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陳幕錦又拿過來一方木盒的宗炎,不自覺的輕輕歪了下腦袋,此刻,他非常好奇,好奇于對方懷里捧著的木盒里到底裝了些什么,總不能還是文房四寶。
當然了,從那個新木盒條形的外觀上,宗炎已經能夠判斷出,那里面百分之一百不是文房四寶了,但里面具體藏著些啥,他是真的一頭霧水呀。
裹挾著一身如同黑云壓頂般的濃厚香風,陳幕錦緩緩的坐回了她原來的位置上,并輕輕的把手里的楠木長盒,穩穩的放在了她身前的桌面上。
隨即,這位“干娘”,就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慢慢的打開了盒子的盒蓋,露出了里面的一支紅面白桿的綢子卷軸。
“三少爺,我們樊樓,有小娘子七十二人,其中,花魁一人,花冠八人,花頸二十七人,花根三十六人,”從長盒里拿出那支卷軸,并輕輕的展開后,陳幕錦媚聲對著宗炎說道“這是我們這里的小娘子們的花牌名冊,您過目”
顯然,陳幕錦口中的“小娘子”,指的就是青樓女了,而被稱作“干娘”的她,也必然就是青樓老鴇子了。
“哦”聽完了陳幕錦對那卷軸的介紹后,宗炎這才恍然意識到,敢情,這“樊樓”,也同時經營著青樓生意呢。
而宗炎不知道的是,那艷名響徹天下的大名伎李師師,其“工作室”,就在汴京的“樊樓”總店里面。
這也就是說,“樊樓”不僅在美食方面,獨步大宋,在美色方面,它也是首屈一指的,再說白了點兒話,“樊樓”,既是北宋第一的連鎖酒樓,也是北宋第一的連鎖青樓,它是雙絕。
“這會兒已經快到午時了,小娘子們也都應該起來了”強調時辰的陳幕錦,是在暗示宗炎,姑娘們昨夜被折騰了一宿了,剛起來,應該不太適合繼續侍寢了,估計只能陪酒了。
“陳干娘,這趙元奴趙姑娘,能過來嗎”展開手里的卷軸,看到那花魁的名字叫做趙元奴后,宗炎小聲問了陳幕錦一句。
在宗炎的印象里,古裝片里演的那些大青樓里的花魁,可都是些很傲嬌的牛人吶,其地位,幾乎等同于二十一世紀演藝圈里的天皇巨星,那是凡人幾乎觸碰不到的存在。
有些古裝劇里甚至有這種情節就是一家境還算殷實的書生,為一花魁把自己弄到傾家蕩產后,也才只是拉了拉人家的小手而已,距離能跟人家同枕共眠的程度,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所以,前世看過不少古裝片的宗炎,才會覺得,大青樓里的花魁,很難勾搭的,除非此人有著獨步天下的才華,才華高到柳永柳三變那樣的水準,或者此人有著驚天的財富,財富多到堪比當今圣上宋徽宗趙構那種極端的程度,否則,想跟花魁那啥,做夢吧。
當然了,宗炎也知道,自己的這些猜測,都是源自電視劇里的情節的,可能與真實歷史上的情況不太相同,所以,他才會開口問那陳幕錦,看看自己能不能約一下這里的花魁的,如果能的話,那電視劇里的那種“難度”,就是完全夸張的了。
“嗯”一聽對面的宗家三少開口就點花魁趙元奴后,陳幕錦頓時為難了,口中沉吟了起來。
雖說這陳幕錦陳干娘陳老鴇的地位,在這“樊樓”駐登州的分店里,幾乎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但是呢,花魁這玩意兒,畢竟是她手里最重要的搖錢樹,她也不能太過強迫人家的,萬一太過用強讓人家搖錢樹枯了的話,那她的地位,也會隨之動搖的。
“花冠的那八人能過來幾個呀,陳干娘”聽到對方沉吟后,宗炎立馬意識到,這花魁呀,還真跟古裝片里演的差不多,挺難請到的,既然這樣,也不想揪著人家不放的他,直接退而求其次,改請下面那八位“花冠”了。
“哦”耳聞宗家三少改變了目標后,原本十分為難的陳幕錦,立刻來了精神了,“這八位小娘子,奴家都能給您請來”
“那敢情好呀,陳干娘您把她們都叫來吧”一聽那陳幕錦能直接請來八個花冠級的青樓女后,宗炎一下子就把她們全點了。
雖然今天也許不能見到花魁了,但宗炎依舊想看看花冠是什么水準,至于更次一等的花徑級青樓女,他雖然也想看看是啥樣,但考慮其人數太多后,也就放棄了。
“好,那奴家就去請她們了”收到了宗炎給的明確的“旨意”后,緩緩起身的陳幕錦,就準備拿著菜單離開了。
“稍等,陳干娘”才剛走了不到兩步,宗炎就叫住了陳幕錦,并往她的手里塞了五兩黃金的小費,“您受累”
言畢,宗炎對著陳幕錦緩緩的點了點頭,暗示對方可以離開了。
“這”幾乎沒見過有恩客直接給金子的陳幕錦,驚著了,在默默的掂了掂金塊的分量后,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并鄭重的跟宗炎承諾道“您放心,奴家盡力去勸元奴過來陪您”
說完,在又沖著宗炎投來了兩道堅定的目光后,得了重金的陳幕錦陳干娘,邁著信心十足的步伐,離開了“蓬萊望仙”閣,辦事去了。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呀,”等到陳幕錦的腳步聲遠去后,一直憋著沒吭聲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