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齊國公和阮統領的幾個心腹,直接就逼近了上首的皇帝皇后。
其中一個伸手就要將皇帝給拎出來。
皇后臉色煞白,勉強鎮定著,擋在了皇帝面前,怒斥道:“你們要干什么?是要謀反還是要弒君?今兒個你們除非踏著本宮的尸體過去,否則休想動陛下一根汗毛!”
那幾個心腹倒是有些猶豫了,畢竟皇后此刻還是皇后,一國之母,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真動手了,就算事成。
將來二皇子真登基了,為了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也為了給自己一個好名聲,只怕就會將他們這些動手的人丟出來。
那個時候他們能有什么好下場?輕者他們以死謝罪,重者,只怕家族都保不住了。
他們自己一條命不足為惜,可他們背后的父母妻兒,還有家族怎么辦?
一時又僵持住了。
二皇子急了,怎么關鍵的時候掉鏈子?還說什么最得力的心腹,這么沒用?連個女人都沒法子?
忙給身邊的齊國公和阮統領使眼色,讓他們示意快下手。
賢妃也一直注意著,見皇后擋在前頭,以死相逼,讓人不敢妄動。
眼珠子一轉,看到了一旁的紅緋和綠翠還有一個奶娘,抱著九皇子躲在一旁,頓時心中有了計較。
當下趁人沒反應過來,兩步搶到那奶娘身邊,一把抓過來,從頭上薅下來一根簪子,尖利的一段對準了奶娘懷里的九皇子,厲聲道:“皇后,你看這里——”
將所有人的眼神都吸引了過來。
皇后看到這一幕,眼神一縮,咬牙道:“賢妃,你,你要干什么?稚子無辜,你——”
“皇后,現在你就兩個選擇,要么你將皇帝交出來,要么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兒子死!”賢妃打斷了皇后的話,將那尖利的簪子越發靠近了九皇子,威脅道。
皇后整個人搖搖欲墜,臉上的神色充滿了絕望。
回頭看了看還在昏迷的皇帝,又看看已經兩腿發軟,幾乎抱不住九皇子的奶娘,還有一臉猙獰的賢妃,真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半日里,眼睛一閉,她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只能賭了。
當下睜開眼睛,看著賢妃的眼神里是滿滿的怨恨和殺機,一字一句的道:“賢妃,若是你迷途知返,放了九皇子,我還能饒你一命。若是你非要執迷不悟,敢動九皇子一根汗毛,我發誓,我就算死也不放過你!就是做鬼,也要從陰曹地府爬上來找你復仇!”
這話雖然狠毒,可賢妃聽明白了,皇后這是選擇了皇帝。
當下冷笑道:“皇后倒真是對陛下一片癡心,為了這么個生死不知的廢物,寧愿舍棄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憐的九皇子,也不知道到了下頭,會不會知道,是她的親娘放棄了他——”
嘴上說著,手里卻不慢,用力朝著九皇子的眼窩刺了下去。
在場的女眷們忍不住發出驚呼聲,都忍不住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紅緋突然從后面沖出來撞向了奶娘的腿。
奶娘一個不穩,往前一撲,手里的九皇子也沒抱穩,就這么拋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地了。
早在旁邊伺機而動的小路子撲將出來,將九皇子搶在懷里,順勢一滾,就鉆到了旁邊的桌案下邊。
而賢妃本就心中憋著一口氣,那下手幾乎是將全身的力氣就用上去了,這奶娘跌倒,她沒扎到九皇子,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前一撲,手中的簪子,就扎在了奶娘的屁股上。
這簪子尖利,又加上賢妃心狠,這么一撲,連人帶簪子都壓在了奶娘的身上。
奶娘一聲慘呼,想撲騰起來,被賢妃壓得死死的,只一邊哭嚎喊救命,一邊努力想從賢妃的身()下給掙脫出來。
誰知道賢妃這些年養尊處優,加上皇帝早就不招幸她們這些年紀大的妃子了,也就放松了些,養得有些豐腴。
再加上她身上的禮服,還有為了彰顯自己,戴著那沉重的首飾,將個奶娘壓得嚴嚴實實的。
更不用說她這么跌下去,那簪子一頭扎在了奶娘的屁股上,剩下的那頭,雖然不甚尖利,可上面珠翠纏繞,加上皇家工匠手藝精湛,那黃金制作花瓣葉子又薄又輕,平日里戴在頭上,倒是十分好看。
這剛好蹭在了賢妃的臉上,頓時將她的臉和脖子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賢妃只覺得臉頰一涼,伸手一摸,一手的鮮血,頓時一聲尖叫,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這下大殿里可熱鬧了,二皇子對皇帝和皇后的生死不關心,可到底賢妃是他親娘,見他親娘都暈過去了,也嚇了一挑,撩起袍子就要過去探察一番。
把賢妃一把抱過來,二皇子嫌棄那奶娘哭嚎得煩心,一個眼神,旁邊的人就一刀背敲下去,那奶娘瞬間就沒了聲音。
二皇子摸了摸賢妃的鼻息,還有氣,忙吩咐:“快來人,召太醫——”
無人應答。
回頭一看,他身邊的人,都驚訝的張著嘴,看著上首。
二皇子緩緩的扭過頭來,對上了端坐著上頭的皇帝的眼神,頓時兩腿一軟,跌坐在地,“父……父皇……”
這一聲打破了大殿里的沉寂,文武百官們雙目含淚,激動的看著上首又清醒過來的皇帝,都跪了下來:“陛下!陛下您沒事就好!”
齊國公和阮統領驚慌的對看了一眼,手腳發麻,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在一干都跪下來的文武百官中,格外的醒目。
皇帝冷笑一聲:“好一個齊國公,好一個阮統領!”
兩人才如夢初醒,手中握著的腰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人也噗通跪了下來,五體投地不敢抬頭:“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皇帝只瞟了他們一眼,就看向了二皇子,嘴角微微一翹:“老二,你對你母妃倒是一片孝心啊——”
二皇子渾身抖如篩糠,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只跪伏在地,什么話都不敢說。
皇帝這才緩緩站起來,掃視了一下全場,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好半日,他才道:“衛國公聽令!”
宋弘忙搶上前來:“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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