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你你別碰我的腳趾”尤莉手中那冰冷的匕首刀刃,才剛剛觸到“紅點哥”右腳的大拇指,他就直接被嚇破膽了,并尖叫了起來。
尖叫的同時,這慫貨還不停往后收自己的腿,可由于他的雙腿都被厚實的被單給綁住了,所以,他就是想收也收不了呀。
也不知這慫貨是被嚇的,還是收腿收的太用力,剛剛尖叫完的他,竟然尿了,眼看著,他的褲子,連帶著褲子外面的被單,就濕了一大片。
“我去”身為潔癖癥晚期患者的宗炎,看到被單上的那片尿漬,又嗅到空氣中逐漸彌漫的騷味后,忍不住蹙眉低罵了對方一句。
暗罵的同時,覺得眼前這畫面實在是太惡心的他,腦子里甚至都飄過放棄審問對方的想法了。
最終,考慮到如果不審面前這貨的話,自己可能永遠都弄不清宋江派人來登州鬧事兒的目的是啥后,宗炎還是強忍住了想要跑路的沖動,留下來了。
就在宗炎準備開口問“紅點哥”第一個問題時,那位被他下令堵在樓梯口守門的小捕快,跑過來了。
剛進門,小捕快就看到“紅點哥”臉上那如同毀容般的傷勢了,此情此景,驚的他瞪眼后退了好幾步,差一點兒,他就退到門外去了。
“三少爺,他是”不解這宗家三少為何把人家打成這副德行的小捕快,扶著門框邊緣,小聲問了宗炎一句。
“他就是那告密的賊人”抬手指了指地上那面目全非的“紅點哥”后,宗炎扭頭吩咐小捕快道:“你呢,現在就去把錢捕頭請來,如果他能在一刻鐘內過來的話,那么,抓到此人的功勞,就全歸你了”
“好”耳聞“功勞全歸自己”這句話后,原本還一臉懼色的小捕快,直接精神一震,他在應了宗炎一聲后,連告辭都沒告,直接狂奔沒影了。
“嗯”目送小捕快離開后,視線依舊留在門口的宗炎,很無奈的發現,圍觀群眾的隊伍,又出現了。
顯然,剛剛這“紅點哥”又是尖叫,又是慘嚎的,他那仿若來自阿鼻地獄般的痛苦之音,已經把“樊樓”里的大部分人都給吸引來了。
甚至,連在三樓“蓬萊望仙”閣里飲宴的周放以及花魁花冠們,也正沿著走廊過來呢,要不是懂事兒的陳幕錦硬攔著不讓閑雜人等靠近的話,估計這會兒呀,這幫好事者就已經擠進屋里來了。
“讓讓”就在宗炎準備吩咐自家媳婦兒,去把沾血的屋門給關上時,周放周大嗓門的“吼聲”,逐漸的由遠及近的轟鳴而來。
若是別人,陳幕錦還會攔一欄,可面對宗炎的死黨周放周瘋子,她連攔一下意思都沒有,直接就放行了。
“嗯”剛進門,周放就看到地上那滿臉血不呼啦的“紅點哥”了,并立刻對此人的狀況有了好奇心了,于是,他扭頭問宗炎道:“他是你打的”
話還沒說完呢,周放又掃見坐在自己死黨邊上的男裝尤莉了,隨即,想出一出是一出的他,就又跟尤莉打起了招呼來:“弟妹你來了”
雖說周放昨天就已經見過尤莉一面了,可今天在又看到尤莉時,他依然覺得很驚訝,對于見慣了柔弱纖條女子的他來說,這種比自己還猛的女人,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吶。
“關上門再說”瞥見周放徑直的就朝著自己走來的宗炎,趕緊發聲攔住了他,并向他投去了一個“商談秘事”的眼神。
“嗯”讀懂自己死黨眼神的周放,即刻停下的腳步,并回身走到門邊關上了房門,甚至,為了防止有人硬闖,他不但鎖上了門閂,還在閂上貼了張杏黃色的符篆。
“那是”還沒學過畫符之術的宗炎,朝著門閂上的那道符篆努了努嘴后,問了已經走到自己身側的周放一句。
“玄龜符”隨意的回了一句后,周放即刻從宗炎的臉上看到了不滿的神情,于是,他又繼續補充道:“是種能增加防御力的符篆,把它貼門閂上的話,個壯漢都撞不開咱這門”
“哦”又了解了一種挺實用的符篆信息的宗炎,問周放道:“你那兒還有這種符篆嗎,賣給我點兒”
“這么低級的符篆你也要花錢買呀,你自己隨手畫畫就弄出來了”伸手從圓桌邊上搬了一把太師過來的周放,在坐到宗炎的身側后,嘟囔了一句。
“哦”又掃了一眼那張符篆,發現上面的丹砂符文果然不是很復雜后,宗炎了然的哼了一聲,接著,換了口氣的他,指著地上滿臉血污的“紅點哥”,跟周放解釋道:“他”
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宗炎就把地上那人是干什么的,他的老板是誰,以及那仨水賊是怎么在他的泄密下,被同伙救走等事兒,一股腦的講給了周放聽。
當得知那仨水賊的老大是宋江后,周放臉上的表情,漸漸的變的陰沉了起來,臉色,也隨之越來越差。
“你怎么了”正講著故事的宗炎,在親眼目睹了周放臉色急劇變化后,好奇的問了對方一句。
“宋江手下有個叫做公孫勝的你知道不”對于宗炎的問題,周放并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回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略有耳聞”讀過水滸傳的宗炎,哪能不知道“入云龍”公孫勝呀,這伙計,在水滸傳的梁山好漢中,可是排名第四的“大人物”呀
而且,宗炎還記得,書中描述的這位“入云龍”,是個法力不弱的道士,他不但能呼風喚雨,還會騰云駕霧,甚至還掌握著一種叫做什么“天罡五雷正法”的絕技,厲害的不要不要的。
“你既然聽說過他,那你肯定也知道,他跟咱倆一樣,也是個道士”眉頭越擰越糾結的周放,沉聲說道:“叔文你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