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夫聽著周沖的話還在思索。
一般攻城的時候在己方兵力遠勝于地方時,從正面進攻,搭云梯應當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和你比人人多。
吳軍在攻打睢陽的時候正是使用的這個方法,將劉武手下的七八萬大軍打到只剩八千。
而進攻城墻角落的話會同時進攻的人數就會少了許多,守城一方所需的守衛也少一些。
就在周亞夫實在想不通劉濞為什么會選擇進攻東南角時,他的腦中閃過一種可能,聲東擊西!
就是說劉濞的真實目標的西北角。
但為了以防判斷出錯,東南角還是需要支援。
“周陽,立即帶兵支援周沖!”
“諾!”
等到周沖和周陽走后,周亞夫對趙涉說道:“趙老這邊正面就麻煩你了,我現在帶兵去西北角看看。”
趙涉在之前提出意見周亞夫采用并實現后,周亞夫便向劉啟發了信函,任命趙涉為都尉。
趙涉笑著應道:“將軍盡管放心!”
等周亞夫趕到西北角時,卻發現并沒有吳軍的身影。
這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正準備巡視一番時,不遠處響起了吳軍的叫喊聲。
“殺!”
而這次的領頭之人竟然是劉濞,這讓周亞夫夫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準備防守!”
“諾!”
臨淄城外。
膠西王劉卬、淄川王劉賢、濟南王劉辟光三人正在商議著接下來的安排。
前兩日齊王劉將閭派人前來想要和談。
“你們說劉將閭那小子的話可信嗎?”劉賢問道。
“哼!”劉辟光冷哼一聲:“那小子就是想拖延時間,想拖到朝廷的軍隊進攻!”
“對啊,朝廷的軍隊都來這而快一個月了,還不進攻又是為何?”劉賢疑惑的問道。
劉卬沉思片刻:“我估摸著是朝廷是想坐收漁利,想讓我們和劉將閭拼個你死我活后,他們來撿便宜。”
就在這時,外面有侍衛來報。
“稟大王,剛才西邊守衛抓了一個鬼鬼祟祟想摸進臨淄的人。”
“先帶上來吧。”劉卬與劉賢他們對視一眼說道。
過了一會兒。
一位老者被縛著雙手帶了進來。
“跪下!”
身后的侍衛直接踢到他的腿上,迫使他跪倒在地。
劉卬問道:“你是哪里人啊,要進臨淄做什么?”
老者一言不發。
一旁的劉賢注視了一會兒狐疑的開口道:“咦,他好像是劉將閭手下的大臣,叫……叫路邛對吧?”
這人正是從長安趕回來給劉將閭通風報信的路邛。
“你認識他?”劉卬扭頭問到。
“以前在劉將閭那邊見過。”
劉卬聽著開始了思索,路邛從西邊而來,這個關鍵時期,西邊而來也只有長安了。
也就是說劉將閭已經讓它去過長安了。
劉卬這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和顏悅色的對路邛說道:“路邛,劉將閭派你去長安是搬救兵吧?”
雖然路邛沒有回答,但劉卬還是繼續說道:“你看現在我們三國大軍已經將臨淄團團圍住,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如果臨淄被我們攻破,那可是要屠城的!”
劉賢聽到這里想開口,卻被劉卬給攔住了。
劉卬見路邛目光下移,知道他開始了思考,又接著說道:“屠城的話,這對于城中老百姓來說無疑是毀滅的災難。但這也不是不可以解決,只要你按本王說的做,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路邛這時抬頭道:“膠西王有什么話直說吧。”
“好,本王就是想告訴你,只要等會你對劉將閭說:朝廷的軍隊已經敗了,現在讓劉將閭立即投降,否則破城之日,就是屠城之時。你把這些原原本本的告訴劉將閭,本王就可以放過你?”
路邛現在很清楚,如果不答應的話,劉卬會立即殺了他;那樣的話,也就無法給劉將閭傳遞情報了。
僅僅思索了片刻,路邛就開口道:“這事,臣答應了。”
“好!我們現在就去!”
臨淄城下。
路邛身為齊國中大夫,雖然名聲不顯,但本國的人還是有許多認識他的。
“那不是路中大夫嗎,怎么被他們抓了。”城樓之上的一個守衛說道。
另一個守衛應道:“不清楚,不過他老人家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這時得到消息的劉將閭趕了過來。
在城樓看著不遠處被綁著路邛心中一涼。
沉思了一會兒。
朗聲道:“劉卬,把路邛放了,我記你這個情!”
劉卬笑了:“還記我一個情,你在這臨淄關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吧?”
劉將閭一驚,故作冷靜道:“發生了什么,不如你和我說說?”
“我說了你可能不行,就讓你的中大夫和你說吧!”劉卬笑著說道,同時示意身邊的侍衛將路邛帶的更近一些。
路邛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決斷,對著兩邊的侍衛說道:“你們二人能不能稍微靠我遠一些,太近了熱!”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同意了路邛的要求,各自后退了兩步。
他們認為路邛現在雙手反綁,而且離臨淄的護城河都尚有一段距離。
劉卬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微笑著看著臨淄城樓之上。
他很清楚劉將閭這人,膽小怕事,如果他聽到朝廷大敗的消息一定會投降。
可路邛接下來的話將他的笑容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路邛見狀笑了笑,感受著春天的微風,開口大聲說道:“大王!朝廷已經發兵百萬,太尉周亞夫已經擊敗了吳楚叛軍,已經開始向齊地挺進,大王您一定要撐住,不要投降;一定……唔唔!”
兩邊的侍衛這時終于將路邛的嘴給捂住了。
劉卬聽著大怒,連忙對身邊侍衛吩咐道:“快!讓他不要說了,直接將他殺了!”
“諾諾!”
那侍衛拔劍快步向前!
“噌!”
“噗嗤!”
“呃!”
從后面一劍透過了路邛的心臟。
“噗通!”
兩邊的侍衛也將手放開,路邛瞪著雙眼的尸體向地上倒去。
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