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白,明幸宜感到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人窺探了個徹底。
自己站在她面前,就連最后一塊遮羞布都沒了。
此時此刻,無所遁形,心中的秘密,無法隱藏。
臉上火辣辣的,猶如受到了一記狠狠的耳光。
明雅輕笑一聲,邁步離開。
翌日,慕靖南推了工作,去赴約。
陳尋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家二少了,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明家二小姐這么特別。
這些特殊的對待,幾乎從未有過的。
想不通,他便問,“二少,您為什么要推了工作,赴明小姐的約”
慕靖南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聞言,只是唇角勾起了一絲絲的弧度。
聲音清冷,淡然“到底是母親選的人,我總得給她幾分面子。”
只是這樣么
陳尋不信,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給夫人面子,那大可主動約明小姐,而不是等她主動約。
況且,陳尋也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為了母親,就能委屈自己的人。
尤其是感情的事。
誰也不能勉強他。
如果有,那只有一種可能
除非,他喜歡。
陳尋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為自己的猜想,而感到震驚。
喜歡這兩個字,放在誰身上都合適,唯獨放在二少身上,太過于沉重了。
如果他能輕易的喜歡上一個人,那就不是二少了。
他不認為,能為了司徒小姐豁出命的人,轉身就能喜歡上別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份愛,也太過于廉價。
“陳尋,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慕靖南已經睜開眼,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陳尋的神色。
陳尋正色道,“我沒想什么。”
“呵。”淡然的笑聲,難辨喜怒。
陳尋卻明白,他不相信,不相信他說的話。
嘆息一聲,他坦誠,“二少,我剛才在想,您是不是喜歡上了明小姐。”
“你覺得呢”
“我猜不透。”
“是猜不透,還是不敢說”
“一半一半。”陳尋說,“我既猜不透二少您的心思,也不敢說,怕惹您生氣,更怕讓您回想起過往而難過。”
司徒小姐,是他的禁忌。
如今,官邸里,就連夫人也不會提起這個名字了。
唯有,小小姐才敢偶爾在他面前問起一句,姨姨去哪了。
這句問,注定是得不到回答的。
因為,就連二少也不知道,司徒小姐去哪了。
她什么時候會回來。
回來后,還會跟他在一起么。
“我為什么難過”慕靖南嗤笑一聲,“陳尋,你相信么,人都是善于自我調節的生物。你看,再多的傷,再多的痛,只要時間足夠,總會痊愈的。傷心的事,總會忘掉。傷心的人,也總會開心起來。”
陳尋心情極為復雜,二少說的這番話,是在說他自己么
他開心么
陳尋覺得,他并不開心。
現在所有的平靜,都是假象。
在這層假象之下,掩藏著的暗潮洶涌,唯有他一人知道。
這就是二少,他的心思,沒人能猜透。
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