內走去。
洞內自然一片狼藉,只是洞頂塌方厲害,早已露出天光,將整個石洞之中,照得亮如白晝。巨鷹行至洞內,見洞里平日里那些漂亮精致的石山,七斷八續,杯盤狼藉,不由將頭一垂,貌似十分難過之狀。
剎那間,它又將頭緩緩抬起,望向石洞穿頂的上方,不由又悶頭向著前方行去。
它已經來到了穿封狂被困的那扇石門外,只見它輕車熟路,用尖銳的嘴在墻角的一個地方啄了兩下,石門便轟然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