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里，靜悄悄的。
喬小諾還在休息，莫風臨坐在床畔，一手支著腦袋若有所思。
站在落地窗前的，是陸焰。
他比陸眠早到，看樣子，也站了有一會兒了。
聽到腳步聲，兩個男人同時轉過頭來看向她，陸眠提著保溫食盒，輕聲問，“姐姐還沒醒來么？”
“醒過一次，頭痛吃藥之后，又睡著了。”
莫風臨淡淡的解釋。
陸眠和陸焰對視一眼，她把保溫食盒放在床頭柜上，目光落在了喬小諾臉上。
躺在病床上的她，臉色有些蒼白，呼吸平穩，只是那眉頭，還輕輕攏著。
似乎有化不開的愁緒。
陸眠不知道，她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了，見到楚城，她顯然也是受到了刺激。
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莫風臨，雖然他很愛姐姐不假，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的。
他頂著楚城的名字和身份，陪在姐姐身邊，充當她的男朋友，享受著男朋友這層關系給他帶來的權利。
可真正的楚城呢？
遠在異國他鄉，連姐姐的面都見不上，更可悲的是，姐姐忘了他。
輕易的，就讓另一個人扮演著他的身份，留在她身邊。
私心里，陸眠是偏向楚城的。
她算是一開始就看到一切的局外人，從楚城住院開始，一直到現在，過去了一年的時間。
最初得知楚城已經犧牲的消息，她很震驚，也很意外。
意外之余，只剩下深深的可惜和同情。
“圓圓，你有話要說么？”
對上莫風臨的目光，陸眠慌亂的錯開視線，“沒有。”
莫風臨點了點頭，神色復雜，心事重重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眠來到落地窗前，跟陸焰站在一塊，陸焰瞥了她一眼，“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
“騙人，一看就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陸眠拍開他伸來的手，一臉煩躁，“小屁孩別問了。”
小屁孩？
說誰呢？
陸焰不滿的掐住她的臉蛋，抗議，“陸圓圓，你說誰小屁孩？”
“小滿，松手！”
“你道歉。”
“你先松手……”
在姐弟倆吵吵嚷嚷的聲音中，喬小諾醒了過來，睜開眼的瞬間，腦子里還是有些懵。
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身處何地。
幾秒之后，她聽到了莫風臨的聲音，關切而又緊張，“小糯米，你感覺怎么樣？”
她緩緩向身旁看去，看到了他臉上焦急擔憂的神色，便沖他微微一笑，“我還好。”
“姐姐。”
陸焰和陸眠同時停止吵鬧，飛奔過來。
“姐姐，你沒事了吧？”陸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腦袋還痛不痛？”
陸眠也緊跟著問，“姐姐，你的腦袋不痛了吧？”
“我沒事，你們倆也不用擔心。”
“怎么能不擔心呢。”陸眠小聲嘀咕，正要接著說下去，意識到莫風臨還在這，有些話實在不方便說。
于是，只好暫時閉上嘴。
陸焰轉移了話題，“餓了吧姐姐？這里有特意給你燉好的湯，還有晚餐，我們一起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