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透過玻璃看著白識的表情,似乎沒有受到太大傷害的樣子,但數據的異常也讓他有點猶豫不定。
最主要是精神數值的0數字太過恍眼。
那怕剛死之人也會有精神波動的,絕不可能出現0數值。
除非那種已經死透了的人才不會產生精神波動。
難道出現靈異事件了?
張巖連忙招呼一個角落里正在昏昏欲睡的技術老師:“聞人青葉老師,你過來看看這臺機器,是不是出現故障了?”
聞人青葉聽到招呼后才回過神,拍了拍腦袋,然后起身走過來。
來到機器操作按鍵之前,好一會操作后他忽然面色大變道:“為什么精神能源石沒有了能量,那可是新品,新品的精神能源石……”
猛然間他似乎又聯想到了別的什么事,冷汗立刻涮涮的往外冒,心中暗罵:“該死,該死,真該死,他們保證的,這是……正品,怎么可能一天不到就沒有了能量?”
看到聞人青葉驟變的神色,張巖也變得緊張了許多,焦急的問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是不是很嚴重,還不趕快把學生救出來?!”
聞人青葉捏起拳頭,牙齒緊咬,發出“咯咯”的響聲,雙眼都燃起幾分瘋狂的憤怒。
他喝道:“別吵,我想想!”
他的滿腔恨意都沒法發泄。
這批精神能源石居然出了這種披露,如果深究下去,是會出問題的!
出大問題!
對于測試機器,張巖并不是很懂。
此刻看到聞人青葉似乎相當緊張的表情,他也不由懷疑是不是故障嚴重到會威脅學生的安全,頓時也不敢胡亂出聲,打擾了聞人青葉的思考。
其實張巖不知道的是聞人青葉緊張的原因,與他心中所想,完全沒有半毛錢關系。
聞人青葉所緊張的是問題出在他所簽字購買的精神能源石上。
真是要了親命了。
那批精神能源石他可是吃了回扣的。
如果不能解釋得通這顆精神能源石被耗盡的原因,再被追查下去,說不定自己不單單要卷被鋪走人,甚至還得吃官司。
思考了好一會之后,他立刻果斷的說道:“機器運行正常,然而精神能源石的能量卻被瞬間抽空,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其他的問題張巖并不放在心上,他只關心學生的安全狀況:“那里面的學生會不會受到影響?”
“如你所看到的那樣,影響大了。”
張巖追問道:“會不會危及生命?”
“生命危險或者不至于……你且看這個學生的數據,大有問題,這種數值就好似……好似……一個武者正在修煉氣血而產生的氣血提升……”
聞人青葉檢查著機器上的各種程序,腦海中開始思索其中的關聯之處。
他想了想,又道:“難道是機器出現了未知故障?若是如此,我可不擔保會不會有危險?”
張巖急道:“那還不怕中止測試?”
聞人青葉有幾分正色說道:“我建議還是不要打斷的好。”
“首先強行中止測試,肯定會對測試者產生能量沖擊,說不定真會有生命危險。其次對機器也是極大的損害,有可能報廢。一個學生的性命,還比不上一臺測試機器的價值吧……”
對于聞人青葉不負責的言論,張巖怒了:“學生的性命最重要!”
“機器報廢了,你能負責檢修費用?”
張巖咬咬牙道:“可以!”
聞人青葉還是搖搖頭說道:“機器沒有問題,還是別打斷了。也可能是里面的學生體質特殊,在吸收了精神能源石后產生了異變,正在修煉氣血,被你這一打斷,我怕你這個班主任都不好做?”
張巖尤是不肯相信:“吸收精神能源石,然后修煉?能不能找個靠譜的理由?”
聞人青葉指著白識也有幾分痛苦的表情:“你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很YD?一點都不焦急,明明還有幾分竊喜的表現,我的懷疑是很理性的。”
張巖冷哼道:“別胡說,他一個學生,哪來那樣的能力。”
聞人青葉忽然轉口道:“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精神石被汲空這個嚴肅的問題吧。問題出在你的學生身上,到底是你賠,還是讓你的學生賠?”
“別甩鍋,我不承認,明明是你們技術部的問題!”
“技術方面我們技術部說了算。我們都有證據,我們的設備方面絕不會有問題。那怕打官司,我們都不怕!”
聞人青葉也是據理力爭。
開玩笑,撇開采購吃回扣的問題,就是一顆精神石的價格也不便宜,500W新武幣一顆啊,真要賠償,整個技術部的老師都得吃空幾年!
所以這個鍋,我們絕不能背。
至于是不是真是那個學生弄出來的問題,那不重要,只要我們技術部咬定就是那個學生作的好事,他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最好那貨就浪死在機器里,然后故事就任由我們去編了。
這年頭,武者的命算個啥?
一個普通學生,死了就死了。
張巖怒道:“這是什么話,還配當一名老師嗎?學生在校就要受到老師的約束,其安危就需要老師擔當,你不把一個學生的生命當作一回事,又如何教育學生?”
他望著測試機器中面色已經開始變得蒼白的白識,身影都似在顫抖,再也不敢等待下去:“立刻想辦法停下機器,以學生安全為主!”
聞人青葉聳聳肩說道:“別說的那么嚴肅。你的學生都沒有叫門,你反而著什么急?是不是里面的學生沒你口中說的那么重要,想要打斷他的修煉啊?”
“在測試機器內修煉,說了誰信?趕快停下機器,救下里面的學生,出了事,我擔當!”
“這可是你說的哦?!”
聞人青葉迎著張巖的目光。
張巖沒有遲疑:“是我說的!”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足足有七分鐘。
已經遠遠超出了任何一個學生的測試時間。
而且測試機器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再拖延下去,張巖都怕白識會被機器內部的壓力壓成渣渣。
盡管張巖表現得焦慮,急躁之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時間卻也想不出任何的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