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河東郡,大陽縣縣衙。
剛準備入睡的寧成得到了下人來報。
“大人,汾陰縣尉王淵王大人來了。”
寧成皺了皺眉頭,思索一陣。
緊接著,眉頭舒展開來,吩咐道:“引他到會客廳去吧。”
“諾!”
片刻之后。
寧成在會客廳內見到了這位王大人。
“呵呵,寧縣尉,久違了!”王淵見寧成過來,滿臉笑容。
“嗯。”寧成淺淺應道一聲,坐在主位之上:“王縣尉怎么大晚上的到我大陽縣來了?”
王淵聞言訕笑道:“這不是,想寧縣尉了嗎,那邊申屠郡守一結束,我就趕過來了。”
說著,從一同前來的下人手中接過一個箱子。
走到寧成桌前,緩緩打開:“這是我過來時,順路帶的些土特產。”
寧成斜著腦袋望去,黃澄澄的金子在黯淡的燭光下隱隱發亮。
就在這時,又有仆人來到寧成身邊,低聲說道:“大人,平陽縣縣尉袁方袁大人也來了。”
寧成聞言愣了下,不由的笑道:“請進來。”
過了一會兒。
“哈哈,寧大人您真是年少……”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聲音戛然而止。
進來的袁方原本以為就寧成一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段言說之詞,準備拍一拍寧成的馬屁。
也好進行下一步的談話。
可這時,他卻發現,一旁的位置上正有一張熟悉的面旁,不斷的在向他揮手示意。
“袁大人,別拉無恙啊!”王淵淺淺笑道。
“呵呵,無恙,無恙。”袁方尷尬笑了笑,同時,他也發現了寧成桌前的那個箱子:“寧大人,這,這是?”
寧成順著看了言:“哦,這是王大人準備的土特產,袁大人的呢?”
袁方愣了下,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大喜道:“有!有!您稍等!”
緊接著,將腦袋探了出去:“小六!箱子搬過來!”
“諾!”
很快就有袁方帶來的仆人將箱子搬了過來。
“呵呵,這就是我從平陽縣帶來的特產,還望寧大人笑納!”
打開之后,里面除去金子外,還有不少珠寶。
寧成初略的看了一下,比之王淵的還要豐厚一些。
王淵也發現了這一點,咬了咬牙,站起來說道:“寧大人,其實剛才我所搬上來的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些,等后面我再給您送過來,可好?”
袁方聞言當即說道:“寧大人,我這里,也是其中一部分,后面也有補的!”
寧成玩味一笑,伸手將箱子的蓋子蓋上,笑道:“你們今日所來所為何事,我也清楚。”
“不過,這事情,還有待商榷。”
王淵和袁方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寧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等會我會分別和二位大人交談一番,然后根據你們所說,來判斷一下,你們的誠意,究竟夠不夠!”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忙道:“夠!當然夠!”
“那,就請寧大人,您先準備一下?”
“嗯。”寧成點了點頭,剛起身準備商談之時,侍衛又進來了!
這時,就連侍衛都有些猶豫了:“大人!那個……那個河北縣尉,張大人也來了。”
寧成玩味的看了眼身邊的王淵和袁方:“呵呵,今日,都趕到一起了,那就再請進來!”
于是,一個時辰之后。
大陽縣衙里,賓客滿座!
中央的空地上擺著一箱箱金銀珠寶。
除去寧成和其他侍衛外。
足足坐了有十一人,十一位河東郡各縣的縣尉。
位置不夠了,還是后面補的凳子。
要知道,整個河東都只有二十個縣,加上寧成的大陽縣一起,已經占了六成!
說不定,有的心思縝密點的,準備繞個遠路再過來,所以現在還在路上。
在座縣尉,全部都在互相打量,各懷鬼胎的他們,都在思索著,什么是別人不知道,而自己知道的。
這樣可以幫助他們在這場‘戰爭’中,站據主動位置!
這便是他們的人性。
“得了,應該沒人了吧?”寧成站起身來:“既然沒人了,我們就進入正題,早點結束,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
寧成掃視了一周:“那就按先來后到的順序的,王大人第一個來的,所以最先與我進行商談。”
說著,又看了一眼:“大家,沒問題吧?”
“沒有沒有,理應如此!”
其他人紛紛應和道。
他們此刻別說是意見,就連需求都是差不多,只希望能早點談完,早點將心里那顆懸著心給落下。
足足兩個多時辰后,寧成手中拿著一大卷寫滿了黑字的麻紙。
背負著雙手,望著漸漸離開的各個縣尉。
眼神有些迷離。
剛才所了解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某些事情還牽扯到了河東的好幾個勛貴世家,其中還包括平陽侯,曹家。
“有些難辦啊!”寧成不自主的呢喃了一句。
這些縣尉心里全部抱著僥幸心里。
他們情愿去賭,去賭坦白從寬會有一線生機。
他們都認為,自己等人最多只能算是從犯!
“什么難辦啊,不妨說說看?”
一道有些玩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寧成順著望去,陳何正靠在遠處的柱子邊上,望著這邊。
“怎么,你都看見了?”寧成疑問道。
“你覺得呢?”陳何背著雙手,慢慢走來:“大晚上的,一駕駕馬車停在縣衙門口,想不知道都難。”
“情況如何,可有收獲?”
寧成微微頷首:“收獲,確實不少。”
說著,遞上了手中的寫滿的麻紙。
陳何微笑著接過打開觀閱,隨意翻動了幾下:“呦呵,牽扯不少人。紅候劉富,平陽侯曹壽,就連以故辟陽侯審食其也在其中。”
寧成輕笑道:“不止呢,你看看這張。”
陳何好奇接過寧成單獨拎出來的一張。
漸漸的,面色變化了:“這上面這些諸侯王,就剩淮南王還在,你準備怎么做?”
“怎么做?當然是如實上報給院長。本來以前院長就懷疑此事,現在有了確切的證據,自然要上報。”
寧成將麻紙收了回來,折疊在一起。
“這邊事情,差不多了,你準備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去接著找煤礦。”
陳何說著,往自己房間方向走去。
事情查明后,劉啟惱怒之下,下令斬首周陽由、申屠公等大大小小接近二十多位河東郡官員。
震驚朝野。
三年末尾,科舉如期舉行。
這次科舉所達到的效果遠沒有陳安所想。
前來參加工匠科舉之人,大多為清閑散人,墨家弟子僅僅只來了兩人。
且這兩人的實力也令葉安大失所望。
但為了借他們聯絡到其他墨家子弟,陳安在科舉后,以幕僚的身份邀請了他們二人。
通過這二人,陳安如愿聯絡到了其他墨家子弟。
再通過一番波折之后,成功說服其中一部分墨家子弟出山。
和他們開始研究如何利用現有的工藝進行拓展研發。
前元四年,劉啟薄皇后,皇后之位空懸。
按道理栗姬會因為兒子劉榮的關系坐上皇后之位,但卻遲遲沒有冊封。
令栗姬惱怒不已。
一次劉啟因病重,在批閱奏章時當場吐血。
原本準備前來詢問為何遲遲不冊封皇后的栗姬見狀連忙關心。
劉啟見這種時候,第一個到他身邊的居然是栗姬,心里多少有些寬慰。
于是對其吩咐,要是以后他去了后,讓栗姬好好對待其他后宮妃嬪。
然而這時栗姬聽后頭昏腦漲,一氣之下竟然謾罵劉啟老狗。
劉啟聽后急火攻心,將栗姬趕了出去。
后面栗姬依舊不依不饒。
加上后面劉嫖和王美人等添油加醋,令劉啟大怒,將栗姬打入冷宮,并廢掉了劉榮的太子之位。
這一件事引起了朝堂震動。
許多跟隨劉榮的屬官紛紛開始另尋門路。
而唯一一位沒有找的,便是大將軍,太子太傅竇嬰。
在長達一年多的教導中,他也發現了劉榮只是受栗姬影響。
同時這次也是因為栗姬的關系,導致其太子之位被廢除,竇嬰認為有失公平。
上奏劉啟,劉啟正在氣頭上,并沒有理會,并且將其革職在府。
一旁的竇漪房則認為她的機會來了,開始聯絡梁王劉武,看能不能讓劉啟將位置交給劉武。
劉啟得知此事后更加惱怒。
這時,袁盎站了出來,對其多加勸阻。并提出了解決的辦法。
于是袁盎說服了竇漪房。
劉啟也順勢離了皇十子劉彘為太子,改名劉徹,立王美人為王皇后。
袁盎這么做的后果便是,得罪了梁王劉武。
后來竇嬰經過勸解,回到朝堂。
陳安和他的工匠,經過近一年的努力,利用土法鍛造,開采河東地區的煤礦,鍛煉出第一批鋼鐵。
由于技術不夠成熟,所以也不能大規模生產。
又過了一個月,陳安配合工匠研制出馬蹄鐵,大大減少了馬匹的消耗。
劉啟大喜,為其提供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
讓陳安加大力度。
過了兩個月,第一批鋼鐵制鎧甲成功面世。
緊接著,以馬匹大小為基礎,制造了第一批戰馬鎧甲。
裝備了五百重騎兵。
梁國出事了,劉武認為本來劉啟都已經答應將位置傳給他,結果卻被袁盎給打亂了計劃。
一怒之下,派人前去刺殺袁盎,袁盎因此而死。
本來這將成為壓垮劉武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竇漪房、韓安國,田叔等人的勸阻之下,劉武存活下來。
但四年后,劉武卻暴斃而亡。
這時,陳安認為大漢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頂峰,兵馬,糧草皆足。
想劉啟請纓,北伐匈奴!
劉啟當即召集了王公大臣商議此事,有同意的,有反對的。
但終究是同意派占了多數。
劉啟命周亞夫、竇嬰、陳安、周陽等率領二十萬大軍開啟北伐之路。
陳安這時也向劉啟舉薦了李廣,劉啟也同意了此事。
在告別家人后,陳安踏上了北伐之路。
在長達一年的戰爭中,陳安等人與攣鞮軍臣等人在草原之上你來我往。
但漢軍裝備精良,實力強大,并非攣鞮軍臣所能抵擋。
如果不是地形原因,攣鞮軍臣早已敗退。
但即使這樣,漢軍依舊所向披靡。
在陳安快要攻打到龍城,快要到狼居胥山時,不幸中箭。
被送回長安。
白駒過隙,時間流逝。
劉啟病忘,劉徹即位。
這時的周亞夫早已卸甲歸田。
劉徹任陳安為大漢丞相。
衛青,霍去病等新起精銳令陳安欣喜不已。
在陳安六十三歲那年,舊傷復發。
彌留之際,陳安希望能再前往已經是大漢牧場的北方一看。
霍去病帶著陳安一路北上。
終于,在狼居胥山見到大漢軍旗飄舞的陳安,熱淚盈眶。
本就靠著強吊著一口氣的陳安含淚去世。
霍去病將其遺體送回長安。
劉徹為其舉行葬禮,謚號敬候,世代襲成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