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弟弟?”
曲言可從來沒有跟他提過有一個弟弟。
她還以為他是獨生子呢。
怪不得曲言的媽媽那么寶貝他,就這么一個兒子了,肯定會上一百萬個心,生怕再出一點差錯。
柏熠點點頭,忽然壓低聲音說:
“我聽說他平時都穿兩件訓練服的,其中一件就是他弟弟生前穿的”
原來是這樣。
花哨不再多問了,轉移了話題。
她忽然明白為什么兩個性格大相徑庭的人會在一起了。
由于一場意外,曲言被家里人一直嚴加看管著,不準這個,不準那個。
他心里背負雙重的壓力,一邊來自父母,一邊來自亡弟。
而楚詩匯的情況完全和他相反。
從小父親疏忽,母親又過于溺愛縱容,導致楚詩匯缺乏應有的管教。
兩人相識相愛,有了共同傾訴衷腸的話題。
他們互相羨慕著對方的家庭,又有各自的秘密和傷疤。
比賽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曲言中途換下來兩場,每一場都打的筋疲力盡。
這是花哨記憶里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機甲賽。
真的太累,太考驗人的毅力和體能了。
曲言實力有目共睹,他連續打了六場不換人,對方卻換了三人了。
而花哨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學校這邊機甲的雙鏈劍武器系統上。
這種武器她只在唐雨林給她的機甲工程圖里看過。
有人在模仿那個圖紙。
雖然模仿的很隱晦,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把工程圖背下來的花哨一眼就看了出來。
不過,這人模仿的不到位,有些細節處理的很矛盾,在層次關系的處理上也顯得很粗糙。
看來模仿的人,只看到了部分的工程圖,其他的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添加上去的。
她不由得問后座的柏熠:
“一般學校參賽用的機甲是誰設計建造的?”
柏熠想了想說:
“出于安全考慮,一般都是校方提供。”
花哨蹙了下眉:
“除了校方,私人能改造嗎?”
她停課這些天都沒閑著,惡補了大量的機甲知識,也把唐雨林給的工程圖背了下來。
背得她頭都快禿了。
柏熠聞言一驚:“這可不能,校園明令禁止的,抓到是要開除學籍的。”
花哨看向主席臺的方向,瞇了瞇眼。
好在之后的幾天里,一直到決賽都沒有出任何問題。
花哨還是照常去上體能強化課程,上完課去看曲言比賽。
這個比賽真的挺重要的。
算是金十字和雙翼之間爭奪機甲專業老大位置的比賽。
誰輸了,就得承認對方學校的機甲專業不如自己。
所以不論是曲言,還是其他隊友都拼了老命。
甚至連席然都熬了好幾個晚上沒睡覺。
花哨起夜的時候,還能看到他房間的門縫內發出的光亮。
時間一晃到了花哨返校的日子。
回學校的前一天晚上剛好也是決賽日。
花哨照常去看曲言比賽,然而,意外還是出現了。
金十字這邊的機甲“終極獵人”武器系統出了故障。
在駕駛艙的曲言無法使用任何能源武器,被對方機甲一記電弧鞭抽倒在地。
全場一片驚呼。
大家都看出來的武器系統出問題了。
金十字這邊直接炸開了鍋,要求裁判暫停比賽。
比賽暫停后,以席然為首的一眾武器設計系的專業人士沖了上去,拿著儀器到處檢查掃描。
雙翼這邊估計是恨透了曲言這個主力,開始瘋狂嘲諷他。
裁判下達了公告,如果不在規定的時間內修復好機甲,就算雙翼獲勝。
十分鐘的時間,他們最多找出問題所在,哪里能這么快修復好!
金十字,輸定了。
場內沸聲四起。
雙翼像是提前慶賀完勝了一般,嘲諷聲更加肆意了。
曲言從駕駛艙爬出來,一身汗的摘掉頭盔,趴在機甲肩膀上喘氣。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嘲諷他的聲音,他又默默的把頭盔戴了回去。
這時,他忽然從機甲身上下來,對著金十字這邊的觀眾席,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他在道歉。
花哨聽到身后有同學大喊:
“不是你的錯!你盡力了!”
“是啊,曲言你真的很棒!”
隨即,金十字的參賽的隊員,一個個沖上去抱住他們的隊長。
十幾個年少的男孩們,緊緊的相擁,匯成了青春最難忘淚目的畫面。
金十字這邊的觀眾席上哭聲一片。
鬼使神差的,花哨動了動手指,給席然的通訊器發過去幾句話。
在發送出去的那一刻,花哨自己都愣了下,隨即很生氣的將通訊器砸碎在腳下。
后座的柏熠眼淚都嚇回去了,手足無措的看著突然發脾氣的花哨。
花哨撐著膝蓋,很煩躁的捏著太陽穴。
她居然給席然發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是什么愚蠢的行為?
明知道席然看過工程圖,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引起他的懷疑!
一定是楚詩匯的記憶和情緒在影響她。
是楚詩匯在心疼曲言,不是她花哨!
正在緊急搶修的席然看到她發來的消息,整個人大震,不敢置信的看向花哨的坐席。
來不及多想,他立馬按照她所說的,召集所有武器專業的學生和他一起搶修。
終于,在限時的最后一刻完成了!
雙翼看著重新站起來,啟動武器系統的“終極獵人”,各個目瞪口呆。
金十字這邊則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花哨一直緊繃的脊椎也總算放松下來了。
裁判宣告最后一場決賽正式開始!
曲言這場特別猛,體能表幾次警告,他都沒當回事。
對方估計是被他這副拼命的樣子嚇到了,節節敗退。
金十字這邊的呼聲越來越高。
雙翼烏云蔽天,甚至鬧起了內訌,責備場上的隊員。
直到曲言駕駛的“終極獵人”的雙鏈劍狠狠出插進對方機甲的駕駛艙,逼得隊員不得不跳窗而逃,
這場終極決賽以金十字絕對的勝利,畫下了完美的句號。
比賽的最后,大家把剛領到獎牌的曲言抓住拋高歡呼。
花哨默默的看著,正要離開,忽然見他掙扎著下來,
然后徑直跑到花哨身邊,突然把脖子上的象征榮譽的獎牌,不由分說的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翹著兩撮呆毛,沒頭沒腦的說了句:
“你...今天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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