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當時立誓,如果咱兄弟幾個里面,誰先死了,活著的,一定要給先死的舉辦個隆重的葬禮,誰也不能吝嗇這一點點錢。咱幾個雖然生下來家里都不寬裕,但是經過幾十年的打拼,也有了過好日子的資本。雖然梁成們的工作都是在刀尖火海上走,隨時都可能會遭遇不測。但是,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個體面。”
庫爾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哥們現在沒有能力把你帶回你家了,沒有能力給你舉辦一個體面的葬禮,是兄弟無能。這山林也不錯,要比城市要安靜,這個小屋子就當是給你的安葬棺材吧,你可千萬不要嫌棄,兄弟真的對不住。”庫爾的聲音變得越發的哽咽。
沒能抓到眼鏡王蛇,還失去了一個過命兄弟。往事盡往心里涌來,一時三個血汗男兒,居然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黃昏將至,一個瘦弱的男人在門口的地上生了一把火,然后就著吃起了晚餐。靜謐的雨林中,不時傳來幾聲大鳥的怪叫。這個時候,其中最強壯的壯漢注意到了屋內墻邊刀疤大漢的殘骸。
“哎呀,多不吉利,熊瞎子的眼睛怎么沒給閉上。”
聽到對方的話所有人看去,果然,壯漢的眼睛睜得圓圓得,空洞地盯著庫爾一行人。所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之前庫爾不是用手把熊瞎子的眼睛閉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刀疤大漢的殘骸。庫爾咽了一口口水,對著最瘦的那個男人說道:“瘦八子,你去把瞎子的眼睛蒙上。”
瘦子也沒說什么,站起了身走進了屋中,然后從身上撕下了一塊布條,在刀疤大漢的身邊蹲下。一邊動手一邊說道:“瞎子啊,人死了就不要在惦記人間的事情了。安心去吧……啊……不要再和哥們開玩笑了。”瘦子說著,就著布條,蓋上了壯漢的眼睛。
放開手,壯漢眼睛緊緊地合上了,瘦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卻在這時,刀疤大漢的眼睛突然又睜開了,瘦子猛地一下癱坐在地上!異變突生,所有人都僵直地站在原地。
刀疤大漢竟然就這樣坐了起來,他緩緩地轉過來頭,雙眼死死盯著地上的瘦子!瘦子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趴下!”庫爾最快從愣神中緩回,瞬間抽出裝備,瞄準刀疤大漢就是一下!可是當旋轉的裝備擊中刀疤大漢的身體后,刀疤大漢只是稍微晃了一晃,接著竟猛地撲向了癱坐在地上的瘦子!
瘦子早就已經被嚇傻了,見刀疤大漢撲向自己,一時竟忘記了逃跑,就這樣讓刀疤大漢撲在了自己身上!刀疤大漢咧開了干裂的嘴,狠狠地一口咬在瘦子的肩上。瘦子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昏死過去。
庫爾又端起裝備,囔囔地說道:“瞎子,大哥對不起你,你再這樣會害了所有兄弟,大哥也沒辦法了,莫怪大哥。”說著,庫爾穩穩地托住了裝備,對著刀疤大漢的殘骸連續打了三次!
兩裝備打在刀疤大漢的手臂,一裝備貫穿刀疤大漢!只聽刀疤大漢怪叫一聲,便放開了瘦子。庫爾旁邊的壯漢兄弟連忙把瘦子拉回到門口。
在瘦子被拉回后庫爾又對著刀疤大漢連打了三次,裝備裝備擊中壯漢進刀疤大漢,這次刀疤大漢倒下了。
庫爾輕輕嘆了一口氣,對旁邊的壯漢吩咐到:“拿汽油來吧,把殘骸燒了。”很快刀疤大漢的殘骸被匆匆潑上了汽油,然后被一把火點燃。
刀疤大漢的皮膚在火中翻滾焦黑。突然,一聲尖銳的叫聲從殘骸附近的地面里傳來!緊接著,一只碩大的黑色的蟲子,從地下痛苦地鉆出,在烈火中翻滾尖叫著。然后,一切都平息了。
當火熄滅了以后只剩下了殘骸被燒成炭黑色的殘骸,冒著一絲絲青煙。
庫爾再一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悠悠地沖著梁成說道:“后來,我在一個云南的朋友那里打聽到了那條蟲的名字。那種蟲子叫取地蟲。”
半夜0點,梁成躺在座椅上閉著眼休息,夜晚變得愈發深沉,空氣中充斥著詭異。
“茲茲茲茲。”一陣東西摩擦金屬的騷動驚醒了梁成和庫爾,梁成正在眼睛仔細辨認著聲音的來源。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機艙外面,不斷地撓著機艙的金屬外殼。
梁成將耳朵貼在了機艙的墻壁上,一陣陣猶如指甲劃過機艙的摩擦聲,通過機艙的艙壁傳進梁成的耳朵中,格外得清晰。
仿佛那聲音和梁成僅只有一壁之隔,梁成身體猛地一震,連忙和墻壁拉開了距離。雙眼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面墻,仿佛有一個怪物正在墻的另一側,隨時都能打破墻將梁成吞噬一般,而這個怪物,此時此時正在窺視著梁成們!
梁成的視線緩緩地看向面前機艙墻壁上的玻璃窗,只見一張黑色的、皮膚已經被燒焦的、咧開殘破的嘴巴的臉,正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梁成。而他的指甲,正一下又一下地摩擦著飛機的外殼!
是機長,梁成腦海中第一反應。然后梁成手一陣顫抖,身體失去了平衡,一屁股跌坐到了地面上。
庫爾本還在聽著那絲詭異的聲音,被梁成突然的動作也嚇了一跳。他從座位上站起,一把將梁成的領子拎了起來:“你干什么?”
“窗子!”梁成指著窗子大聲的喊道。庫爾猛地抬頭看向了梁成手指方向的窗子,然而窗子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沒有。
“窗子怎么了?”庫爾嚴肅地看著梁成,似乎如果梁成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就會被他拳腳伺候一般。
“機長,梁成剛剛看到了機長。”梁成閉上了眼睛,過度的恐懼已經讓梁成的神經極度緊張,梁成能夠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脈搏在一陣陣地跳動著。
庫爾聽到后慢慢地放開了緊抓著梁成領子的手。機艙內的氣氛靜了下來,只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摩擦聲從機艙的墻壁中傳來。
庫爾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對梁成說道:“你出去看看。”
梁成四周看了看,然后那煙抽了一根,接著梁成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次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