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羅青羽眉眼一亮,“爸,說到做到!別哄我。”
“我哄誰都不敢哄你,你也要答應我,專心讀書。你交代的任務,爸一定幫你完成。”羅宇生拍胸口保證。
事就這么定了,爺倆擊掌為誓。
父女倆撇開自己達成共識,谷寧瞥丈夫一眼,卻被他使了一個眼色,滿腹怨言只好咽下。
吃過晚飯,閨女回自己那邊屋去了,剩下夫妻倆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怎么胡亂應承孩子?藥草能亂種的嗎?”谷寧一邊洗碗一邊埋怨。
羅宇生在旁邊切著水果,若有所思地問:“阿寧,你有沒想過,其實烏甘草可能是青青給她外公的?”
谷寧動作微頓,眉間輕蹙:“不會吧?”
“怎么不會?除了她,誰見過那位問路人?”老封和酒廠總部從未放棄尋找它真正的主人,幾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或許這問路人根本不存在……”
純粹是閨女為了讓烏甘草面世,杜撰出來的人物。
“怎么可能?!”谷寧難以置信地瞪著丈夫,“你是說青青撒謊?!她當時那么小……”才三歲多。
“你記得兒子跟咱們講的國外一樁殺人案嗎?兇手是一名七歲的小男孩……”為爭奪父母全部的注意力與關愛,他用殘忍的手段把三個兄弟妹全部弄死。
關鍵是,三個兄弟妹是陸續兩年死間的,也就是說,他在六歲甚至更早之前就起了殺心,至少產生過念頭。
因為出事之后,外界的人把兄弟妹的死視為意外,直到他那精神失常的媽偶爾發現自己唯一的孩子有異常行為,這才慢慢發現真相。
這樁悲劇的后續,孩子媽徹底崩潰進了精神病院,孩子爸遠走他方,另結良緣重新開始。
這個結局,讓谷寧對這事印象深刻,瞪著丈夫,完全不敢把小兇手代入到自己閨女身上。
“你別想歪,我是指孩子早熟不限年齡……”羅宇生解釋。
他抬眸瞅瞅窗外的繁華街景,眸子黑黢黢的,思緒飄遠——記得以前女兒說過,有位老伯吐槽她是道術廢材。
他當時以為孩子做夢,如今看來是另有蹊蹺。
孩子從小就安靜,與尋常嬰孩不同,會不會是有人在旁邊教導她?比如那位老伯,他嫌棄孩子是道術廢材,所以教她武功?不然她的一身武力哪來的?
對這個世界了解得越多,便越沉默,哪怕她當年年紀小,什么都不懂。
打從她學會走路起,先有一雙怪異的眼睛,接著不明來歷的烏甘草面世,擁有一身無師自通的好功夫,還有丁大爺的孫女曾經說過她身上有一道光。
種種跡象,使他有理由懷疑,閨女出生時手里拿的那塊扇形石并未消失,而是一直藏在孩子的身上。
如果他猜對了,意味著那塊扇形石絕非凡品……
第二天,羅宇生拿到女兒連夜畫的一張圖,上邊標志著她藏在房間里的種子方位。
然后選擇谷寧休假的那一天,夫婦倆一起回到枯木嶺。為了親眼見證丈夫的猜測,谷寧死活要跟回來。
有房間主人畫的方位圖,不久,兩人很順利地從孩子的衣帽間的一個抽屜里,捧出一只長方形的扁鐵盒。
打開一看,一股淡淡的藥香傳出來。
谷寧一把奪過來仔細翻了翻,里邊整整齊齊擺著幾十多包種子,用密封袋裝著。每一包里邊有一張紙寫明有毒無毒,種的時候應該注意什么。
每一包的種子數量不多,有的幾十粒,紙條上提示它比較難種活,每次種幾粒就夠了。有的十幾粒,有的才幾粒。
每一張的溫馨提示紙條均是手寫,字體工整流暢,作為父母,一看便知那是女兒的筆跡。
“她、她……”谷寧的內心猶如波濤洶涌,不知所措地望向丈夫。
羅宇生拍拍她的肩膀,“她肯把鑰匙給我們,代表信任,我們也要相信她。”
相信她種草藥不是為了害人,相信她行事不會沖動激奮,相信她不管碰到什么,依舊是他們那位安靜乖巧的寶貝女兒。
孩子比別人多了一段機緣,是好事,是她的運氣,不必驚慌。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新的學期開始了。
找到自己的班級,找到合適的位置,也就是最后一排。沒辦法,短短兩個月的暑假,可能營養爆漲,她終于長到前世的身高一米七,全班最高的妹子。
校服要等軍訓之后發,她今天穿自己的衣服,淡綠七分褲白色短袖T衫,及肩短發,在頭頂扎一小束,使她看起來清新俏皮略有少女范,吸引不少目光。
她本來就是少女,奈何海拔太高,不希望這么早就成為同齡人眼里的女漢子。
前世她可不敢這么穿,覺得這樣的女孩太裝,不及自己一身又長又寬的短袖T與休閑長褲穿著舒服。
后來才意識到,人在青春時期就該活得張揚,熱情,努力綻放自己的正能量,無論能力與外表。
等將來步入社會,女孩們為了漂亮在自己臉上拼命涂抹,使用各種各樣的化妝技術與手段,那才是真正的裝。
唉,這人啊,年輕的時候喜愛成熟范,等成熟了又拼命裝年輕。
望著班里的青春少年,羅青羽感慨著,見老師還沒來索性背靠教室墻壁,本想一腳蹺在桌面,可那樣不雅觀,便索性踩在自己課桌的抽屜邊輕輕抖動。
嘿嘿,好梳乎(舒服)。
罷,溜了溜了εεε( ̄▽ ̄)。
于是,幾位偷瞄她打算坐她旁邊的男生一個瀟灑旋身,十分自然地坐在離自己最近的空位。老師還沒來,坐位表還沒公布,大家隨便坐。
“咦?你是青青?”
正當空虛寂寞時,一把天籟般好聽的女聲驚醒了羅青羽,她定眼一瞧,誒?一位眼眨桃花笑的小美女樂歪歪地跑到她身邊坐下。
“你這兒沒人吧?我跟你坐一桌。”她很自來熟地說。
“你是?”羅青羽疑惑地歪頭打量她一番,咦?似曾相識,但實在認不出來。
“不記得我了?”她的神態說明一切,姑娘不太開心地掏出一張紙巾擦擦桌面,又幫她擦擦,“我是你姐。”
哈?!我啐~,羅青羽一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