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突然。
懸崖左側的疊嶂之間,一條白影煥然而出,他身如游龍,腳踏飛劍,看上去好不瀟灑!
他宛若一點流星,直奔賽氏兄弟二人席卷而至。
“兩位師傅,狂兒來也。”
話音未落,他已向著賽氏兄弟拍出一掌,掌風綿柔,一股勁氣送出,立將飛出去的賽氏兄弟給推回了懸崖之上。來人動作瀟灑連貫,隨即收劍斂式,穩穩飄落于地。
賽氏兄弟二人雖然獲救,可畢竟都受了洪通奔雷似的掌力,身子方才落地,便都撫胸吐血,看似二人著實傷得不輕。
來人一身正氣,是個獨臂,一眼便能認出,他便是賽氏兄弟二人的高徒穿封狂。
穿封狂看著二位師傅受傷,心痛萬分,焦急地上前問道:“二位師傅,你們可好?”
賽凌云踉蹌兩下,有氣無力地指著洪通,對穿封狂道:“這個洪通,可不好對付,我和你五師傅聯手,都未能在他手下走過三五招,狂兒還是速速離去吧,別為了師父我們百搭了性命!”
洪通哈哈笑道:“這位踏劍而來的后生,莫非就是江湖聞名的后起之秀穿封狂?”
穿封狂跨步上前,擋在兩位師父身前,毫無畏懼地對著洪通道:“洪老前輩,不才正是穿封,可有指教?”
洪通滿臉堆笑,道:“老夫此生從未贊賞過別人,今日得見你御劍飛行的瀟灑與功力,確實令我洪通嘆為觀止。不知你這兩個膿包師父,是怎么教出你這樣優秀的徒弟的?”
他這般指桑罵槐,賽氏兄弟豈有聽不出的道理?賽凌云破口回道:“姓洪的,別仗勢欺人,今日之事,和我徒兒穿封無關,有種只管沖我兄弟二人來就是了。”
雖說穿封狂沒有和洪通交過手,但其天下無雙的威名,穿封狂自是如雷貫耳,憑借兩位師傅的武功修為,根本不是這位洪老前輩的對手,為了保全兩位師傅周全,他不由挺身而出,對著洪通道:“洪老前輩,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般咄咄逼人,陷我兩位師父于絕境,我穿封狂絕不答應!”
洪通聽言,不屑地仰天笑道:“小娃娃,老夫橫行江湖數十載,卻從未遇到過像你這般年幼的對手,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浪得虛名還是名至實歸?再則可就別怪老夫我以老欺少了。”
說著,便向前挺出一步,一副勢不可擋的架勢,凌氣逼人。
賽凌云見勢不妙,厲聲喝道:“姓洪的,所謂欺老不欺小,你竟欺負一個乳臭未干的娃娃,算什么本事?”
洪通瞥了賽凌云一眼道:“聽說這娃娃乃是四大戰神的得力弟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斤兩?”
話語中,他力拔山河,蓄力雙掌,話方說畢,已如狂風驟雨一般,翻掌撲向了穿封狂所站方位,其翻江倒海的氣勢,瞬間幻化成無數掌影,虛實難辨,直嚇得賽氏兄弟二人齊聲呼道:“狂兒,當心。”!
賽氏兄弟,久經沙場,雖說見多識廣,可這等場面,他們也是見所未見,而今料定他們的狂兒,在洪通手下,必定兇多吉少!
穿封狂雖說年紀尚輕,但卻已是身經百戰的江湖老手,不僅身懷絕技,也親歷過許多生死大戰,面對強敵,自是未雨綢繆,他深知今日為了給兩位師父討回公道,必會與這老頭有一場惡戰,身形一閃,單臂已迎勢而上。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對拼的掌力瞬間擊于一處,迸發出莫大的力量,真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轟鳴聲中,四周頓時山石滾動,煙塵四起。
兩人對掌之后,都受力后移,洪通倒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穿封狂也沒沾到便宜,也是禁不住向后踉蹌了幾步才定住了身子。
二人各立一地,在沙塵中互相對望,一招下來,雙方都測出了各自的實力,貌似都不敢再有輕敵之意。就在此時,崖邊突地傳來一陣惶恐的呼聲:“老五,你沒事吧!老五……!”
聽到四師父賽凌云急促的呼聲,穿封狂如從夢中驚醒,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師父。”!
隨即扭頭查看,身隨聲動,一個健步跨向崖邊,只見四師父賽凌云一直望著崖下無奈而無助地呼叫著。
穿封狂閃身過去,向崖下一看,頓時驚呆了,只聽賽凌云在耳邊焦灼地道:“方才你與那老頭對峙一掌,威力大的出奇,我和你五師父都被你們巨大的掌力震飛,你五師父他……!”
賽凌云頓時哽咽得沒了聲音。
穿封狂望著半崖下懸在樹枝上的五師父,頓時大驚失色,高喝一聲:“五師父,挺住,待徒兒來救你上來!”
穿封狂絲毫沒有怠慢,運力將劍彈出,便即飛身踏劍,如鯤鵬亮翅,好不瀟灑?“嗖嗖”地直望半崖下飛去。
洪通看著穿封狂踏劍而去,不由暗自心折,縱身崖邊,已見穿封狂穿過層層迷霧,有若海上飛人,東搖西晃,眨眼便穩穩落在了掛著賽如風的那棵樹干之上。
穿封狂見賽如風口吐鮮血,昏迷不醒,即知受了內傷,不由焦急地道:“五師傅?你怎么樣了?”
穿封狂邊說,邊伸手扯住了賽如風的衣領,隨即輕輕一帶,五師傅賽如風已隨他一起踏劍而歸,直望斷崖上方一沖而至。
看著二人憑借著一柄飛劍,就這樣緩緩上飛,洪通與賽凌云都無不驚訝,這種功夫,恐怕在當今世上,使得之人,絕無僅有。
洪通感慨道:“沒想到這后生,功夫竟如此了得,令老夫也深感折服。”
賽凌云一股悶氣尚還堵在胸口,便怒對洪通,破口罵道:“你這老東西,要是我五弟有個什么閃失,我兄弟二人就是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洪通被其辱罵,頓時心中不忿,狠狠地道:“你既然那么想做鬼,那老夫就成全了你!”
話音未落,他的掌風已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啪”的一聲拍在了賽凌云的胸脯之上。
賽凌云受掌之后,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整個身子,就像狂風中的飛紙,瞬間被刮下了深崖。
穿封狂眼望四師傅被打落山崖,頓時悲不自勝,努力運力到達山巔,將劍還鞘之后,兇狠狠地指著洪通道:“你為什么要將我四師父打落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