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人名就不加引號了)
“老妖婆,你辱人太甚!”
黃袍腳踏暗河而立,腳下波浪濤濤,周身黑霧繚繞,如一尊魔神。
鄭靈青看眼黃袍,冷笑道:“你是何人?”
黃袍打量鄭靈青幾眼,驀地仰天大笑,暢快至極,“堂堂青冥魔宗圣女,艷動天下的柳如煙,沒想到竟成了一個男人。哈哈哈!報應不爽!”
鄭靈青眼底閃過血芒。
黃袍一步步走到岸上,距離鄭靈青五丈站定,譏諷道:“怎么,昔日你被你那為老不尊的師父始亂終棄,傷透了心,借助往生珠重活一世,便想要做男人?”
“你是何人?”鄭靈青反而逐漸平靜下來,還有閑情清理指縫內的泥土。
黃袍笑道:“一個被那場天劫波及無辜的無名小卒,不值一提。”
“鬼鬼祟祟,無膽鼠輩!”
鄭靈青掃眼在場眾人,漠然道:“臣服我,還是死?”
韓林四人默不作聲,齊齊后退些許。
黃袍不以為意,幾個小雜魚,待會再收拾。
他死死盯住鄭靈青,冷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如果你仍是五千年前的那個青冥魔宗圣女柳如煙,我便是逃命都還來不及。
但你硬抗天劫,不過是借助往生珠,這才保留一縷魂念,雖然重生,選的這副身體卻槽糕透頂,便連法術都無法施展,唯恐撐破了片囊。
哈哈,柳如煙,你死期到了!”
黃袍率先發難,先前被戲耍的羞辱,以及對往生珠的貪念,令他發狂,一出手便是最狠戾的殺招。
他現在的身體比那鄭靈青要好太多,柳如煙能夠突破命氣境已是極限,非但不敢施展法術,便連出手也要畏手畏腳。
他雖然也因殘魂沾染天劫,無法施展上等術法,但拳腳功夫,卻能全力施為。
“柳如煙,你怎么和我斗!”
黃袍一拳砸向鄭靈青腦袋,臉色滿是病態的快意。
鄭靈青冷笑一聲,鬼魅般出手,連拍數掌。
嘭嘭!
拳掌相撞,發出沉悶爆鳴。
鄭靈青后退三丈。
黃袍暢快大笑,周身黑霧更加濃郁幾分,氣勢再漲,又是簡簡單單幾拳遞出。
鄭靈青一退再退。
“交出往生珠,我留你一點殘魂,選一上好皮囊,制成戰傀,否則,老子便對你魂魄施刑九九八十一天,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黃袍愈發猖狂,出拳不停,直將鄭靈青如沙袋一般,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又是一拳打出。
鄭靈青仍是一掌迎上。
只不過這一次,鄭靈青并未被打飛,而是手指一扣,搭上了黃袍拳頭。
黃袍大吃一驚,暗叫不好!
鄭靈青笑道:“還要多謝你幫我錘煉肉身,讓我和這副皮囊更快融合。”
他抓著黃袍拳頭的左手一扯,將黃袍帶至身前。
黃袍駭然,想要掙脫,卻被鄭靈青鉗住拳頭,根本動彈不得。
鄭靈青一拳打出,如方才黃袍那般,只不過一個是用掌接,一個卻是用臉。
砰!
鄭靈青拳打黃袍面門,一拳下去,便是鮮血飛濺,打得黃袍鼻梁折斷。
“罵我妖婆?”
“砰”地一拳。
“我師父豈是你能談論的?”
又是一拳。
“敢向我動手?”
“要將我煉成戰傀?”
“還要折磨我的魂魄九九八十一天?”
鄭靈青每出一拳,都要‘師出有名’,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說了三十個不重樣的理由。
可憐黃袍五官凹陷,整張臉已經血肉模糊,剛開始還能慘叫,如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身上黑霧不斷凝聚,但被鄭靈青身上氣息一照,卻像是遇到了天敵,當即便潰散,根本無法施為。
不遠處,寄希望兩人兩敗俱傷的韓林幾人,面面相覷。
本以為是勢力均敵的局面,沒想到卻是如此的懸殊!
這‘黃袍’開始挺唬人,怎么如此不堪?
“出手!莫要纏斗,能跑就跑!”
韓林低聲沉喝一聲,當先沖了出去。
只是他腳步驀地停下。
洛秀和冷鋒也皆是駭然。
只見那占盡上風的‘鄭靈青’突然面色劇變,舉起的拳頭顫巍巍垂下。
黃袍身體沒了束縛,栽倒在地。
鄭靈青突然捂著心臟位置,額頭豆大的汗珠如雨滾下,很快便將面前地巖的一個小洼坑滴滿,可見其此時承受的痛苦,有多么的劇烈。
“這、這具身體,我、我……”
鄭靈青如遭雷擊,感受著心臟傳來的那好似一刀刀凌遲的痛苦,萬念俱灰。
如此變故出乎所有人意料。
韓林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那日在炎雀背上,遇到陰鴉時,鄭靈青想暗算自己,卻沒得逞。
他那時用的暗器,是那化血針!
此毒針十分惡毒,羅道升的記憶中便有此針的詳細信息,因此,他對化血針記憶深刻。
當時自己右手化玉,化血針無法刺入半分,反倒是扎進了鄭靈青的體內。
算算時間,那化血針之毒,大概也就是這時候毒發吧!
韓林腦中瞬間想通這些,心中不禁狂喜,喊道:“他身上化血針毒發了!”
化血針?
洛溪與冷鋒都是仙門弟子,見識不俗,都知曉化血針的厲害,雖不知鄭靈青何時中了化血針,但此時聞聽,不禁也是大喜。
韓林毫不遲疑,突然發難,施展八步趕蟬,一步、兩步,右手并指,指尖劍芒凌厲無比,直刺鄭靈青心臟。
“我恨啊!”
鄭靈青痛吼一聲,顫抖的身體竭力躲避,卻也只能做到微微側身。
韓林這一指劍,卻是點在了他的肩頭,刺出一個血洞。
一道劍光閃過,速度極快,劍氣凌然。
噗!
長劍準確無比地刺入鄭靈青心臟,劍身扭動,登時將他的心臟攪爛。
來人自是冷鋒。
鄭靈青五官扭曲,表情緩緩凝固。
若這具身體天賦再好點,那該多好,那樣,這具身體便能接受更多的往生珠的神輝。
不過區區化血針之毒,在往生珠的神輝洗滌之下,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如果?
鄭靈青仰面栽倒,死不瞑目。
冷鋒上前,拔出佩劍,抖落一串血珠,唯有一滴黑血卻是凝而不落。
危局就這么解除了?
韓林三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