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歷九少,還有其他一些真心佩服宋重錦,也是擔心他今日喝多出丑,丟了大楚顏面的官員,見到巴雅爾不懷好意的樣子,也都頗為默契的圍了上來。
三言兩語的,就將那些人給分化開,一人扛不住,就幾個湊在一起對付一個草原那邊的漢子。
一時間,巴雅爾身邊的人,就被帶走了好幾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都是幾個酒量頗為不錯的。
那不是廢話嗎?當時宋重錦讓草原那邊的漢子嘗試大楚國的美酒的時候,那幾個愛酒如命的,自然就被大楚官員看在了眼里。
因此他們也不是隨便拉著人到一旁,而是特地挑選了眼熟的那幾個人。
巴雅爾王子不知道啊,只當是巧合,雖然心里不痛快,可也知道今日若他真敢在這種場合鬧出事情來,就算他爹和他娘估計都護不住他了。
也就只得罷了,氣哼哼的伙同其他人,輪番的給宋重錦灌酒。
宋重錦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這些人,一輪輪的敬酒,他都不緊不慢的一口喝干,然后再回敬一杯。
空隙還挑幾樣菜肴填填肚子。
幾輪過去,這酒水是大楚提供的,本就極烈,那些草原漢子,本就饞得不行,今日聽說不限量,隨便敞開來喝,哪里還能抵擋得住。
不僅敬酒的時候喝得爽快,就不敬酒的時候,也偷空給自己灌上幾口。
結果是宋重錦還眼神清明,坐得穩穩當當的,倒是輪番來敬酒的那些,一個個個都面紅耳赤,眼神渙散,腳步漂浮起來。
巴雅爾心中著急,他自己酒量還可以,在草原王都也頗有名氣了,本以為,對付宋重錦讓他出丑是十拿九穩的,沒想到,宋重錦酒量居然深不可測。
他自己已經感覺都有些高了,有些頭重腳輕,只是強忍著,可看宋重錦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臉色都沒變一下。
心有不甘,想招呼手下,繼續來敬酒,一回頭,他身后哪里還有人,大部分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想鬧事的,被直接拖出去了。
不鬧事的,已經縮在了角落里,等著宴會結束后,被自己人給撿回去。
碩果僅存的幾個,也已經眼睛都直了,舌頭也大了,舉著酒杯都喂不到自己嘴里去了。
巴雅爾想站起來,只一動,就天旋地轉,看什么都在晃,一個沒站穩,一屁墩就跌坐在地,然后就起不來了。
旁人只看到巴雅爾王子,站起來,就搖搖晃晃的跌坐在地,然后人一歪,直接就醉死過去了。
護衛們松了一口氣,醉死過去還好,就怕醉了鬧事的,那才是麻煩。
忙搶出幾個人來,手腳麻利的將巴雅爾王子給搶到一邊去了,生怕大楚這邊的人對他動個手腳什么的。
歷九少看著宋重錦憑一己之力,將草原那些漢子給都喝倒了,心中也擔心他,忙趕過來,“宋大人,你沒事吧?”
問完一看,宋重錦清醒的很,還在慢條斯理的夾著花生米吃,頓時剩下關心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宋重錦看了一眼歷九少,點點頭:“你也坐下,吃點東西壓壓。”
歷九少先前拉著一個草原壯漢,
喝了這半日,腹中沒吃東西,早就難受了。
聽了宋重錦這話,也就順勢坐了下來,也撿那熱乎的菜肴吃起來。
草原那邊還有幾個清醒的,見到這一幕,越發不敢過來了,他們可都沒什么酒量,上去不是送人頭么?
因此,只裝死躲在一旁。
此刻差不多也到了尾聲,秦博涵和巴圖自然是保持著冷靜,就是喝酒,也就沾沾杯罷了。
見此狀,尤其是巴圖,只覺得丟臉,也呆不下去了。
就主動說知道快到大楚的新年了,就不耽誤大楚官員回去過年了云云。
秦博涵一笑,反正實惠大楚得到了,面子,宋重錦也給掙回來了,自然樂得大度,也不多說,就點頭應允了。
雙方主使發話,自然,很快護衛們一邊將喝醉的沒喝醉的官員,都集中護送回去。
剩下的殘局,自然也有人來收拾。
大家還算和氣的告辭,又說了幾句場面話,才分道揚鑣而去。
不說草原這邊,大楚這邊都是歸心似箭。
尤其是京城的官員,他們現在想的就是,怎么能回到赤城縣去好好休整一番,然后再慢慢回京城去。
反正這功勞是領定了,再著急回去,也趕不上過年了,與其在路上折騰,還不如就留在赤城縣,好好過個年,年后再說。
更有那有些頭腦的,已經想著,開年后,只怕這開通商道的事情一傳揚開,那些商戶們,要蜂擁而來。
到時候,這赤城縣天南海北的各色好東西能讓人看花眼。
尤其是赤城縣這邊,毛皮,西域來的香料和寶石什么的,比京城可是便宜太多。
在這邊挑選幾樣回去,不說轉手賺一筆,就是送人,既有面子又省錢。
因此,回去大營后,本來大營的陳將軍還說要慶賀一番,都被婉言謝絕了。
這軍營里再好,也沒赤城縣那邊方便,實在是呆膩歪了。
因此,都紛紛要求趕快回赤城縣。
秦博涵哪里看不出來這些人的心思,不過他呆在軍營也覺得各處不方便,也就爽快的同意了。
一行人,先前就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此刻再收拾都是些零碎日常用的東西,也簡單。
只一夜過去,第二天,就整裝待發要回城了。
和來的時候不同,雖然如今這邊關還算太平,可到底陳將軍是個謹慎的人,不敢冒險,尤其是這個時候,若談判使團出了事,只怕大家都要脫層皮。
執意派了一支精干的隊伍,護送著談判使團回赤城縣。
秦博涵推脫不過,只能答應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軍營出發,因為天冷,雖然沒有下雪,可路上也見不到什么人。
不過行出百里,卻有斥候發出警告,說前頭有不明的人馬,人數還不少,一路疾馳而來。
護送秦博涵他們隊伍的那位校尉,倒是十分沉穩,先示意隊伍停下來,然后讓手下做出了警戒的姿態,又示意斥候繼續打探情況,隨時傳報回來。
沒一會子,就看到一個斥候,連滾帶爬的從山坡上滾下來,一路滾到了校尉面前,才大呼道:“是,是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