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玻璃!
郭琛絕望的倒抽一口氣,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裂縫口,竟然是被玻璃密封上的!
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他心中一狠,左手抓住金屬欄桿,右手從腰間拔出匕首,用力的刺向玻璃。
咄咄的幾聲脆響!
鋒利的匕首,卻沒有在那塊玻璃上留下絲毫痕跡。
郭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貼著玻璃仔細的觀察。
“玻璃很厚,可以透過玻璃聽到外面的聲音,但是匕首砍在上面卻沒有任何劃痕,難道這是結界?”
他清楚的記得在下面的時候,看到過砂礫被吹下去,而且不久前更是有黑雨直接透過裂縫落下,這說明這個縫隙是可以進入的。
但是這個玻璃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郭琛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真的是結界,一種只許進不許出的結界?”
他身體舒展,盡力伸長手臂向裂縫的邊緣摸索,試圖找到玻璃與巖縫直之間的連接點。
就在這關鍵時刻,他左臂處的烙印忽然又是一痛。
“不好!”
郭琛左手一僵,整個人失去平衡,從金屬架的頂端跌落。
砰!
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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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琛猛然從床上驚醒。
“郭琛哥哥,別看書了,該吃飯了!”佩姬端著飯菜從屋外走來。
是夢么?
可是剛剛自己好像經歷過同樣的景象?
看著手中書本的封面。
雖然認不清文字,但是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看過這本書。
將手里的書甩到一旁,郭琛低頭觀察墻上的痕跡。
二十一道刀痕。
“該死!不對!情況不對!”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二天開始在墻上留下痕跡的,也就是說他在這個世界已經呆了三十三天了!
不對!
他明明記得今天是第十七天,他看這自己的左手小臂,那個古怪的烙印依舊存在,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從金屬架上摔落下來。
巖洞頂端的玻璃結界,朝下望去消失的人們。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郭琛喃喃自語。
他感覺自己的時間線完全混亂,大腦越來越遲鈍,思維越來越模糊,一股狂躁絕望的情緒從心底迸發。
郭琛雙目充血,看向佩姬的眼神變得凄厲恐怖,他掀起被子,箭步沖到佩姬身邊,一把將她按倒在地。
他的眼中滿是瘋狂的血絲,發出如同野獸一樣的嘶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這里到底是哪里?”
郭琛的胳膊抵住佩姬的脖子,佩姬奮力掙扎,雙手用力的拍打著郭琛的背部!
“哥...醒...醒醒......”
可是此時,郭琛卻如發狂一般,繼續掐著她的脖子。
佩姬幼小的身體,根本無法抵抗郭琛的蠻力,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反抗的力量也越來越弱。
就在郭琛感覺自己快要瘋掉的時候,他左手小臂上的烙印再一次釋放出強烈的刺痛感,這使得他立刻清醒過來,看著滿眼恐懼的佩姬,他兩眼呆滯地松開了雙手。
我!我這是怎么了!
他一抬頭,發現阿仆杜正舉著手槍,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郭琛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是何等的恐怖扭曲,剛剛清醒過來的他,沖著阿仆杜露出一個自認為還算理智的微笑:
“你...我...”
砰!
一聲槍響。
————————————————
郭琛再次從床上驚醒。
“郭琛哥哥,別看書了,該吃飯了!”佩姬從端著飯菜從屋外走來!
“好...好的!”郭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剛剛被子彈擊碎大腦的疼痛感依然存在,但是腦門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他深呼了幾口氣,想要讓更多的氧氣進入自己的大腦。
這就是心迷宮么?
現在郭琛對一切充滿懷疑,他放下手里的書,立刻望向墻上的痕跡。
墻上的刀痕又起了變化。
變成了整整四十道!
‘時間線又推進了?’
‘我來到這個世界五十二天了,接近兩個月,我難道是陷入某種循環里了么。’郭琛自言自語道。
不再多言,郭琛從床上爬起來。
他來到桌前,拿起一塊苔蘚面團小口的吃起來,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佩姬,今天幾號了。”
佩姬翻了翻眼皮算到:“今天,好像是9月13號。”
郭琛眼中精光一閃,回道:“我來這里一個多月,真是謝謝你的照顧。”
“一個多月?哥哥,你是不是過傻了,你都快在這里過了半年了!”佩姬瞪著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什么!”郭琛身體一震,他僵硬的回頭。
看向床頭的巖壁。
上面的數字并沒有改變!
他強忍著震驚,抬手指著巖壁上的痕跡,沖著佩姬說道:“我不是只記了五十多天么。”
“你還說!”
佩姬又瞪了郭琛一眼,她放下手里的面團,走到郭琛的床鋪前,一把掀開上面的獸皮被,指著床板說到:“你跟瘋了一樣每天都要刻,怎么說你都不聽。你自己看,現在你刻完了床板又要刻墻壁。”
“什...什么!”
郭琛像被雷擊一般無意識的晃了兩下,他僵硬的放下手里的面團,如同木偶一般走了過去。
只見整個床板上密密麻麻,滿是刀痕。
他低頭看向那些刀痕。
四豎一橫,五天為一組!
和墻壁上的刀痕一模一樣。
“這是我留的痕跡!”
郭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
為了防止有人作假,他每隔兩個刀痕就會留下一個小小的特殊記號,可是現在他無論如何也記不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在床板上留下這些痕跡的。
郭琛緊盯著床板上的刀痕,妄圖搜尋任何關于它們的記憶,可是越是回憶,大腦反饋回來的信息越是混亂。
這些刀痕在郭琛眼中扭曲變形,像利刃一樣扎進他的胸膛。
一時之間,他耳中響起了瘋狂的嘶吼和充滿誘惑的低語。
他渾身冰涼,朦朧中仿佛再次被那做黑塔注視,他只覺著自己的靈魂再次飛離身體,緩緩的向高空飛去。
‘其實,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荷魯斯,那是只有亡者才能到達的輪回之地。”
郭琛露出一絲苦笑,難道我一直在輪回之地循環?
原來,我已經死了。
伴隨著心靈上的釋然。
郭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變輕,他緩緩的升到空中。
他看到無盡的銀色沙丘、那條破損的公路、還有沙漠中行進的骷髏大軍。
最后他看到遠方黑色的星辰。
碩大的黑星如同跳動的心臟般。
擴大,收縮。
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