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最近一陣都心慌的厲害。
尤其今天嚴打通告下來后,整個靈異頻道幾乎全軍覆沒,她整顆心都涼了。
血月這么多年所有的心血和成就都在靈異頻道,
他接了上百本書,超過百分之85都是靈異文。
如今一波嚴打下來,他一個大神任務者,名下居然只剩下不到十本書。
照如今的發展趨勢,血月完全有可能被封殺。
書成用他這個大神殺雞儆猴,效果絕對明顯。
秦嫣活了這么多年,一直明白一個道理,
她這種女人,金主一旦倒了,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跟血月劃清界限,踹了他再找一個。
可她不敢啊。
她從來沒有這么怕過一個男人,每次看向他那雙眼睛的時候,她內心深處都在顫抖。
血月有過多少個女人,秦嫣不知道,也不敢多問。
但她親眼見過一個女人背叛他的下場。
那女人在女頻算是個小神,在玄幻頻道很有名氣,不知道后來怎么就爬上了血月的床。
她也是作死,和男頻的一個任務者一起做了幾次任務,有了感情,隔三差五趁著血月做任務私通。
血月也不知道是怎么發現的,隔天就有清潔機器人在廣場上的書架最上方發現了女人的尸體,死相殘忍。
事后,那女人的編輯屁都不敢放一個。
自那以后,秦嫣再也生不出一丁點兒背叛他的想法。
但跟在他身邊久了,秦嫣又發現,只要不去碰他的逆鱗,不惹怒他,
他就非常體貼大方,從來不在物質上虧欠她。
然而,血月對他每一個人女人都很好,被他這幅假象騙了的女人不計其數。
秦嫣是風月場上的老江湖了,有時候也會因為他偶爾第一次溫柔而心動,也會有那么一瞬間想和這個男人白頭偕老。
這也是為什么當她知道自己的外甥女想要撬自己墻角時,會那么生氣。
但其實她也知道,血月他誰也不愛,他只是喜歡占有,
他最愛的還是他自己,是名利權欲。
“你在想什么?”血月的聲音鉆進她的耳朵里,讓秦嫣差點砸了手里的杯子。
她這才看到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的血月。
他依舊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大半張臉隱匿在斗篷帽下,只露出蒼白的下巴和精致的薄唇。
秦嫣沒想到今天他會回來,畢竟嚴打那么嚴重,他應該和他編輯商量對策的。
但秦嫣很聰明的沒有多問,而是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我在擔心你。”
說著過去幫他脫掉斗篷仔細掛起來。
血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擔心我被封殺,以后你沒有好日子過?”
秦嫣不動聲色的說:“擔心我們沒有好日子過,但我相信你。”
我,和我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血月顯然很滿意她這個回答,伸出蒼白修長的撫上她的臉頰:
“嫣然,我就只有你了,你得陪著我...”
秦嫣最受不了他用這樣的語氣和神情跟她說話,握住他的手不再說話。
她現在處于痛苦的糾結中。
一方面她想快點擺脫他,以免到時候把她給連累了。
一方面又是不敢不舍...
這時,兩人同時聽到別墅外傳來啼鳴,同時轉頭看去,就見一只巨大的蒼鷹展翅飛過,落在庭院里。
秦嫣當場臉色煞白。
是屠佐!
她直覺是椒椒出事了!
秦嫣想也沒想的松開血月的手,要往樓下沖,卻被他一把攔住。
“那不是普通的系統!”血月一眼看穿。
“那是椒椒的系統!她肯定出事了!”
“她的?”血月瞬間蹙起眉。
僅此一眼,他就能斷定,這只鷹的等級比他的雙頭蛇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一個在他手里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的小丫頭有這么高級的系統?
秦嫣已經扳開他的手沖下去了,果然在院子里看到快要被蛹線包嚴實的花哨。
她窩在屠佐的羽翼之下,一動不動,像是早已沒了呼吸。
屠佐在悲愴的低鳴,把花哨護得緊緊的,似乎誰也不能從它的羽翼下將她帶走。
秦嫣的心陡然在著一瞬間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她撲過去,顫抖著去摸她的心跳和脈搏,謝天謝地!還有救!
“救救她!”秦嫣拉著血月的衣袍的一角哀求道。
蛹線的解除只有編輯有權限,現在只有血月有資格去跟鯊魚談條件。
血月的視線從奄奄一息的花哨臉上移開,頗為涼薄的說:
“我為什么要救她?”
“她欠你一次人情!你不救她她怎么還你?!...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血月依舊不為所動,反而看向屠佐,瞇眼道:
“有些你瞞著我的事情......”
秦嫣真怕在拖下去花哨就涼了,全盤拖出道:
“我說!那不是她的系統,椒椒是被我拉進書城的黑戶,這系統是她搶來的!求你快救救她,她真的要——”
血月打斷她:
“她還能堅持半個多小時,昏迷時蛹線不會縮緊,她自己也會點閉氣的本事,死不了。”
“現在告訴我,這系統是誰的?”
秦嫣張了張嘴:“我不知道...”
血月沉下臉:“我說過,別騙我,你知道下場。”
“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現實生活中那人是椒椒的靠山,椒椒跟了他十多年,在此之前,我和椒椒都不知道他也是任務者!他在書城世界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們一概不知!”
血月見她不似欺瞞,姑且放過,準備從屠佐羽翼之下抱起花哨。
屠佐本能的用翅膀揮開他,竟將他揮得后退兩步。
“你不想她活活憋死就把她交給我。”血月冷聲道。
屠佐大概也是知道目前只有血月能救她,要不然也不會直接把花哨帶到這來。
但它就是很抵觸血月。
血月將花哨抱了起來,寬大的黑色衣袍遮住她半個身體,一陣黑氣升騰,瞬間消失在原地。
秦嫣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而復得的情緒了。
上一次還是椒椒十五歲,為了保釋她這個小姨出獄,為了不被仇家追殺,而想方設法勾引祖宗的時候。
天知道當初那一步棋走得多兇險,萬一祖宗不吃她那一套,等待她的就是死。
還好,祖宗吃了,一吃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