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出了厲風神的命令不說,就弋念嬌殺傷秦壽生一幕,其屬下一眾也不會坐視不管。大伙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紛紛向弋念嬌發起了猛烈的功擊。場面頓時天昏地暗,混亂不堪。
弋念嬌身輕如燕,憑借著靈活多變的走位和精湛的劍法,在敵人的包圍圈里如同閃電般閃爍不定。每一招都讓敵人膽戰心驚。
厲風神的人馬,各自揮舞著刀劍,口中發出怒吼,試圖以人數優勢將弋念嬌徹底淹沒。
弋念嬌長劍嘶吼,威震云天。劍落方位,皆有敵人應聲倒地,實是所向披靡。她的身子在戰火中飄如幽靈,顯得格外孤獨,卻又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她的動作迅疾果斷,仿佛已與戰場上的風火雷電融為一體。
厲風神雖然人數眾多,但在弋念嬌的長劍之下,尤似秋風掃落葉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大伙已逐漸顯出疲態,他們的攻勢開始變得混亂不堪,而弋念嬌則劍嘯長虹,趁勢發起反擊,將敵人逼得節節后退。
戰場上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弋念嬌氣貫長虹,手中利劍就如一臺灑血機,劍到之處,皆會拉出一道血鏈,將敵人屠腸決肺,殺得酣暢淋漓。
拼殺許久,厲風神重組的人馬,眼見就被殺之過半,戰場慘不忍睹,血流成河。
厲風神見弋念嬌武功了得,勢不可擋,若再戀戰,勢必也會被屠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此刻。
秦壽生終算是勉強的支撐了起來,看著自己大巴山的兄弟被殺得如此慘烈,真恨不得將弋念嬌碎尸萬段。
弋念嬌越殺越猛,貌似有萬千仇恨憋在胸中,要在戰場上一泄為快,那劍峰帶著森森寒氣,如龍嘯九天。招式之間,變幻莫測,銳不可當。身后突然生風,弋念嬌劍身一抖,嬌軀忽地后仰,凌厲的劍尖,當即刺穿了身后偷襲之人的喉嚨,使其當場氣絕身亡。她的背部顯然露出了空擋,秦壽生恰巧在其后位丈許,頓時瞅準時機便照準她的后背擲出一物,物如蒼蠅般大小,令人難以察覺,那小小之物有若彈丸一般,直朝弋念嬌的“命門”彈射而至。
弋念嬌正在專著著殺敵,略覺后背有物襲來,便即身子一晃,那襲來之物,偏了“命門”,卻擊中了她的“腎俞”。不覺身子搖晃,不支地癱軟在地。
圍攻之人見其受襲,全都停止了功擊。秦壽生晃晃悠悠地走到其跟前,得意地道:“臭婆娘,你不是很厲害嗎?起來再打呀?”
弋念嬌眼里有恨,瞪著他道:“你果真是禽獸所生,竟背后偷襲,卑鄙至極!”
秦壽生“哈哈”笑道:“臭婆娘,我看你還能撐得幾時?但凡中我毒釘者,沒人能活過十二個時辰,你就慢慢等著毒發身亡吧!”
弋念嬌看著自己的傷口,流出烏黑血液,秦壽生所說的毒釘,已全部沒入體內,漸漸感覺毒液滲透流淌在體內,不住蔓延,暗自運力抵御劇毒侵蝕,卻覺渾身乏力,無法遂愿,即便情勢緊迫,危在旦夕,那也只能坐以待斃了。
她怒視著秦壽生,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卑鄙小人,只會背后使詐,有本事就給老娘來個痛快!”她的嘴臉,已有烏血漸滲。
秦壽生上前兩步,邪邪笑道:“臭婆娘,想要痛快是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
一邊說,一邊已對準弋念嬌的胸部一劍刺出。
弋念嬌見對方來勢洶洶,欲再次蓄力反抗,可運力之間,更覺筋脈血液急轉,悉身疼痛宛若萬箭穿心,毒液緩轉在血液之中,早已遍布全身,根本使不上勁,她索性雙目一閉,只待對方一劍斃命,更其痛快。
眼看對方就要劍過胸膛。
然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忽見一把雪亮的寶劍從半空一閃而至,長劍不偏不倚,已順著清風微揚,直直插進了秦壽生的頂門。
“錚”一聲響,秦壽生長劍落地,整個身子就如干柴一般,“嘭”地倒向塵埃,從此撒手人寰!
眾人驚訝,皆望向寶劍飛來的方向。卻見一襲藍衣,已從高聳的樹梢之上一躍而至。藍衣人三步并兩步,如同風馳電摯,直奔向弋念嬌的身旁。
“念嬌,你沒事吧?”
來人對弋念嬌焦急問道。
弋念嬌見得來人,頓時俏眉舒展,莞爾一笑道:“怎么是你?”
來人面色苦惱,道:“寧云霄來晚了。”
敢情來人正是寧云霄。
弋念嬌眼含熱淚,微微笑道:“找到天兒,告訴他真相!”
當然,她口中的天兒,就是她的獨子弋笑天。
寧云霄一臉懵然,回道:“天兒我自然會找到,不過,你要我告訴他什么真相?”
弋念嬌嘆聲說道:“當年之恨,在我心里早已冰釋,此生我辜付了段天倫,也辜負了天兒,是我對不起他們。”
她早已熱淚盈眶,整個面皮,已變得比她的紫色面紗還要發紫,顯見已是毒液攻心,命在旦夕!
寧云霄道:“段兄在天之靈,若能感受到你的這份真情,我想他也該含笑九泉了。”
弋念嬌深望著寧云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著,真是讓人我見猶憐。他一邊淚流滿面,一邊暗想:“寧云霄啊寧云霄,你當真是糊涂啊,難道你真忘了當年那次醉酒后的茍且之事了嗎?天兒長得這么像你,世人都能看得出來,就你一直還在裝糊涂啊,我想讓你告訴天兒的真相就是,天兒他是你的骨肉。”
她眼神迷離,奄奄一息,最后她又懇切地望著寧云霄,斷斷續續地道了一句:“你……一定要找到……找到咱們的天兒!”
她的雙手,忽然不聽使喚地滑落一旁,再也不見有任何動靜。可見她心中的秘密和真相,就這樣隨她而去,她已將話語說得這般透骨,可不知變通的寧云霄,仍是一臉茫然,深望著她緊閉的雙眼,還在指望著她能告訴告知到底是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