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人起哄后,氣不打一處來的宗炎,差點兒就要“出口成臟”了,他心說:我是個“書生”呀,你讓我露兩手干嘛,難道是想讓我出丑嗎,我頂你個肺……
就在宗炎準備謙虛兩句,把這事兒給圓過去時,周圍其他的莊客們,也被起哄的那人給調動起情緒了,紛紛鼓噪了起來。
甚至,體內流淌著“武人之血”的謝紫涵和尤莉,也朝他拋來了“鼓勵”的目光,這就把他弄的有點兒下不來臺了。
“好吧,大家讓讓……”心里根本就不愿意“露兩手”,但也不愿意在自己媳婦兒面前丟臉的宗炎,出于無奈,只能“表演”一番了。
“好……”
“厲害……”
“三少爺好樣的……”
宗炎還沒開始“露兩手”呢,拍馬屁拍上癮了的莊客們,已經開始叫好了,只不過,那叫好聲中充斥著夸張的語氣,一點兒真情實感都體會不到。
在莊客們的“列隊歡迎”中,宗炎跨步走到了演武場的中間,掃了一眼地面上堆著的那些、莊客們用來練勁兒的石鎖和石鼓后,他挪步走向了那塊最大的石鼓邊上。
這塊石鼓呀,小腿高、桌面寬,樣子跟個中間沒孔的大磨盤似的,更夸張的是,此塊石鼓是花崗巖材質的,比同樣大小大的玄武巖磨盤重多了。
要知道,這塊巨型的石鼓,可是此演武場內的“鎮場之寶”,幾十名莊客中,只有兩三個人能稍稍的抬起它一點點兒,最多也只能抬它離地一指高。
而且,那兩三個莊客中的“大力士”,最久也才能抬這石鼓三四秒的時間,再久就脫力了,甚至可能就要骨折了。
所以,在發現宗家三少走到那巨型石鼓的面前后,圍觀的莊客們都嚇呆了,原本還在拍手鼓噪的他們,瞬間就變的鴉雀無聲了。
“看好了啊……”扭頭沖著全都一臉驚色的莊客們挑眉哼了一句后,宗炎垂手把自己蜀錦長衫的下擺給掀了起來,并塞進了自己腰間的玉帶里。
接著,把袖子擼到胳膊肘處的宗炎,彎腿來了個騎馬蹲當式,然后,他伸臂把雙掌貼在了巨型石鼓鼓壁的兩側。
“起……”隨著一聲低喝,蹙眉使勁兒的宗炎,腿一直,就把那巨型石鼓給平端起來了,而且,他端的是無比的輕松,胳膊筆直筆直的,一點兒都沒有要下垂的意思。
“這……”
“哇……”
“啊……”
原本鴉雀無聲的莊客們,在親眼目睹了眼前的“神跡”后,都被驚的嘴歪眼斜了,在驚呼連連的同時,有幾個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愣頭青,揉眼揉的呀,眼珠子都快摳出來了。
“哼……”瞅了一眼被自己給嚇的“面目全非”的莊客們后,宗炎不屑的撇嘴哼了一聲,隨即,他雙臂猛的向上一舉,就把其手里的那塊巨型石鼓給拋向了半空中。
“躲開呀,三少爺……”
眼看那坨急速下落的巨型石鼓就要砸到宗家三少的腦袋后,莊客們紛紛嚎叫著提醒宗炎趕緊躲開。
盡管莊客們的嘴上叫嘯的挺厲害的,可沒一個人真敢過去幫忙的,顯然,他們都怕自己過去后,被那巨型石鼓給砸著。
就在眾莊客們的大呼小叫之中,宗炎再次輕哼了一聲,輕哼的同時,他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就在那巨型石鼓離他的腦門僅剩十公分時,其右掌穩穩的托住了它。
剎那間,那座急速下落中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型石鼓,就像是一根毫無重量、輕輕落地的羽毛一般,猛的就凝在宗炎的掌心里了,一動也不動了。
霎時,原本叫囂著提醒宗炎小心的莊客們,再次鴉雀無聲了,這回,他們都被驚到腿軟了,有些下盤不穩的“好漢”,干脆無力的坐地上了。
又扭頭瞅了一眼被自己給驚到“滿地打滾”的莊客們后,事兒不驚人死不休的宗炎,再次發力,把其右掌里托著的巨型石鼓給拋起來了,隨即又換左掌給接住了,然后再拋起來,再用右掌給接住。
就在宗炎拿著這塊巨型石鼓當做乒乓球似的拋著玩兒的時候,原本在糧倉那塊兒察驗糧食的宗回,也被這里的“怪聲”吸引住了,并朝這兒走過來了。
當他走到演武場邊上時,他正好瞅見宗炎在那兒換手拋石鼓玩兒呢,此情此景,驚的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地上了。
要不是他反應快,用手撐了一下地面的話,剛剛那一瞬間,他的臉很可能都要直接拍地上了。
“三……三少爺……叔文……”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后,眼睛瞪的比車燈還大的宗回,一邊開口含糊不清的嘀咕著什么,一邊扭著晃著朝著宗炎走了過來。
由于雙腿依舊還很軟,所以,宗回連走直線都很困難了,他是饒了一圈大弧線,才緩緩靠近到宗炎邊上的。
然而,此時被宗炎的舉動給嚇的最狠的,卻不是宗回,而是那倆秘密潛入“宗家莊”的“紅點哥”丁名和梁吉。
原本以為宗家武功最高、戰力最強之人是宗回的他們倆,在看到這宗家三少的驚天力氣后,心都快被嚇炸了。
此刻,已然心驚膽戰的他們倆,巴不得趕緊離開此地,回去給他們的主家報信兒呢,然而,擔心被那宗家三少看出破綻的他們倆,這會兒卻連離開的勇氣都沒有了。
嚇人嚇出點兒癮癥來了的宗炎,在又玩兒了兩三下后,就單手拖住那石鼓的下底,把它輕輕的放回了地面。
“堂哥,您來了……”放下手里的石鼓后,宗炎回身跟宗回打了聲招呼。
“叔文,你這……這也太厲害了吧……”嘴顫舌頭也顫的宗回,在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穩了一下情緒后,問宗炎道:“你師從哪個門派呀……”
“龍虎山‘天心派’……”淡淡的一笑后,宗炎回了宗回一句。
“哦……”跑江湖跑了這么多年的宗回,當然聽說過“天心派”了,可有一點他是不理解的,“那‘天心派’,不是教人畫符的門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