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薊縣城外,旌旗招展,人聲鼎沸,不少的百姓更是忙里偷閑跑來看看熱鬧。
兩萬步卒,三千羽林騎、兩千烏桓突騎、三千白馬義從分陣而列!
至于劉虞的那些兵馬,原本也是要來參加的,只不過在巡視了公孫續新訓練成軍的兩萬步卒之后,劉虞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人比人氣死人,同樣的時間招募,同樣的時間訓練,為何公孫續練出的兵馬就是比自己強呢?
這一點,劉虞百思不得其解!
在的劉虞心中,已經開始萌生將整個幽州的兵馬大權全部交到公孫續手中的想法。
此時此刻,劉虞的內心是激動地,不僅僅是他,就連公孫續亦是如此。
公孫瓚不能領兵出征,自然是將手中的最強戰力,白馬義從交給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眼前列陣的近三萬將士,可個個都是威風凜凜,殺氣逼人。
當然了,兩萬步卒的殺氣稍稍少一些罷了。
不過,從他們堅毅的面龐中,不難看出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的精神面貌。
公孫續身穿銀甲,腰間掛著倚天劍,身后紅色的披風獵獵作響,好不威風。
再加上其匹夫皙白、面相俊俏,引得不少圍觀的少女面紅耳赤,就差大聲尖叫了。
“將士們,鮮卑聚集二十萬大軍準備南下,爾等懼否?”公孫續這一開口,就驚掉了劉虞的下巴。
如此重要的軍情,他就這樣當著圍觀的百姓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側頭看了看那些圍觀的百姓,不少人已經面帶懼色,紛紛的開始交頭接耳。
但在仔細看看那些列陣的將士,除了極少數之外,其他人均是露出堅毅的表情。
似乎是知曉公孫續的話沒有說完,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爾等參軍,為的是吃飽肚子?亦或是保衛家園?”
公孫續繼續問道,他的這些發問,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安排下去了。
沒有到這些士卒回答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說出半個字!
“那爾等告訴本將,吾等身前時惡狼,身后是家園,該如何抉擇?”
公孫續再一次的發問,不過這話音剛落,劉虞便聽到了有生以來最讓他激動的話語。
“保家衛國,不惜此身,萬勝!萬勝!萬勝!”
近三萬人的整齊吶喊,徹響天際,就連那些烏桓騎兵亦是用著蹩腳的漢語振臂高呼著。
這樣的場面,不僅劉虞被震住了,就連那些圍觀的百姓一個個亦是神情激動。
如果公孫續這個時候喊一聲招兵的話,估計短時間能在擴充兩萬人也不是難事。
按照公孫續兵不在多,而在于精的統兵觀點,他手下的這些將士,就不說以一敵十了,一對二還是搓搓有余的。
更何況還有羽林騎、烏桓突騎以及白馬義從三支精銳騎兵的存在。
這樣的吶喊,持續了多長時間,沒有人去統計,總之不久之后那些圍觀的百姓也加入了進來。
待到吶喊聲漸漸消失之際,公孫續急忙轉身,向著劉虞一禮,道:“劉使君?”
見此,劉虞急忙擺了擺手,士氣都已經這么高了,他在出面說幾句反而有些畫蛇添足的意思。
“請使君下令,出征!”公孫續接著請求道。
聞言的劉虞也不好在推辭,心中當然知道公孫續此舉的意義何在,畢竟自己還是名義上的幽州牧。
“全軍出征!”劉虞上前,大手一揮同時高喊了一聲。
在其身后不遠處的公孫續,猛的拔出腰間的倚天劍,斜指天空,緊接著,一陣陣慷慨激昂的歌聲傳了出來。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盧龍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鮮卑終不還……”
初一聽來,無論歌詞還是曲調,都與當下大漢的韻律不符。
可這首歌,越聽越讓人熱血沸騰,尤其是劉虞在聽了幾次之后,兩行熱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當然了,這首歌和詞都不是公孫續所作,而是公孫續記得后世中的,一個讓他記憶猶新的廣告中唱出來的。
而公孫續,也只當著蔡琰吟唱了一遍,便有了現在的版本!
望著大軍遠去的身影,不少的百姓都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公孫續向著劉虞、公孫瓚一禮,今日出征,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就在公孫續翻身上馬的那一刻,薊縣東門的城頭上,響起了悠揚的琴聲。
那琴音與將士們所唱的一致,沒有絲毫的不符。
公孫續猛然回頭,雖然看不見是誰在彈曲,可他心中知曉,這琴聲是蔡琰在為自己送行!
“文姬,等著某回來!”向著城頭大喊了一句,公孫續策馬揚鞭而去。
在他的身后,騎兵們紛紛策馬奔馳,留給眾人的只是一陣陣塵土罷了。
“吾輩當馬革裹尸,保大漢蒼生!”
或許是受到了剛剛歌聲的感染,又或許是不能率部出征,公孫瓚面含熱淚的大喊一句。
“派人保護蔡小姐回府。”穩了穩心神,公孫瓚向著自己的親衛下令道。
剛剛公孫續的那一聲大喊,可不只是他聽見了,就連劉虞亦是聽的清楚。
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明白。
在當下的大漢,當著如此眾多之人公開表白,公孫續已經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尤其是那些對公孫續芳心暗許的大家閨秀們,在得知此事之后,一個個更是唉聲嘆氣。
為什么這種事,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若是城頭上撫琴的是自己,那又該多好。
從此以后,每逢幽州軍出征,總有人想要沖上城頭撫琴。
只可寫,這樣的殊榮,公孫續只留給了蔡琰一人!
誓師大會結束了,可這場誓師大會帶來的意想不到的效果,正在逐漸的發酵起來。
尤其是出征將士的歌曲,在幽州大地上迅速的傳播開來。
以至于,遠在兗州的曹操、江東的孫堅聽見后,都有一種領兵增援公孫續的沖動。
乃至于傳到長安之后,少帝劉協默默的流著眼淚,凝視著北方的夜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