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兩個的事情交代完了,去把唐理他們二人叫來,有關你們行程的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包括袁程眾,這不是信不過他們,而是為了他們好。”
陳安看著嚴故二人有些詫異的眼神說道。
二人對視一下。
“諾!”
說完轉身向袁程眾他們走去。
很快唐理二人走到了陳安面前。
“你們二人應該對我們大漢到匈奴邊關地形比較了解吧?”
“是的公子,以前在邊關時經常是我們二人出去打探情報。”唐理拱了拱手說道。
陳安聽后笑道:“很好,這次需要你們前往云中郡,然后每日在云中郡的邊境地區來往打探匈奴人的動向,有發現不對的地方,立刻回到云中郡向郡守稟報。這個令符給你們,有了這個令符,郡守會見你們后報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陳安說著掏出了以前在劉恒身邊為中郎的令符,本來升職后令符是需要調換的,但這些令符劉恒都給其留下了。
等他們接過后陳安繼續說道:“你們這次其實相較于他們呢二人要輕松些,但也要提高警惕,時間的話你們需要一直在那邊待到明年的四月份,錢財在你們出發時我會給你們,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陳安滿意的點了點了頭:“你們可以回去了,把袁程眾叫過來。”
“諾。”
陳安看著面前的袁程眾還有那邊的嚴故等人開口道:“他們離開后,你們這邊課程就調整一下。”
這些年袁程眾他們在教學的同時也在努力的自己學習,現在教導那些孩子們認認字還是可以的。
“再就是有關他們的行程你就和弟兄們說是我派出去前往外地有事。”
袁程眾猶豫了片刻:“知道了。”
陳安見著來這邊事情都交代完了,再看了看天色已經慢慢變成了昏暗。
“府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
袁程眾一聽拜道:“恭送公子。”
陳安隨即轉身離去。
騎上馬后看著這個學府,聽著里面不時傳來的歡聲笑語,露出了一個由衷的笑容。
估摸著他們是吃完飯了,夜晚燭火光線太暗傷眼睛,所以夜晚都是督促著他們早些休息。
但在這個吃完飯的節點他們可以一起聊聊天,交流交流心得。
目前自己只有實力在這長安城開這一間小小的學府,擴散到其他封國或是其他郡城都不好弄。
一個是因為免費,免費是對于學生而言,但錢財是從自己這里所撥出去的,在自己視線范圍之內不怕他們中飽私囊,而且這么多年相處下來袁程眾等人身上的匪氣已經被這書院磨得差不多了。
但是如果開到了外地,自己的手伸不了那么長,也沒有那么多值得自己信賴的人去參與管理,也許就會滋生貪腐。
也許當你第一次從孩子們的伙食費中抽取了一錢時,本來對于孩子們的影響并不大。
但整個人像是干了一件大事,渾身燥熱,心臟也隨之劇烈跳動;如果沒有被發現,整個人又會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慢慢的膽子就大了,就會想我上次都沒有被抓住,這次肯定也不會。
后面所拿的錢財也就越來越多,孩子們就會受苦,也就違背了這個學府最初的意義,在這個信息不發達的時代,下面的人有許多方法來瞞著上面。
二者就是這個時代的父母更愿意讓自己的孩子有一個謀生的技藝,而不是將時間花在他們所認為沒有意義的讀書方面。
這兩種原因交織在一起使得陳安沒有將學府擴大的念頭,自己只能管好自己和手下的那些人,你沒法去改變別人的想法,沒法控制別人的欲望;也許是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吧。
六月四日,傍晚時分。
申屠嘉今年八十二歲了,上下朝或是出門現在沒法騎馬,都是馬車代步。
申屠嘉從丞相府出來上了馬車。
馬車也向申屠府駕去。
申屠嘉坐在馬車上面色有些陰沉。
晁錯這家伙仗著陛下的器重,前幾日已經將削膠西王六個縣的圣旨發出去了,連帶著還削了趙王的三郡之一的常山郡。最近還搶了一些我的工作,總在陛下身邊處理朝政,自己要想個辦法來遏制一下他。
就在申屠嘉還在思考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的吵雜聲。
“釘釘”!
“乒乓!”
“砰砰!”
申屠嘉聽著這些聲音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加壞了,帶著些怒氣開口道:“外面什么情況,怎么如此嘈雜!”
坐在外面的仆人聽見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片刻。說話時還帶著顫音,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大……大人,好……好像是內史府在……在鑿墻!”
申屠嘉聞言蹙著眉思索了一番:“鑿墻?他晁錯向陛下要錢翻修內史府了?”
“不……不是內史府,好……好像是……是高皇帝廟的院墻!”外面的仆人結結巴巴的說完這一句。
“什么!?”
“唰拉!”
申屠嘉猛然拉開簾子!
只見有十幾個工匠和內史府的侍衛正在砸劉邦廟的外墻!
因為當初劉邦定長安為都后,為了放便,一些重要的辦事衙門全部是修建在靠近未央宮或是長樂宮的位置。
而那些好的地方都被丞相或是御史大夫這些實力更強勁的官員所占,如丞相府就是挨著未央宮,并且還靠著武庫,也就是存放兵器甲胄的地方。
內史府衙則是靠著未央宮,后來劉邦逝世后他的廟也建在了內史府衙旁。
內史府衙只有一個東門,而官員要是有什么事要進宮就需要繞一個大圈才能進入未央宮。
所以在劉恒在位時,內史府官員們就鬧騰著要換位置,可是位置都被其它府邸占完了,這事就一直被拖著,也沒有解決。
可這會兒晁錯居然想直接砸個南門出來,從這里進去未央宮!
“他晁錯好膽!”
申屠嘉滿臉怒容的說著,就欲下車去找晁錯理論!
可當申屠嘉還沒下去,“哄”的一聲,墻壁已經被鑿開了!
申屠嘉在馬車上看著被洞穿的院墻呆滯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