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蹄聲遠去之后,車外再一次的傳來了王越的聲音。
“陛下勿慮,此時西涼軍廝殺正酣,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絕不會分兵追擊。”王允恭恭敬敬的解釋著。
對于自己的選擇的出逃時機,王越有著十足的把握。
在加上暗部傳來消息,馬騰在得知董卓死后,果斷的選擇了出兵長安。
雖然還不清楚馬騰的目的,但對于王越及出逃的天子來說,無疑是吸引了西涼軍的注意力。
這樣以來,等到西涼軍內訌分出勝負的之后,就需要將全部的精力集中在對付馬騰的大軍之上。
“白波軍可信否?”劉協接著問道。
雖然已經出了長安,但在見到公孫續的兵馬之前,還是覺得心神不寧。
“陛下安心,徐晃出自燕王的羽林騎!”王越笑了笑,關于白波軍的事,還是公孫續親口告訴他的。
更何況,此時的公孫續已經在趕往函谷關的路上。
而按照當初的約定,只要過了函谷關,天子的安危,便不再是他王越負責了。
聞言的劉協,立刻將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弄了半天,白波軍中的將領是羽林騎出身,這樣一來,劉協的底氣反而增加了幾分。
羽林騎,對于劉協來說,幾乎是近于神一般的存在。
從劉協知道公孫續的名字開始,就和羽林騎沒有分開過。
無論是征討外族,又或是平定內亂,羽林騎的功績,劉協不用想隨口就能說出來。
不過,一提起羽林騎,劉協就響起了自己的皇姐。
若不是李儒用計,皇姐不愿意拖累公孫續,也不會自裁而亡。
至于馬騰的兵馬,劉協壓根就不清楚,更不知道馬騰究竟是何人!
而王越亦不清楚馬騰的實力,但是能夠有勇氣,領兵攻打長安的諸侯,實力絕不會弱。
東逃的一行人中,最郁悶的就屬伏完與董乘了。
馬騰的兵馬,原本就是他們二人暗中聯系的。
包括長安的一切消息,都是二人通過其他渠道偷偷送出的長安。
從心底里講,這二人是反對劉協東逃的,只不過迫于王越的淫威,二人不得不做出了妥協。
早在天子劉協逃出長安的那一刻,李儒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只可惜,李傕、郭汜二人的激戰進入了白熱化,任何人都不會主動罷兵。
再者,李傕、郭汜二人早已互不信任,即便是知曉天子東逃,那也會在分出勝負之后才會派兵追擊。
此刻的李儒,早已經沒有昔日的那般面容。
自從李榷、郭汜不在聽從自己的勸解之后,李儒整個人都變的頹廢了不少。
換句話說,就好似行尸走肉那般!
王允自裁而亡,李儒殺光了司徒府的所有人,也算得上是為董卓報了血仇。
至于呂布,李儒心中更多的不是恨意,而是譏笑。
一個三番五次謀反,失信于天下之人,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會得到別人的信任,甚至于背負上一輩子的罵名。
“主公啊,西涼軍完了…完了…!”跪在董卓的墳頭,李儒歇斯底里的大吼著。
此刻,除了酒水之外,李儒再也找不到可以讓他消愁之物。
天子東逃,長安城外,十萬西涼軍自相殘殺,而李傕、郭汜等人,對于馬騰大軍的消息卻是一無所知。
李儒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跪坐在董卓的墳頭,原本西涼軍一手好牌,如今卻被打成了廢牌。
這個死局,李儒已經無能為了,除非董卓能從墳墓里爬出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公孫續率領七千大軍,進入冀州地界時,遇到了麻煩!
為了加快行軍速度,七千人攜帶的僅僅只有七日的干糧。
雖然公孫續已經下令糜家商隊已經沿途準備,可在冀州的地界上,糜家的商隊運送的糧草卻被扣押了。
“主公,袁紹那廝,定然是意為之!”張飛說話的時候,眼睛瞪得如牛瞳。
聞言的公孫續陷入了沉思,冀州如今已被袁紹控制,但袁紹亦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行事。
充其量,算是給公孫續找點不快罷了。
按照公孫續的想法,原本是打算從中山、常山、趙郡及魏郡而過,這樣的一條線路,其目的就是為了避免袁紹找麻煩。
然而,公孫續沒有想到的事,袁紹居然如此有心。
既然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那公孫續不回敬一二,反而顯得不近人情。
“糜三,商隊運送的糧草現在何處?”公孫續的嘴角上揚,這種笑容看的糜三滿頭霧水。
“回燕王,在無極縣內。”
“無極?”公孫續差異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
若果公孫續記得沒錯的話,冀州的大賈商甄家就在此處。
說起甄家,或許很多人感到陌生,可提起甄宓,熟悉三國之人定然是知曉的。
曹植的一首《洛神賦》,可是名傳千古。
“傳令,大軍轉道,去無極縣補給!”公孫續大吼一聲,而后策馬而出。
無極縣甄家,自從縣令扣押了糜家的兩隊之后,甄逸的右眼皮就跳的厲害。
雖然此時跟甄家沒有太大的關系,但真的惹怒了公孫續,沖入無極縣搶糧,倒霉的必然是甄家。
然而,想什么開什么,還在甄逸愁眉苦臉的時候,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騎兵,好多的騎兵!”看著管家慌亂的神色,甄逸知道,該來的總算來了。
公孫續在下達將令之后,七千大軍怒氣洶洶的沖入了無極縣內。
就連負責防守城門的士卒,都還沒來得及預警,就已經被控制了。
面對著裝備精良的幽州騎兵,這些郡兵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
至于無極縣令,公孫續安排了張飛前去緝拿,而自己則是率領著親衛一股腦的趕到了甄家。
“不知燕王駕到,老夫有失遠迎!”
面對著殺氣滿滿的騎兵,甄逸不僅沒有慌亂,而是在短暫的掃視一眼之后,便快步來到了公孫續的面前。
“本王糧草被賊人所毀,特來向甄家借糧,不知方便否?”
公孫續笑瞇瞇的說了一句,嚇得甄逸,不停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