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通判……”回了宗澤一句后,林靈素的徒弟,小道童盧明,接著講道“跟在那群活尸的后面向西南追了將近一個時辰后,我到了梁山濼沼澤的邊緣,那時,有幾條船從蘆葦蕩里搖了出來,把那些活尸給接走了……”
換了口氣后,盧明把最重要的情報,給講了出來“當時藏在暗處的我,聽了會兒那些操船之人的閑話,我聽到,那群船夫的頭領,被手下人稱作阮七郎……”
“果然……”聽到了“阮七郎”這個稱謂后,還算能記起幾個《水滸傳》中成名人物的宗炎,低聲說道“那所謂的‘阮七郎’,不就是活躍在梁山濼的悍匪阮小七嘛……”
“嗯……”點頭哼了一聲后,驚訝于宗炎竟知道阮小七那貨的盧明,補充道“對,宗師祖您真是見識不俗,他就是阮小七,我先前是不認識他的,后來偶然瞅見官府懸賞的榜文上有他的畫像,我那才曉得此人的姓名!”
“他們抓走界首鎮縣府師爺的小女兒干嘛?”智商突然又開始宕機的錢云升,猛的問了個傻不拉幾的問題,問的宗炎都愣住了。
“當然是抓去煉活尸了,”從未見過如此腦殘之人的宗炎,在從“震驚”中緩過來后,回應對方道“錢捕頭您忘了,咱們審問那宋清時,他可是親口告訴咱,公孫勝是要用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活人女子煉制活尸的,那師爺的小女兒,可能就符合這條件……”
“可那宋清不是說,所有女人都是他親自去抓的嗎,可這次,為何是活尸們動的手呢?”不解之處是在這兒的錢云升,把他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定是那宋清吹牛了,從那廝輕易就栽在咱們手里這事兒可以看出,這位梁山匪首的親弟弟呀,實在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庸人,所以,如果我是那公孫勝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把難度大的任務交給他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何那次動手的是活尸了……”在場腦洞最大的宗炎,稍稍一想,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想通了。
“有道理……”聽完了宗家三少的分析后,腦子又從宕機中恢復過來的錢云升,點頭認可了宗炎的判斷。
其實,全程參與過審問宋清的錢云升,清楚,被審的那貨,就是個喜歡吹牛的人,所以,其證詞,還真不能全信。
“錢捕頭……”聽完了盧明講的故事,又聽完了自己孫子和錢云升的對話后,對活尸的事兒信了七成的宗澤,在擔心夜長夢多的情況下,立刻吩咐“腦殘錢”道“你現在就領著你手下的捕快,以及我帶來的廂兵,把這群悍匪押回通判府的地牢去……”
言畢,宗澤抬手攔住了想要回應自己的錢云升,接著,揮手招來了正在指揮手下人清理尸體的廂兵將令,然后,非常認真的給兩人布置任務的細節。
趁著自己爺爺干正事兒的機會,有些“私事兒”要處理的宗炎,“偷偷的”捏住盧明的袖口,“悄悄的”把他往一邊拉。
當把盧明拽到自家親爺爺宗澤聽不到自己說話的位置后,演出一臉不悅表情的宗炎,小聲問對方道“元妙真人有沒有讓你給我帶些什么話呀?”
“宗師祖真是未卜先知呀……”有點兒拍馬匹成癮的盧明,在回答問題前,習慣性的拍了一句,拍完后,才點頭道“家師真的讓徒孫兒我,給您帶些話……”
“說吧……”早知林靈素不可能就這么簡單的放過自己的宗炎,苦笑著回了一句。
“家師讓我告訴師祖您,他老人家并不想強迫您做些什么,”先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信的話后,表情尷尬到都不敢與宗炎對視的盧明,接著說道“家師讓我跟您講,那羅澄羅老怪,乃是咱們道門的恥辱,正義之士必須群起而滅之……”
“有那么好滅嗎,要這事兒那么容易辦成的話,羅老怪還能活到今天……”對林靈素說的這些虛頭巴腦的口號很反感的宗炎,在盧明還沒把話說完前,先抱怨了一句,“說正事兒吧……”
“家師打算一個月后,去二仙山與那羅澄決戰,他老人家希望宗師祖您呢,能一起去給他老人家壓陣……”意識到面前這宗家三少不喜歡啰嗦的羅明,終于不再念口號了,開始說正事兒了。
“啊……”一聽,宗炎就知道,林靈素這所謂的“壓陣”,是假話,想拉自己去“打群架”,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元妙真人為什么要我去壓陣呢,我加入咱們道門可沒幾年吶,我的實力……夠瞧的……”
問對方問題時,宗炎心里嘀咕道林老妖呀林老妖,你和別人的恩怨,牽連到我身上算啥呀,我要是真的跟你一起去的話,你若贏了,一切都好,天下太平,而萬一你輸了的話,那我還不被那羅老怪給當場擊殺了呀,這情況,我能去嗎,去了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宗師祖,您不要妄自菲薄,”完全無視宗炎說了啥,徹底貫徹師傅林靈素指令的盧明,繼續交代道“家師讓我跟您說,他老人家算過天機了,如果您能去的話,那他老人家就有必勝的把握,可如果您不去的話,那他老人家就……”
“不是吧,”越聽越覺得搞笑的宗炎,撇嘴質疑道“既然元妙真人這么能算,那他老人家算沒算到,我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呢?”
“這……”對于這個邏輯性超強的問題,閱歷不夠的小道童盧明,顯然是給不出答案的,于是,眼珠子在眼眶里亂甩的他,只能支支吾吾了。
“好了,我也不難為你了,”瞅見對方陷入焦慮后,好心的宗炎,就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并換了個很容易回答的新問題,問對方道“我就是想知道,為何只有我去了,元妙真人他老人家才有必勝的把握,這把握究竟是什么?”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