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不孝子!爹娘在不分家,這是我們七里墩的規矩,你們——”李大貴沒想到關鍵時候,自己的兩個不孝子給了自己一刀。
“爹,我知道我不是你的種,是我娘帶過來的!不管怎么說,我也謝謝您把我養大!我也沒法子,媳婦有了身子,我得給我自己留下一條根!您放心,家里的東西,我們都不要!除了秀芳的嫁妝,我們啥都不帶走!我們回秀芳娘家住,家里的這些都留給你們二老和三弟!”李金虎說著砰砰砰給李大貴磕了好幾個頭。
后面的李金狗也跟著磕頭:“爹,我也啥都不要,都留給你們二老!我跟大花回她娘家住!以后還請爹娘多保重!”
李金狗平日里雖然不愛出頭不多話,可他不傻啊,大哥都要凈身出戶也要擺脫跟爹娘的關系,為啥?不過是怕不分家,留在家里,不僅要給王家做牛做馬還這輩子都還不清的人命債,只怕更多的是,一家子,包括自己以后的孩子,都在七里墩抬不起頭來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凈身出戶,去媳婦家當上門女婿也比這下場好啊。
李大貴一口老血憋在喉嚨口,見過戴綠帽子的,沒見過這種親兒子上趕著給老子戴綠帽子的?
誰說老大老二不是自己的種?當初就是他跟王大秀勾勾搭搭,沒成親就有了老大,所以急急忙忙成了親。
現在居然成了自己兒子不認自己的理由?
李大貴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張嘴想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來,只聽到一陣模糊的驚呼聲,整個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大貴暈了過去,李家族長立刻找到了機會,做出一番為難的樣子:“老柱兄弟,你看,這李大貴都氣暈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也不能太把人逼急了是吧?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咱們再在一起商量商量?”
這要是再咄咄逼人,就有些過了,只怕會反遭人反感,王家族長人老成精,自然不會看著自家族人犯這個錯,給王老柱使了個眼色。
王老柱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也行,不過這李金龍今晚我們得帶走!”
“不準帶走!誰都別想帶走我的金龍——”王大秀聽說要帶走兒子,立刻撲了過來。
李家族長看向王老柱,嘴里打著圓場:“不如看在我的薄面上,讓李金龍先留在李家?這大晚上的他能跑到哪里去?我讓人晚上盯著他們一家可好?”
王永珠冷笑,這一晚上可操作的空間可大了,說不定明天早上李金龍就找好了替死鬼。
自己大哥遭受的無妄之災,還有自己的10個積分,可都在李金龍身上,想這么輕松的逃脫,門都沒有。
她身為女子,這種場合不好說話,只拉拉王老柱的袖子,示意王老柱偏頭過來,低聲說了幾句。
王老柱點點頭,站在他身邊的王家族長,倒是意外的打量了一眼王永珠,這王家的二丫頭,有點意思。
王老柱斷然拒絕了李家族長的提議:“放在李家我不放心!李金龍必須我們帶走,我們也不帶回我家,今晚李金龍就關在我們王家的祠堂里,我們王家派人守著,你們李家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一去守著,只是誰都別想靠近李金龍,跟他說話!”
這個提議一出,王家族長自然先附和了,宋家族長也緊隨其后。
李家族長再多的想法,二比一的情況下,也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只得勉強同意了,不放心,派了幾個自己熟悉,又跟李大貴家關系不錯的年輕后生跟著王永平和金斗、金壺押著的李金龍后面去了祠堂。
鬧了這么半天,此刻已經是深夜了,看熱鬧的人也都熬不住,紛紛回去睡了。
幾個族長在李家門口約好的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后,拱手告辭,都是年紀一大把的人了,這鬧騰了半宿,抗不住了。
王永平和金斗他們先前去了祠堂,此刻李家門口,除了院子里傳來王大秀的哭嚎辱罵聲外,寂靜的可怕。
王老柱腿腳蹣跚的舉著火把走在前面,金花和王永珠扶著張婆子跟在后米啊。
金花走了兩步,還回頭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李家門上,才又追了上來,十分崇拜的看著王永珠:“老姑,你今兒個好厲害!幾句話是問得李金龍那個害人精啥都說了!老姑,要是沒有你,那李金龍肯定不會承認的!”
王永珠一哆嗦,心痛如絞啊!
果然,連前面走路的王老柱都停頓了一下身體,才放緩了聲音問:“對啊,閨女,你是用啥辦法讓李金龍什么都交代了的?”
王永珠能說,感謝萬能的種田系統小田田,感謝系統商城提供的初級催眠術,感謝上輩子學過的一些心理學課程。
讓她借用語言,環境,還有一點點因勢利導,語言中充滿了誘導,突破了李金龍本來就不太穩固的心理防線,才逼得他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交代了。
可這些能說嗎?
當然不能!不想被沉塘或者被點天燈,就一點口風都不能漏。
王永珠深吸一口氣,擠出一點茫然,一點懵圈,還有三分的慶幸和五分的得意,真是難為死自己了,穿過來啥都沒提高,感覺就戲精指數提高的賊快!
這個系統欠自己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我也沒想到李金龍那么沒用,我就隨便說了兩句話嚇唬嚇唬他,哪里想到他這么不經嚇啊?果然人家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平日里滿口禮儀廉恥,盡做些下流無恥的事情。為了考學讀書當官,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設計,這人簡直心肝都爛透了!還好他沒看上咱們家,不然咱們家可就倒了大霉了!這樣的親戚纏上來,跟鼻涕蟲一樣,甩都甩不掉,以后指不定還要害咱們家多少人呢!”努力的把話題往旁邊帶。
張婆子很捧老閨女的場:“可不是,李金龍這個小畜生真是壞得頭頂流膿了,讀了那么久的書,我看就讀了一肚子的毒汁子。”
一直跟在后面,隱藏在黑暗中的宋重錦嘴角一抿,很篤定的知道,王永珠又在胡說八道,哄著她爹娘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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