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跳舞的草原姑娘頓時花容失色,沒想到這位女貴客這么執著,這可怎么辦?
幾個人戰戰兢兢的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巴圖。
巴圖抹一把臉,他能說啥?
以往都聽說,大楚的娘們都柔柔弱弱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聽說也沒啥主見,沒出嫁的時候聽爹的,出嫁了聽嫁的那個男人的,就算男人死了,還要聽兒子的。
最是謹小慎微,恪守規矩不過了。
尤其是貴族女眷,都是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他見過的大楚的女性,大部分都是兩國交戰時候被俘虜過去的,也有性格剛烈的,會尋個機會就自盡了。
大部分性情柔弱的,也都是逆來順受,只求能活著就好,無半分脾氣的。
哪里比得上他們草原的姑娘大方直爽?
可是他也沒見過如同王永珠這樣的貴族女眷啊?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了,啥都看不到了,眼珠子就粘在漂亮姑娘身上不下來了。
說實話,巴圖現在看宋重錦,都覺得這位宋大人頭上的顏色有些不對。
再看那幾個跪在面前,疑似給宋重錦帽子增添了顏色的草原姑娘,真是不知道說啥好,方才宋重錦臨走之前丟下的那個眼神,他可是接收到了。
要是明天早上,這幾個跳舞的姑娘還在這里,被宋重錦看到,只怕就要翻臉了。
說實話,巴圖安排這幾個跳舞的姑娘,當然是有他的目的。
他也沒想著這幾個姑娘能安排到宋重錦身邊去,一則以他對宋重錦的了解,不是重美色的人,二來,宋重錦這次還帶了夫人王永珠在身邊,在安排姑娘過去,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他就想著宋重錦不接受,下頭那些使團成員不是單著么?往他們身邊塞上兩個,也不求別的,也沒指望能打探出什么重要的消息來,但是萬一呢?萬一能打探一點消息,插入幾個釘子眼線進去,總是有作用的嘛。
沒曾想,遇到了王永珠這樣一個女人,這種反應,倒是讓巴圖只能打消這個念頭了。
到底要大局為重嘛!
巴圖先堆起笑臉,將付簡和其他使團成員送走了,等他們都回了帳篷。
這才冷下臉來,看著眼前幾個跳舞的姑娘,冷聲呵斥道:“沒用的東西!”
那幾個跳舞的姑娘不敢說話,只伏跪在地上哆嗦著頭都不敢抬。
還此刻再罵這些跳舞的姑娘也沒用了,巴圖狠狠的踹翻了身邊的桌案,才吩咐道:“將她們這幾個沒用的東西連夜送走!”
心腹點頭答應了,一揮手,自然就有人上前,將那幾個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姑娘反著胳膊捂著嘴拖了下去。
這才上前小聲的道:“那大人,接下來咱們怎么辦?這一招棋算是廢了!啐,也不知道那位大楚的娘們發什么瘋!怎么世上還有這樣的娘們?”
巴圖也想問,這世上怎么有這樣的女人!
揉揉額頭,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那心腹大一句嘀咕:“這大楚娘們看著就不像好人!又這么急色色的!這才幾個跳舞的姑娘就迷得邁不開步了,這要是覲見咱們阿闌王后,豈不是要撲上去——”
巴圖腦子里的突然閃現一副畫面:大家都在正正經經的覲見阿闌王后,王永珠色迷迷的看著阿闌王后,然后乘其不備撲上前去,一邊對阿闌王后上下其手,一邊喊著小姐姐你好美,你腰好細,你皮膚好滑——
他眼前一黑,突然害怕起來。
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第一反應就是交待:“從明日起,沿途不許任何人敬獻舞女女奴來!要確保使團到王都前,連只母蚊子都不要靠近!聽到沒有!”
心腹吞吞口水,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下去安排了。
至于巴圖,立刻回了帳篷,他要給阿闌王后通風報信!她心心念念的宋大人目前看沒啥毛病,倒是那位宋大人的夫人渾身都是毛病!得讓阿闌王后做好心理準備,可千萬別被這個大楚來的女登徒子給輕薄了!
沒多久,一只獵鷹在夜色中悄然無聲息的就飛上了天空,朝著王都方向飛去。
當然這一切都被營地里好幾雙眼睛看見了,不過他們都得了吩咐,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輕巧的放過去了。
至于大楚使團這邊的營地帳篷里。
回到帳篷里,王永珠就拍了一下宋重錦:“還不放我下來?”
宋重錦冷笑一聲:“咱們倆好好談談?”
一邊說,一邊將王永珠抱著懷里坐到了整理好的床榻上,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王永珠眼珠子一轉,察覺到有些不妙,糟糕,先前演得太入戲了,怎么辦?
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宋重錦已經語氣十分溫柔,但是表情十分危險的開口了:“跳舞的那些姑娘腰挺細的吧?”
“咳,還行,還行吧!”王永珠一本正經的道。
“手也挺軟的吧?”
“呃,一般一般——”
“抱在懷里挺香的吧?”
“這個并沒有!”王永珠一臉遺憾,“說實話,她們的皮膚雖然粗糙了些,可肌肉很有彈性,看著就健康啊!就是估計天天吃牛羊肉的緣故,體味倒是有些大,看來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做香香公主的啊!”
“你還挺遺憾?”宋重錦本來不過是半真半假的跟王永珠鬧著玩,聽她這話,倒是真惱了。
王永珠忙搖頭:“不遺憾一點都不遺憾!”
再看宋重錦的黑臉,頓時心里又好笑又柔軟,伸手抱住宋重錦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些外頭的野花野草哪里能跟夫君比!夫君放心,我跟她們不過是逢場作戲,我的心一直是在夫君身上的!”
宋重錦被氣笑了,知道王永珠這是故意逗他玩呢,報復性的低下頭去……
好半日,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王永珠才道:“偷聽的人走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這才放松的躺在了床上,沒一會,王永珠噗嗤笑出聲來:“今兒這個一出,想來這位巴圖大人是再也不敢送舞女到使團來了,咱們這一路可算能清凈了。”
宋重錦將王永珠往懷里摟了摟,又親了一記,這才道:“倒是委屈夫人——”
王永珠嘻嘻一笑,這算什么委屈?她腦海里倒是有了一個主意,既然有了這個名聲,到了草原王都,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