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臉色一變,這兩天王永安都沒回來,她本來就忐忑不安的很。
這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脂粉味,立刻就警惕起來。
跟在王永安的身后進了屋,一邊給王永安倒茶,一邊問:“官人,這兩天里都沒回來,家里沒個主心骨,我心里怕得很——”
王永安昨晚荒唐了一夜,早上因為藥效發作,也被折騰了半天,這一回家,整個人就呵欠連天,困得不行,只想爬到炕上去好好睡上一覺。
偏錢氏還不識趣,在一旁唧唧歪歪個沒完。
王永安心頭火起,正要讓錢氏閉嘴,就聽到院子外面有人喊門:“是王家嗎?”
頓時把錢氏給支了出去:“你去看看是誰?”
錢氏沒辦法,只得去開門。
門一開,幾個狼狽的漢子沖了進來:“不好啦,轎子被人搶走了——”
錢氏還不明白,迷迷糊糊的問:“什么轎子被人搶走了?你們是誰?跑到我家來做啥?”
王永安剛爬上炕,聽到外面的喧鬧聲,什么轎子,什么被搶走了。
頓時一個激靈,從炕上翻下來,壓到了被折斷的右手,疼得渾身冒冷汗也顧不得了,急急忙忙的沖出了屋子:“什么轎子被搶走了?”
轎夫中打頭的一把抓住王永安的手腕,用力的搖晃著:“客官,你雇的那頂轎子里的人被人搶走了——”
“什么?”王永安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到底怎么回事?”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追問道。
打頭的漢子哭喪著臉,“客官,這可真不賴我們!咱們幾個抬著轎子,穿過一條背街的巷子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好幾個人,劈頭蓋臉將我們幾兄弟揍了一頓,等我們回過神來,那轎子里的姑娘就不見了!”
王永安幾乎沒一口老血吐出來,臉色鐵青:“那你們還不去找?”
打頭的漢子一臉的無奈:“這么大的縣城,我們去哪里找啊?客官,信我們也送到了,你看我們兄弟幾個還受了傷,您是不是得把帳給咱們結了,還有我們兄弟幾個的醫藥費也多少給點?”
王永安幾乎要暴跳如雷:“人被你們弄丟了,我沒找你們把人交出來就不錯了,你們還想要錢?”
打頭漢子也不耐煩了:“咱們兄弟幾個要不是為了這趟生意,能白挨一頓揍嗎?今兒個,這錢你給也得給,不給也的給!想賴賬?兄弟們,都給我進來,有人想賴賬啦——”
一聲招呼,幾個大漢都沖了過來,將王永安團團圍住,一個個舉起來沙缽大的拳頭,躍躍欲試。
王永安立刻慫了,這些下苦力的漢子哪個講理?真要逼急了,只怕就要動手了,此刻找到王永珠才是最要緊的。
當下,不耐煩的從荷包里摸出了一塊碎銀子,丟給了那打頭的漢子:“這是給你們的,你們要是能幫我一個忙,還有重謝!”
打頭的漢子接過碎銀子,立刻換了一副笑臉:“您請說,需要咱們兄弟辦啥事?”
“你們現在分頭去找轎子里的那個姑娘!找到了重重有賞!要知道,這可是縣太爺看中的人,要是你們找到了,別說是我,就是縣太爺那里也有賞!要是找不回來,我就說是你們把人給弄丟了,到時候縣太爺那里,看你們這么交代!”
幾個轎夫臉色一變,忙點頭哈腰:“我們馬上去找,馬上去找——”
說著互相對看一眼,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王永安也呆不住了,跟在后頭就要出門,被錢氏一把拉住了:“官人,出啥事了?什么姑娘?”
王永安本來十分不耐煩,轉念一想,一把抓住錢氏:“你,還有岳父和岳母,都跟我一起到街上找人去!把小妹給找回來!我今兒已經答應縣太爺,要將人送到縣衙后院去的,要是沒找到人,咱們一家子都別活了!快去!”
錢氏一聽,也顧不上多問,忙進屋將她爹和娘都喊了出來,一家人心急火燎的出了門。
出了門,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這么大的縣城,去哪里找一個姑娘去?
王永安一咬牙:“咱們分頭找,天黑前不管能不能找到,都要回家碰頭!”
他如今因為要送王永珠給高進的原因,得了高進的親眼,見他手臂不方便,高進還特意給了王永安幾個人手。
王永安在齊城半年,也沒什么人手,此刻要找人,自然只能找高進給的這幾個人。
一說是為了縣太爺找人,那幾個人手也不敢推托,忙忙的就各顯神通去找人了。
結果一直到了晚上,天都黑了,卻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王永安幾乎是筋疲力盡,帶著幾個人手抱著最后一絲的期望,趕回到自家院子門口。
錢氏和她爹娘也是忙活了一下午,他們來齊城才半年,哪里有門路?
只得傻傻的在街上逢人就問,只問得口干舌燥,腳都走出血泡了,也沒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往家趕。
看到王永安期待的眼神,三人都搖搖頭,表示沒找到到。
看著王永安幾乎絕望的表情,錢氏爹小心的問:“究竟是什么人當街能當街把人搶走?不是我說,你那妹子那么大力氣,誰敢搶她?莫不是她把人轎夫給打暈了,然后自己跑了吧?”
王永安的眼前一亮,眼前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但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帶著人手往客棧跑去。
到了客棧,他沖進去,抓著一個小二哥就問:“王家人住在哪個院子里?快帶我去找他們!”
小二哥看到王永安一愣,再看看他身后帶著的人,頓時眼神一變,不著痕跡的看向了柜臺后面的掌柜。
掌柜點點頭,小二哥才堆起笑臉:“客官,請隨我來。”
說著將王永安一干人給帶到了后院,王家住的院子里,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小二將人帶到院門口就麻溜的回去了。
幾間屋子都是虛掩著,王永安推開門,炕上躺著還在昏睡中的王家人。
農女有田:娘子,很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