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剩下的話,就被他卡在了喉嚨口。
他看到了什么?
那頭狼身子還在半空中,一道鋒利的銀光憑空劃過,然后就身首異處,腥騷滾燙的狼血在半空中綻開成大朵的血花,灑落在地。
這血腥氣更是勾起了狼的獸性,頭狼一聲凄厲的狼嚎,就有好幾頭狼從不同的方向撲了過來。
宋重錦努力想動一下身子,去擋住一頭狼也好。
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受傷也太重了,先前的那口氣一渙散,此刻渾身骨頭如同被拆開了一眼,壓根都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永珠被圍攻,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聽到意料中的慘呼,甚至都沒有太大的動靜,就聽到幾聲悶響。
宋重錦睜開眼睛,就看到王永珠的身上,頭上臉上都被噴滿了狼血,去牢牢地站在他的身前,將他護在了身后。
瞬間,宋重錦莫名的覺得看著這個背影,都好有安全感。
不過他立刻就清醒了,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抬起半個身子,就看到剛才圍攻的幾頭狼已經橫尸在石頭下了。
這干凈利落的手段,實在是超乎宋重錦的預計,他默默地看了看王永珠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涼涼的。
狼群也被王永珠的兇殘給震懾住,頭狼開始猶豫不決,似乎不知道是該進攻還是該撤退。
還是王永珠,掃視了一下全場,才對準了頭狼:“你們若識相就速速退去,否則,這些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著,還跳下石頭,用腳踢踢那些死去的狼的尸體。
頭狼嗚咽了一聲,似乎在考慮什么,綠油油的眼神盯著王永珠,要是膽子小一點的,只怕腿都要軟了。
可王永珠此刻渾身都沾染了狼血,如同殺神一般,看到頭狼的眼神,還回頭看了看宋重錦,指了指他:“我知道你們記仇,以后要報復,就報復他好了!看清楚他就行了!”毫不留情的將宋重錦給推出來了。
宋重錦……
頭狼長嘯一聲,剩下的七八頭狼緩緩的退后,收攏在頭狼的身后,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叢林里。
王永珠保持著警惕的姿勢不敢動。
好半天過去了,宋重錦才開口:“狼群退了!”
王永珠也再也感覺不到狼群的存在了,才腿一軟,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太可怕了!呸呸呸……這狼血太難聞了,我去……”
一邊抱怨,一邊抓起地上的落葉和土,擦著手上身上的血跡。
“現在怕了?方才不是很厲害的嗎?”宋重錦也恢復了一點力氣,緩緩的翻身坐起,好整以暇的看著石頭下面的王永珠忙碌。
“我呸!我這是都是被逼的好嗎?我要是一慫,今兒咱們倆的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王永珠摸著頭發上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的狼血,簡直要崩潰了,這基因液服下后,五感是增加了,這狼血的腥臭難聞度也增加了啊?
抬頭看宋重錦好像恢復了兩分擔樣子,才略微放下心來,一邊忍著惡心,擰著頭發上的血,一邊問:“你咋這么倒霉遇到了狼群?今兒要不是我,我跟你說,你就交代在這里了!”
宋重錦一聲冷笑,那天跟王永珠攤牌后,從縣城回來的路上,兩人就互不搭理了,沒想到今天見面,居然是這個情形。
好歹王永珠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況,王永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不用再掩飾了。
索性再往石頭上一躺:“可不是倒霉!一個不妨,被人在身上下了引誘猛獸的藥,偏今兒倒霉,遇到了狼群。”
“又是你那嫡母?我說,她沒事老跟你一個都沒認祖歸宗的沒明沒份丈夫的私生子過不去干啥?還有,你那親爹呢?就不攔著?”王永珠十分好奇。
宋重錦一聲冷哼:“我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么?你背后的主子沒告訴你?”
王永珠很想說,我背后的那個就是飯桶!還是個坑宿主的貨!
想了想沒做聲。
“你怎么到山里來了?不會是得知了消息特意來救我的吧?”宋重錦的直接問道。
“你臉真大!想得太美了!我要知道你在這里,還有一群狼,打死今天都不會進山!”王永珠嗤笑,想起宋重錦背后的傷,往前走了幾步,扯了兩根茜草,走回來丟給他。
“這應該是止血草吧,你自己看怎么用。免得我好不容易救了你的命,你失血過多掛了,我可找誰要救命之恩去?”她也不懂這些,只記得這茜草也能止血,想來宋重錦這天天混山里的,應該知道該怎么弄吧?
宋重錦接過茜草,把玩了一會,然后從腰間摸出一個藥瓶來:“給我上藥,我夠不上!”
王永珠……
要是任務是將宋重錦這家伙揍成豬頭,她絕對超質量的完成任務,不要積分都行!
想想任務,忍了。
爬上石頭,拿過藥瓶,十分粗魯不客氣的將宋重錦翻身。
宋重錦猝不及防,被王永珠一把就將身體翻過來,趴在了石頭上,鼻子和胸口都撞得生疼。
然后就感覺到衣服被大力的扯開,接著是自己的傷口,王永珠也沒有給他清理傷口,管他上面還有枯枝碎葉還是塵土,將一瓶藥,胡亂的給倒了上去。
這藥倒是有效,一倒上去,那血就慢慢止住了。
王永珠將一瓶藥給倒干凈,然后將瓶子順手一丟,拍拍手:“好了。”
這藥效果好,可是沾上血肉后,特別的疼,宋重錦疼得冷汗都出來了。
聽王永珠說了好,宋重錦還要故作無事一般的翻身坐起來,臉色都白了,冷汗直冒。
看看被丟在自己腳邊的藥瓶,嘴角抽動了一下,別過眼去。
好不容易等身上那股子的疼過去了,宋重錦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爬起來,頓時臉黑了。
本來身上的衣服就被狼給扯破了,但是好歹還掛在身上,可被王永珠一上藥,三兩下一撕,完全就是半遮半掩的掛在身上了。
即使他是個男人,可面前有個女人啊,這個樣子實在不成體統。
他渾身特別的不自在,尤其是在王永珠看過來的時候,雖然臉上保持著面無表情,可通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農女有田:娘子,很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