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啥東西都沒有的商店系統貨架上,突兀的出現了三冊封面顏色完全不同的、模樣十分古樸的線裝書。
更令宗炎詫異的是,那分別為黑灰紅三色的線裝書的封面上,竟然沒有題寫書名。
而且,在用意識掃了一遍那三冊“無名之書”后,宗炎還發現,書上任何信息都沒有顯示,這也就是說,除非自己把那三冊古書都給買下來,否則,自己永遠也不知道那它們姓甚名誰,里面內容又是個啥!
“不是吧,這玩兒的不是抽獎嗎,萬一那三本書都是四書五經一類的書籍的話,那我自己家里就有,沒必要再買了……”就在宗炎猶豫著要不要參加這次“抽獎”時,那三冊線裝書的書額上,逐漸涌出了白色的微光,微光的內容,竟是那三冊線裝書的售價。
其中,紅色封面的那本,標出了四十貫的售價,黑色封面的那本,三十貫,灰色的那本,也是三十貫!
“這么貴,訛錢吶!”從記憶碎片中搜到,這地方的書籍,大概都在十幾文到幾十文錢這個價格區間內的宗炎,沒想到這商店系統里的“無名之書”,竟然賣到了幾十貫錢的天價。
要知道,一貫錢可是大概一千文錢,而四十貫錢就是四萬文錢,也就是四萬枚銅錢,按購買力換算的話,這時代一枚銅錢的購買力,大概相當于二十一世紀的八毛錢,那四萬枚銅錢的購買力,也就相當于三萬兩千塊錢,用三萬二買一本不知道名字、也不清楚內容的書,這不是抽獎是什么呀。
“呲……”呲牙咧嘴的撓了半天后腦勺后,覺得自己運氣應該不至于太差的宗炎,決定抽這個獎,看看那三本線裝書到底是個什么鬼。
下定決心后,宗炎再次用意識搜索自己腦海里的記憶碎片,搜完之后他發現,自己這身體前主人所留下的“私房錢”,就在這間屋里的格子柜下面,一共一百五十貫整。
“不是吧……”在意識到自己的“賬戶余額”僅剩一百五十貫后,宗炎再次開始撓頭了,邊撓,他還邊蹙眉低語道:“三本書一共一百貫,我先前還答應了給那倆丫鬟每人二十貫,這一來一往,這一百五十貫就只剩十貫了,十貫錢,連喝水都不夠呀……”
掰手算了算日子,今天才七月初二,而每月宗府發錢的日子是初一,這也就是說,宗炎手里這十貫錢,得用二十九天,這么一算,其每天的預算開銷,比水滸傳里描述的那位賣炊餅的武大郎都少,真是……
而宗炎身體前主人每月的最大開銷,就是“吃飯”,這個“吃飯”,不是吃家里的飯菜,而是跟他那些酒肉朋友們一起吃飯,這種飯局,是宋朝書生們必須參加的飯局,是傳統,如果不參加的話,那就要被文人圈子給排擠掉了,很慘的。
又由于宗炎的爺爺宗澤是本州的實際“一把手”通判,所以,一般情況下,這種飯局都是由宗炎來結賬的,每月,他得為這類的飯局花銷至少六十貫錢,而現在,他“余額”僅剩十貫錢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夜里去‘撿垃圾’掙錢!”清楚自己可以把那些無主之物賣錢的宗炎,在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后,下床打開了格子柜的下層,并把里面的那一百五十貫錢,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系統。
接著,肉痛到嘴角抽抽的他,一下子打包付款買下了商店系統里的那三本“無名之書”,瞬間,那三本封面沒有書名的線裝書,就出現在了他的儲物系統中,而里面堆著的一百五十貫錢中的一百貫,也隨之消失于無形了。
“看看你是個啥?”先把三本線裝書中紅色封面的那本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來后,“消費過度”的宗炎,“唉聲嘆氣”的打開了他手里捧著的那本書。
“嗯,宋史!”身為理科生出身的宗炎,其對宋朝歷史的了解,是很粗淺的,除了一些重大的歷史事件,比如靖康之難一類的外,他真的是啥也不知道,所以,宋史這種描述宋朝歷史細節的編年體史書,對他來講,就相當于游泳圈對不會游泳之人的作用,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幾乎無法估量其價值了。
“四十貫值了!就算它標價四百貫,也不貴!”發現自己“抽獎”抽到“特等獎”后,宗炎幾乎喜極而泣了,他顫手合上了那本宋史,并把它再次收回了儲物空間里。
隨即,宗炎又把那本黑色封面的線裝書給拿了出來,而這次取書,他就瀟灑多了,無論是肢體語言,還是表情,他都沒有再次顯露出任何肉痛的感覺了。
之所以變化這么大,是因為,他清楚,僅那本宋史的價值,已經遠遠超出一百貫了,就算自己手里這本是個垃圾,那也無所謂了。
靜靜的翻開黑皮書的封面后,宋詞三百首這五個大大的燙金簡體字,就出現在首頁上,翻開目錄后,宗炎興奮的發現,書里那三百首宋詞,都是那些到現在為止還未出生的、南宋詞人寫的,也就是說,自己可以隨意抄襲上面的詞文,不用有什么顧忌。
還是那句話,宗炎是理科生出身,是那種純粹的理科生,他對古詩詞一類的東西,天生的無能,盡管他繼承了掌握著這些知識的記憶碎片,但是,一想到要寫這些東西,他的手,就不自覺的就開始發抖。
而這本宋詞三百首的出現,有效的緩解了他的焦慮,對于創作宋詞頗具困難的他來講,把現有的東西背下來拿來用,才是他僅能走的那條小路。
不過呢,宗炎也考慮到一點,那就是,自己的出現,會不會引起蝴蝶效應呀,也就是說,那些本該創作于南宋的詩詞,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北宋呀,要真有這種情況發生的話,那就完了。
“不管了,就算那樣,該抄的也得抄呀,我不是本地土著,不具備作詞能力也是必然的,我不必太過糾結……”對于抄襲這事還是覺得稍微有點兒沒面子的宗炎,小聲自言自語的自我安慰了一句。
把自己給“催眠”了以后,宗炎收回了那本宋詞三百首,并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了最后一本“無名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