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念撫焦心如焚,一路奮勇直追,方返回到地下河的入口,突見一襲白衣破空而起。那白衣人似受到了襲擊,在空中手舞足蹈,聲嘶力竭,一副不受自控的模樣,令玉念嬌心生不祥,立即生起相助之意。
玉念撫沒有絲毫猶豫,倏地縱身半空,將那飛來之人一把攬入懷中,一看,不由驚呼:“汐染,你這是怎么了?”敢情那白衣影子便是蘇汐染。
雙雙安全落地。
那邊激勵的打斗聲,頓時驚醒了玉念撫。她即刻又問道:“你們遇到了鄢一嘯?”
蘇汐染酥身綿綿,口吐鮮血,氣喘吁吁地道:“師太別管我,我已被鄢一嘯打成了重傷,你快去救公主和寧乂姑娘。”
玉念撫柔荑在其胸前大穴上一陣輕點,道:“我已幫你封住了命穴,暫無生命危險,你且在此歇息,待我先過去助她們一臂之力。”
她身輕如燕,頓時長劍一揮,已飛身一劍刺向了鄢一嘯的后腦。
鄢一嘯這個老賊,在出洞之時竟遇到了三位姑娘,幾言不和雙方便大打出手,方才蘇汐染給公主穿封逸擋下一擊,被鄢一嘯一杖擊飛,還好玉念撫及時趕到將其救下,如若不然,蘇汐染怕不當場被摔得腦漿崩裂。
穿封逸和寧乂二人,見蘇汐染受襲,頓時各施絕技,同鄢一嘯竭力周旋,眼看身后有人對鄢一嘯進行偷襲,俱驚奇相望,并伺機對鄢一嘯再次發起了猛烈進功。
鄢一嘯驕狂成性,三面受敵卻絲毫不懼。大杖擺動,動作行云流水,忽地一招“神龍擺尾”,巧妙化解了玉念撫從后方偷襲的生猛一劍,并靈巧異常,鐵杖便即杵地,雙腿齊出,僅眨眼功夫,雙腳已踢至兩位姑娘的面門,見二人以劍回刺,便又收腿掄杖,那千鈞之力,有若驚濤駭浪,幻化出無數杖影瞬間將兩位姑娘包圍。
玉念撫怎會讓他再傷害到兩位姑娘,一招失利,當即使出塵封已久的“峨眉劍法”,一招“鷹擊長空”破天而出,雪亮的劍鋒,如那狂風驟雨,圈點出無數劍影從天而降,各種大圈小圈,如同風車一般,將鄢一嘯籠罩其中。
鄢一嘯面對玉念撫的劍勢,略微生起敬佩,當即抽杖還擊,應付之下,卻顯有空擋再對兩位姑娘加以還擊。可見其狂妄之舉,確實存在著無可估量的實力。
玉念撫屢施狠招,每次都見要將對方擊中,可都會被鄢一嘯巧妙化解,這著實令玉念撫深為苦惱。見三人合力,都對其久攻不下,再繼續打下去,深怕兩個姑娘會吃大虧,便即喝道:“鄢一嘯,你這老賊,一生作惡多端,必遭天譴,想想你足下的一雙兒女,若不是你自作孽,他們又怎會英年早逝?難道你還要再添殺戮,增加你的罪惡不成?”
每每提到他的兒女,似對他沖擊頗深,他鐵杖一揮,身子隨之彈開兩丈開外,站在一頭捂頭咆哮,出了大聲的喊叫,他還感覺頭疼欲裂,痛苦不堪。
兩位姑娘心有靈犀,互望一眼,便各施絕技,如兩只凌空飛燕,輕盈曼妙,又雙雙舉劍刺向了鄢一嘯的渾身要穴。
玉念撫見鄢一嘯被自己言語激退,根本沒有再度戀戰的念頭,只想速速擺脫他的糾纏,帶著一家子安全離去。卻不知兩位姑娘會突然出擊,這可怎么了得?他知道鄢一嘯每一次受刺激之后若是出手,功力較比尋常可都要猛烈得多,二位姑娘貿然出手,豈不是自尋死路么?急忙高呼:“不要!”哪知為時已晚,女兒寧乂的長劍已如靈蛇出洞,直奔鄢一嘯咽喉刺至。
鄢一嘯狂嘯一聲,忽然鐵杖擺動,如龍出江海,格開寧乂長劍的同時,一招“龍嘯九天”加以還擊,“哐啷”一聲,寧乂已劍毀人飛,整個嬌小的身子,如彈丸輕便,彈射而歸,砸在隨后跟至的穿封逸身上,兩人齊齊飛出,慘叫著撞向一邊的石壁,憑這慣性,二人若是撞在石墻之上,必定粉身碎骨無疑。
玉念撫看在眼里,卻急在心里,憑她所站方位,想要去救下兩個孩子,那只是天方夜譚,索性無奈地雙眼一閉,不忍再看。內心的痛楚和無可奈何,無以言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忽然。
石墻上“轟隆”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隨著穿云裂石的響聲,石壁上陡然被炸開了一個大大的窟窿。窟窿起處,飛砂走礫,隨著光亮從窟窿透入,在煙塵中略見一人疾閃,從石壁破開處一閃而至,這才生生將兩個姑娘給救了下來。
鄢一嘯站在一旁,突見塵沙四起,隨著沙石飛天,雙目難啟,他便愕然揮袖遮住雙眼,少許功夫,便望向那邊石壁。
玉念撫在絕望之中,聽得聲響,甚覺怪駭。輕袖微揮,擋去沙塵后便即驚望,只見煙塵滾滾之中,一個人影矗立,借著光亮,透過濃煙,依稀可見其八尺之軀宛若一座雄偉的山石站在那窟窿之處。玉念撫為之一怔,莫非此人是憑借掌力破壁而入的嗎?簡直不可思議。如此堅厚的石壁,他是怎么做到的?因塵沙漫天,難以辨清他的容貌,兩位姑娘生死關緊,她也顧不上來人是敵是友,飛身便向著濃煙塵礫中飛撲而去。
那人站立在窟窿口,不慌不忙,對著飛馳而來的玉念撫恭敬地道:“念撫師太,快看看她倆怎么樣了?”
玉念撫站在數尺之外,聽那人如此一說,即知是友非敵,忙湊上前去一看,高興地道:“你是穿封英雄?”
話音才落,鄢一嘯陡然一躍,縱身跳到來人跟前,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老夫鐵杖之下,無無名之輩!”
來人只對著玉念撫笑臉相迎,說道:“你照顧好她們倆,我來對付鄢老賊。”
此刻。穿封逸正扶著傷勢頗重的寧乂在一旁安危,玉念撫搶步上前,也是一席嘮叨的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