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取錢,我存錢的。”
徐洞冥隨口說了一聲,繞過青年,進了ATM自助營業廳。
黑袍女生手里拿著一疊鈔票,正準備放進入鈔口,徐洞冥看了一眼,這些錢差不多有5、6萬的樣子。
不管這女生是不是心海未晴,徐洞冥都打算過去提醒一下她被人跟蹤了的事情了。
可就在他準備上去的時候,衣兜里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
“您尾號1324卡時51分網上銀行收入元,余額元。”
徐洞冥當即就是一怔。
知道他銀行卡號的只有養母嫻姨一人,嫻姨離開后的這些年里,每隔一段時間,嫻姨就會打6萬塊錢到他卡里。
徐洞冥剛重生過來時露宿街頭,第一筆啟動資金還是嫻姨打過來的呢。
可剛才那黑袍女生前腳存了五六萬,怎么他這邊后腳就收到了錢?而且數額還差不多的樣子。
“難道這些年里,給我打生活費的并不是嫻姨,是這個有些熟悉的女生?”
徐洞冥并不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可是他發現自己愣神間,黑袍女生已經不見了。
外面傳來一聲女生尖叫。
尖叫很突兀短促。
心一緊。
立刻跑了出去。
門口外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剛才守在門口的那三個人,正挾著女生上車。
女生嘴巴被捂住,只能嗚嗚的低喊。
“還敢反抗?給老子老實點!”
見這女生竟然很不老實,其中一人‘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摑在了女生臉上,然后這女生身子就軟了下來,聳拉著腦袋被強塞進了車里。
徐洞冥暗自冷笑。
這些人也是夠囂張的,大白天就敢做這種事情。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和黑袍女生間的恩怨,但是這女生給徐洞冥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已經打算插手了。
嗑嗤——
車門就要被合上的時候,徐洞冥一手把車門給拉住。
車里眾人面色都是一沉。
“臭小子,少管老子閑事,滾一邊去。”車里一青年冷厲道,手還往腰間按了按,似乎是在摸家伙。
徐洞冥撓了撓頭,佯裝窘迫說道:
“我剛才去存錢,才發現錢包丟了,哎我的錢包估計是找不到了,沒打車錢,你們能不能捎我一程回去?”
車內兩青年看著徐洞冥,就像看著白癡一樣:“這個草包,錢包都能搞丟,我們的車不搭人,識相就趕緊滾開。”
兩青年說著,就去關車門,可任憑他們如何使勁,這車門竟然紋絲不動。
“有人過來了,讓他上來!”中年男子突然急道。
“哦那謝謝了,我到了站臺就會下車的。”
徐洞冥說著,坐到后車座位黑袍女生旁邊。
車子啟動。
這些人也沒問徐洞冥要在哪個站臺下,只是陰陰沉沉、一言不發的開著車。
徐洞冥皺眉看了眼這女生。
她似乎被剛才的耳光摑得昏了過去,歪著頭側身軟軟靠在車門上,兜帽早就被拉開,口罩也不知道丟到哪去了。
秀發散亂的遮住面龐,只能看到很白皙的脖頸。
這女生很快就清醒過來,咬著唇下意識的往后面縮,不過在看清楚徐洞冥的臉后,輕捂住嘴巴,震驚喊道:
“哥!?”
“徐心海?”
徐洞冥這一下,總算是看清了這黑袍女生的面容,想起了一個人。
這個黑袍少女名叫徐心海,是他四叔的閨女,一個瘦瘦弱弱,沒什么存在感的女孩。
上一世,被驅逐出徐家。
徐洞冥身份證丟了,補辦身份證的時候把自己名字改成了徐洞玄,表示以后他和徐家再無關聯。
三百年后重生歸來,很多人的模樣都模糊不清了,原先他就覺得這少女有些熟悉,這一聲哥,立刻就讓他想起這女生是他堂妹。
“哥,你怎么也被劫上來了?”徐心海連聲問道,驚慌不已。
徐洞冥笑了笑,平淡說道:“搭個順風車就上來了。”
“你……”
徐心海差點沒暈過去。
她的這個紈绔堂哥,竟然會蠢到這種程度,他難道看不出來這些人不是善茬嗎?
竟然還敢上來搭順風車?
所有徐家人都知道,三伯早年前從外面帶回來了個私生子,這個私生子就是徐洞冥,當時的他還在襁褓之中。
帶回來沒幾年,三伯郁郁而終。
三伯人緣地位在徐家很差,徐家一商議,嫌麻煩干脆又雇了一個新保姆‘嫻姨’,負責照顧徐洞冥的飲食起居。
這一照顧就是十六七年。
對于徐洞冥這個堂哥,徐心海了解并不多。
因為他多數時間都是在學校里,偶爾回徐家,會給她講一些學校里的趣事。
可隨著年紀增大,這個堂哥似乎是認清了他在徐家的地位處境,話開始變少了,有意無意還開始疏遠她了。
特別是嫻姨不辭而別后,徐洞冥更是很少回徐家,就算過年難得回來一次,也只是沉默寡言的在一旁吃著大飯。
去年的時候。
關于這個堂哥,有很多不好的流言蜚語傳出。
而且聽說被驅逐出徐家后,徐洞冥整日混跡酒吧,醉生夢死,紈绔無能,錢財揮霍一空,過得窮困潦倒。
徐心海雖然有些不相信這些風言風語,可有一次親眼見到徐洞冥從酒吧里醉醺醺的走出來。
她動搖了,徐洞冥這個堂哥在她眼里,就落了個紈绔無能的印象。
如果不是嫻姨偷偷教了徐心海很多煉器的東西,并讓她不把這事情說出去,有恩于她,她又哪里會給這個堂哥每月都打些生活費呢。
可沒想到。
今天因為打錢的事情,她竟然被人劫持上了車。
這個堂哥,在星落武大讀了這么多年,連覺醒都沒覺醒,現在還說打什么順風車,蠢得自陷險境而不知,如何讓徐心海不生氣!
可她一個女孩子。
被一眾不認識的人劫了上來,雖然強自鎮定著,可瘦弱的身體卻在禁不住的顫抖。
下意識的就抱住了徐洞冥的手臂,看著窗外越來越偏僻的郊區,苦澀道:
“哥,我們怎么辦,會不會被他們毀尸滅跡。”
徐洞冥陰沉著臉。
在發現這個女生是他的堂妹,又發現這些年來的生活費竟然是徐心海打的,而堂妹還被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劫持后。
一股怒火。
就從胸口竄到頭上。
可偏偏這個時候。
徐洞冥竟然還笑了出來,摸了摸徐心海腦袋,平淡的安慰說:
“別怕,他們應該是為錢來的,江湖規矩,大不了交錢保平安,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
徐洞冥老江湖了。
話是這么說。
可他心里面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敢劫持他妹妹的三個人,以及那個開車的同伙。
全都得付出代價。
一個多小時后。
車開到城外公路的一個廢棄工廠邊上。
“都給老子下去,老實點。”車門被打開,兩個青年虎視眈眈,陰沉呵斥。
徐心海看著這廢棄工廠。
臉一片慘白,死死抓住徐洞冥手臂。
她知道。
她和徐洞冥,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