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王家人為啥這么太平?
自然一是因為有王永珠和張婆子在家鎮著,沒人敢鬧騰。
二來,自從江家那事情之后,江氏羞于出門,就連流水席那幾日,也不過是露了個面。
天天只悶在院子里帶孩子繡花。
金花知道江氏臉皮薄,也就貼心的在家里陪著她,輕易不出去。
柳小橋自從覺得她家男人王永平大智若愚后,那是時刻緊跟著自家男人的步伐。
雖然她也覺得那京城來的公子,確實長得好看,可架不住她心里,還是更喜歡像王永平和她父親兄長一樣的男人。
那京城的公子,好看是好看,可是看著瘦弱得很,風吹吹就壞了,中看不中用!有啥子好看的?
因此王家倒是還安靜。
唯有歷長楠,躺在廂房里,一邊調制出各色的美白粉來涂在臉上,今日在太陽下曬了半日,感覺皮膚都黑了一些,作為一為精致的京城公子,自然要趕緊養回來才是。
聽了旺財的稟告,才知道外頭這喧鬧是為了哪般。
忍不住用表面懊悔,實際得意的口吻道:“唉,這都怪你家公子太過俊俏出色了!沒曾想倒是害得這村里人夫妻不合,倒是我的不是了”
旺財翻個白眼,公子呀,您老人家說這話的時候,麻煩將自己臉上的笑收收好嗎?
第二日,王永珍在家等了一宿,都沒見有什么動靜,直到太陽都一樹高了,才聽到有人敲門,頓時心中一喜。
忙忙的來開門,頓時就愣住了,她本以為是王永珠或者她身邊的人,沒想到居然是昨天那個京城公子旁邊的下人。
旺財今兒個一早服侍歷長楠吃早飯,就聽王永珠跟歷長楠開口說,要借用他辦件事情。
歷長楠自然沒口子的答應。
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王永珠就直接吩咐了,讓旺財吃了早飯后,帶上幾樣她準備的東西,給她姐姐送去,就說是謝謝她昨日報信了。
歷長楠也以前隱約聽吳掌柜提起過王永珠的家事,提到過她這個姐姐很有些自己的心思,又不是一個娘生的,以前沒少給顧家嬸子找麻煩。
又一聽說是昨日報信的,立刻就明白了。
忙道:“若是昨日是她報信的緣故,倒是我這邊備點禮物去感謝就是了。”
王永珠一笑:“本就是個順手的事情,一出手,只怕這禮物就太過豐厚了。俗話說升米恩斗米愁,給得太多了,倒是不好。我這邊準備的幾樣物事,不值什么錢,咱們不用計較這個。”
歷長楠一聽,也就不再爭了。
此刻旺財手里拎著一個包裹,看到了王永珍,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
看著王永珍從滿臉的驚喜到驚訝,心里就有了數。
連忙表明了來意:“這位大姐,昨日我們家公子多虧了你去王家報信,才得以脫身。這是我們公子的一點小小心意,謝謝大姐您了!”
說著放下禮物,就要告辭。
王永珍愣了一下,條件發射的就攔住了旺財:“那個……小兄弟,除了你們公子,王家人就沒說什么?”
旺財一臉的詫異:“大姐您去報信,解了咱們公子的圍,自然是咱們公子感謝你,關王家人什么事?”
王永珍僵笑
著,“沒,沒什么事”
旺財也不等王永珍說完,扭頭就走了。
王永珍等人一走,雖然心中有些失望,可看著那包裹,又多了點期待。
聽說這京城的人都有錢,那公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出手想必闊綽的很。
若是這公子打賞的多,說不得就夠買下院子,那也不愁了。
這么想著,美滋滋的打開包裹,一看傻了。
兩盒子點心,大約一丈左右的尺頭,料子密實軟厚,倒是上好的。
就這幾樣,少說也要值好幾兩銀子了。
可王永珍卻十分失望,不置信的將那料子抖落了半天,也沒見里面能掉出一錠半塊的銀子來。
那點心盒子也被她翻了個底朝天,也就是普通的點心。
頓時氣得想將東西砸了,又舍不得,只得狠狠的嘀咕:“這城里來的公子也忒小氣了!好歹給他報信,幫了他大忙,居然只給這么點子東西!”
林氏從有人敲門,就推開窗戶,從里面探出頭來看著。
見了王永珍這樣,忍不住就嘲笑道:“喲,想搭上人家京城來的公子?也不看自己配不配?不過就是跑個腿,說了句話,能有這些都還不滿足?你這性子也忒貪了,咋都喂不飽啊!難怪王家不認你!”
王永珍氣哼哼的瞪了林氏一眼,將東西收到自己屋里,才回了一句嘴:“你又是什么好東西?別烏鴉落在煤堆上不知道自己黑!你要是個好的,能兒子都養了三個,這么大把年紀了,還被我那兄弟給休了?”
一時兩人都被戳到了傷心處,你不讓我,我不饒你,插著腰在院子里對罵起來。
旺財回去跟王永珠和歷長楠稟告東西已經送到了,并說了,王永珍看到去的人去他,似乎有些失望的事情。
王永珠一沉吟,將王永珍的心思和打算也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回來這些日子,她也聽了不少的風言風語,王永珍鬧得那些笑話,早就被人傳到她耳朵里了。
只一想,就知道王永珍這是還不想放棄,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來了。
只是她自覺對王永珍和木頭已經仁至義盡了。
她在七里墩的地都給了木頭種,租子是最低的,只收兩成,還因為掛在宋重錦名下,連稅賦都免了。
對于別人來說,這相當于就是白送給木頭種了。
一般的人家,有這樣的收入,加上木頭還學了手藝,只要努力幾年,找個踏實肯干的姑娘,日子也能過得去。
王永珍和木頭只要不挑,不好高騖遠,木頭的親事不是難事。
王永珍非要高攀,自家條件不行,還要自己給她撐腰,那就不要做夢了!
只是這些事情,肯定不會說與歷長楠知道,因此只點點頭,也就罷了。
歷長楠是什么人,見王永珠不想多談,也就干脆的轉換話題。
只說打算去鷹子溝一趟,那邊的人手肯定要換一批走。
屬于歷家的,和屬于他的人手那自然不同,他這次來,已經將自己的人都帶來了些,就是打算去接替的。
王永珠也同意,既然云霧茶的生意已經歸了歷長楠,那就盡快接手的好。
若是歷家那邊有人聽了唆使,對那茶樹做了手腳,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