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嫖當然知道田蚡的意思。
皇十子劉彘,前不久剛封的前不久剛封的膠東王。
但是問題在于劉彘現在才三歲!
陳阿嬌九歲!
都說女大三抱金磚,這大了六歲是兩塊金磚嗎?
劉嫖這時也在心里默默的將幾位皇子做比較。
皇一二三子都是栗姬所生,所以直接排除。
程姬所生三子。
四子劉馀喜好治宮室苑囿狗馬,而且還口吃,派出。
五子劉非有才但是為人驕奢;六子劉端為人賊戾,還不能近女色。
再就是賈美人的二子。
七子劉彭祖巧佞卑諂,八子劉勝沉溺女色。
再說九子劉發,因為其生母唐姬以前是程姬的侍女,出身卑微,所以母子都不受寵。
這樣想來也只有王美人的皇十子劉彘了。
雖然想通了,但劉嫖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陛下膝下皇子是不少,但太子可只有一位!”
田蚡聞言卻嗤笑了一聲。
劉嫖問道:“笑什么?我說的有錯嗎?”
田蚡連忙起身告罪:“長公主您說的沒錯,太子只有一位,但是只要這位太子下去了,位置不就有了嗎。”
劉嫖頓了下,說道:“即使位置有了,但你又怎么能保證陛下不會立其他人為太子呢?”
田蚡卻道:“想必長公主您也知道,陛下膝下的其他皇子的能力以及為如如何。而皇十子就不同了,況且還有那個祥兆不是嗎?”
劉嫖清楚田蚡所說的是紅日入肚那件事。
之前劉啟一直沒有立太子的時候長安城就一直在傳劉啟會立皇十子的謠言,最近這謠言才停歇下來。
劉嫖這次思索了許久。
田蚡也不著急,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著茶水,因為他相信現在只有最受寵的王夫人和劉彘能夠幫助她,不然等劉榮這么安穩的即位的話就一切晚了。
等田蚡喝完了手中茶水后,劉嫖開口了。
“你先回去吧,告訴你姐姐,這事等皇十子再大一點吧。”
田蚡聽到這句,就知道事成了,起身拱手道:“那小的先告退了。”
等到田蚡出去后,劉嫖的貼身侍女上前疑問道:“殿下,您真的要和王美人聯手嗎?”
劉嫖微蹙著眉頭:“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現在劉榮當了太子,陛下即使再不喜歡栗姬,看在劉榮的份上,也會對她高看一眼;而我又不可能久居宮內,在宮內有個通風傳信的也不錯。”
七月的長安城異常的悶熱。
劉啟在昨日已經出發前往甘泉宮避暑去了。
連帶著御史大夫、大將軍、郎中令、太常、太仆、典客、宗正這一幫子大臣都跑去避暑了。
陶青是沒法去,周亞夫是不屑于去,至于中尉、衛尉他們還要守衛著皇宮和長安城也就沒法去。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
從滎陽方向有十個騎兵護衛著一駕馬車悠悠的向著長安城駛來。
馬車內的主人在車廂內扭動著身子,有些惱怒的說道:“早知道來長安要穿這么一身鬼衣服就不來了!天氣還這么熱。”
車廂內的另外一人無奈的說道:“將軍,您這一路上都抱怨了不下一百次了。”
那人一聽立馬炸了:“怎么了!這天氣這么熱,衣服這么厚實!還不讓人說嗎!”
“可是……可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是將軍您主動要求……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沒說完便被自家將軍給瞪了回來。
這位將軍便是這次閔越國派來的使者,將軍桑樸,和他一起坐在馬車內的是他的親衛桑吉。
本來這次不是他來的,他硬是把出使的權力給搶了過來,說要看看大漢的軍事力量。
這次閔越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看大漢對閔越國與東甌之間戰爭是抱著一個什么樣的態度。
雖說大漢準備派人去東甌接收兵權,但只要一日沒有到東甌的地界,那閔越是不會承認的。
桑樸嫌棄天氣燥熱,將馬車上的幔布給來開來,探出腦袋對著前方大聲叫喚道:“喂!還有多遠才能到長安啊!”
前方聽到桑樸話語的騎兵統領無奈的降低自己速度,這個問題桑樸也問了上百次了。
“將軍放心,已經快了。”
“快了!你之前就是這么說的!”
“這次是真的快了,我們已經過了函谷關了,在往西兩百里就到了。”
“函谷關!剛才到了函谷關怎么沒有提醒我!我之前不是說了到函谷關要叫我嗎!”桑樸對著桑吉大叫道。
桑吉卻有些委屈:“將軍,我叫了,您卻把我手一拍,說不要打擾您睡覺。”
桑樸愣住了,隨即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知道!我這不是考驗你,看你有沒有認真聽我的話嗎!之前我就考慮過了,等回去的時候再見識見識這函谷關。”
那騎兵統領聽著這話也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去前面領路。
本來閔越國是沒有騎兵的,桑樸聽說過騎兵的厲害后,在全國范圍內搞了這么十幾騎出來;說是可以可以裝裝樣子,告訴大漢,我們也有騎兵!
由于馬車速度較為緩慢,桑樸一行人又搖搖晃晃了一天才到了長安城。
桑樸坐在馬車上看著長安城的城墻內心感慨萬千。
“這就是長安嗎?”
想起他閔越國的城墻與這長安城的城墻對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然而這已經是第三次有這種感受了。
滎陽、雒陽再就是長安。
“是的將軍,這就是漢朝的都城,長安。”
騎兵首領已經上前遞交通關的文書。
麻紙在閔越國更是稀有物品,有一些有門路的商人從大漢這邊以二錢十張的價格購買,然后在閔越國以二十錢十張銷售!
價格整整翻了十倍,即使扣除路上的這些費用,他們還是可以賺不少。
所以閔越國高層中互相寫書信以是否用麻紙來判斷你是否真誠。
桑樸這一行怪異的隊伍自然也吸引了來往百姓的目光。
“他們是那里來的?”
“不知道。”
“你看那人,這么個大熱天的穿的這么厚實。”
桑樸聽著臉色變得不好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