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扭頭打量了一番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多的尤莉后,周放頓時無語了,面對這種比男人還要高壯許多,又長著一副高鼻大眼的異族女人時,任憑他再怎么有想象力,他也想不到對方能“演”啥。
“怎么了……”瞅著周放支支吾吾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后,心里越來越不爽的尤莉,追問道:“難道周真人覺得,奴婢我沒辦法易容嗎?”
“讓你再口無遮攔的亂說話,現在慘了吧……”發現自己的死黨被自家媳婦兒給逼到“絕境”后,宗炎適時的開口,替周放解圍道:“走了,走了,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一會兒辦完事兒,我還得回去搬家呢!”
“好,好,好……”發現自己好友給了自己一個臺階后,已經尷尬到面紅耳赤的周放,趕緊就坡下驢了。
而目睹了周放的整個尷尬過程的趙元奴主仆,以及白衣琉璃主仆,紛紛捂嘴輕笑了起來,顯然,她們也挺喜歡周放那率然天真的性格的,只不過呢,對方的身份是出家人,就算她們看上人家,人家也不能……
小聲在尤莉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安撫了一下自家媳婦兒后,宗炎就領著兩男六女的隊伍,走出了“瀚海無量”包間的大門……
發現宗家三少他們要離開后,本樓樓主財廣盛,以及老鴇陳幕錦,趕緊出來送客,直到把宗炎他們送出了兩條街,這兩位登州“樊樓”的首領,才依依不舍的轉身回程。
由于登州城本就不算太大,城內人口也不是太多,所以,專挑偏僻小道鉆著走的宗炎他們,還真沒遇到什么大股大股的人流。
至于他們中最引人注目的那個,果然還是尤莉,所有發現尤莉的人,無論男女老幼,都會駐目一會兒的,畢竟,像她這樣塊頭這么大的“外國女人”,就算是見慣了各種契丹女子的登州百姓,也真是從沒見過。
沿著夯土小道兒走了有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鐘后,宗炎他們一伙兒人,來到了登州城西南角的一條長滿了狗尾巴草的小路。
這條路兩側的院落呀,幾乎都是道觀和廟宇,可能是因為林靈素“滅佛”滅的太厲害了,所以,原本是和尚廟的那些院子呀,基本上都已經荒廢了,大部分,連廟門都碎了一地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呀,當年佛門是何等的興盛,可現在,竟如此破敗……”掃見路上沒有外人后,原本不吭不哈的趙元奴,突然很惆悵的感慨了一句。
“還是人才缺失的原因吶,”經常走這條路的周放,已見慣了這里的興衰榮辱了:“這些年,佛門一直沒出過什么像樣的人物,他們那兒要是也有個林靈素,絕對不至于落到此等境地的……”
“嗯……”聽到周放突然提起林靈素后,原本還想說些什么的趙元奴,果斷的不說話了,并悄然的把視線投到了宗炎的身上,開始“偷窺”起對方的臉色了。
顯然,現在已經成了宗家三少的人的她,有點兒擔心,擔心那宗炎在聽見林靈素這個名字后,會想起自己曾經跟林靈素有過幾腿這事兒,而感到不悅。
然而,令其詫異的是,觀察了一會兒對方神情的她,發現,那宗家三少不但沒表現出一絲不悅的樣子,反而像根本就沒聽到周放說話似的,一如既往的在那里默默觀察著周圍的建筑群。
“更可怕的是,”在沒人接話的情況下,嘮叨成癮的周放,又開始自言自語了,“林靈素后繼有人了呀,就算他不在了,佛門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后繼有人?”終于,在聽完了周放的這段感慨后,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的趙元奴,破功了,“周真人您說的那個人是誰呀?”
“不就是他嗎!”抬手輕拍了宗炎的肩膀一下后,又有了“話友”的周放,挑眉跟趙元奴說道:“你沒發現,自打那林靈素來了后,已經攤派給他好幾件事去做了嗎,這不就是在考驗他嗎!”
“是嗎……”從周放的口中聽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宗家三少,竟然是“大神仙”林靈素的接班人后,對此依舊保持懷疑態度的趙元奴,輕搖著腦袋接了一句。
“當然是了,要是林靈素對他不滿意的話,怎么會把你們都送給他呢,要知道,那林靈素可不是個大方的人!”對林靈素有偏見的周放,在回答趙元奴的問題時,也不忘調侃對方一句。
“啊……”聽完了周放的這番論述,趙元奴和琉璃方才傷感的了解到,敢情,自己是林靈素拿來收買宗炎的“籌碼”呀。
“別聽他瞎說,”瞥見身側的琉璃和趙元奴表情有異后,憐香惜玉的宗炎,趕緊出言安慰道:“元妙真人的徒弟盧明過來跟我解釋過了,他老人之所以把你們交給我,不是因為他想收買我,真實原因還是那個,他老人算到,如果你們不離開‘樊樓’的話,活不過兩年……”
說著,宗炎又瞟了一眼身側的二女,在看到她倆臉上的傷感神情有所緩解后,立刻再接再厲道:“說白了,元妙真人就是你們救命恩人吶,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明示天機的話,我哪會知道你們的事兒呀!”
“唉……”雖然宗炎解釋的已經算是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