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榮娟只當她是隨口問的,也就簡單的回答道:
“我們打算把重心放在白酒上了,紅酒風險太大了。”
這次他們是真怕了。
紅酒造假上的水平越來越高了
花哨想了想,道:
“大姑,紅酒現在在國內的發展趨勢十分迅猛,比白酒有前途的多,有句行話說得不錯,老外是看酒喝酒,咱國人更多是看人喝酒。”
“這種特有的“面子”文化能讓紅酒行業再上升一個階梯,絕對比白酒賺錢得多。”
她就是裝個x。
不然對不起女主身份。
但她說的也確實是實話,現在轉移銷售重心,實在有點得不償失。
這話成功吸引了飯桌上所有人的注意。
駱棋終于把臉從碗里撈出來,張著嘴看著她。
周榮娟轉頭對周爸爸說:
“伶伶這孩子懂得還挺多,你耳濡目染的吧。”
還知道行話。
肯定沒少了解。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還明白,酒水其實就是一個面子行業。
有錢人花錢就跟洗臉一個性質,根本不在乎流出去多少,他們就在乎一個‘面子’。
酒的品質如何,不重要。
重要的是,夠貴,夠高端,夠有面子。
面子有了,錢都不是事。
周爸爸看了一眼閨女,轉而說道:
“我倒是想,她最近可比我還忙。”
周榮娟一聽,笑了:
“比你還忙?這孩子忙什么呢。”
周爸爸繼續說道:
“一回家就把自己關房間里,除了吃飯都不出來,開始我還以為她在房間跟同學聊天打電話呢,后來才知道她閉關學習,覺都不睡。”
花哨聞言無聲的干笑兩下。
就前幾天,她通宵學習被抓了。
老爹估計是以為她早戀,在房間里抱著手機跟小男友煲電話粥,于是就蹲點她。
花哨學上頭了,凌晨四五點,老爹什么時候站到她背后她都沒發現。
花哨當時嚇得瞬間變回人類。
自那天后,周爸爸就每天來查她房,十一點之前必須睡覺。
還會半夜搞突襲。
他還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熬夜的危害,句句在理,無比嚴重,好像她第二天就會暴斃,死相慘狀。
花哨就沒敢通宵學過了。
她覺得,再通宵就不是她死。
是她爹擔心的要死了。
周榮娟和丈夫均是一怔:“學習?”
他們只知道伶伶學習非常差。
通常情況下,差到某種境界,就不是智商問題了,而是根本沒用心學。
所以周伶伶在他們心中的印象就是:
厭學,教養不好,對他們還抱有很大的敵視。
雖然后兩條有所改觀,但第一條算是根深蒂固了。
哪怕兒子說她有在努力學習,夫妻倆也沒太當一回事。
周爸爸也有心給閨女正名,于是把這些天花哨的作息都說了一遍,還微微驕傲的報了這次的月考成績。
駱棋震驚了片刻,心中翻騰起濃濃的危機感。
不行,他最近老給他媽當快遞員,沒時間搞學習,他得起義反抗。
周榮娟夫婦兩人也都不小的震驚了一下。
三中的水平他們都是知道的,這個考試排名絕對沒有水分。
只能說周伶伶一下開竅了,懂事了。
駱文濱哈哈笑道:“我就說老周家的孩子就沒有差勁的,伶伶考一中肯定沒問題。”
青城一中是整個大省優秀中考學子的奮斗目標。
每年的一本升學率高達百分之60,基本上進了一中,就等于半只腳踏進了大學的校門。
半軍事化管理的高中,在全國都非常有名氣。
當初韓新月是幾家里面第一個考上一中的小輩,周小姑為此狠狠的揚眉吐氣了一把,
連帶著她那爛泥不上墻的丈夫,在外面打麻將都人敬了三分,麻將館的老板都少收了他兩個月的桌錢。
周榮娟也發自內心的高興。
但更多的是替自己弟弟松了一口氣。
容修帶個孩子不容易,工作又忙,伶伶還是懂事不需要人操心是最好不過的。
周榮娟想了想說道:
“榮修,要不你還是把伶伶送我那,她這馬上要上初三了,總不能天天在外面吃飯吧。”
她家也有保姆,做得一手好菜。
伶伶初三長身體,學習消化又大,不能緊了嘴上。
而且她也有心親自教導這孩子,再把她性子掰正一些。
還有就是,畢竟是女孩子,爸爸總是不方便。
至于周伶伶之前對他們的家的敵視,周榮娟早就拋到腦后勺去了。
到底是個孩子,被親媽教唆幾句難免任性了點。
周榮娟不是記仇的人。
她心疼自己弟弟,當然也心疼他的孩子。
真正好的一家人,沒有隔夜的仇,過不去的怨。
但周爸爸還是委婉的拒絕了。
他舍不得。
工作再忙,他也要親自帶。
他錯過了八年,現在不想再錯過了。
周榮娟也知道弟弟心中所想,也就不勉強了。
這一頓飯吃得相當舒心。
花哨也在飯桌上把紅酒行業這幾年的趨勢大致提了一嘴。
至于信不信,就看這夫妻倆自己的了。
暑假一放,周爸爸就開始給她排計劃表了,還讓花哨在旁邊看著。
周爸爸邊寫,邊問她:
“你最頻繁的娛樂是什么?刷手機?”
這個問題把花哨問住了。
在現實世界,她最頻繁的娛樂就是買買買。
手機這種跟毒品一樣的東西,倒對她沒啥吸引力。
因為有錢,現實生活帶給她很多虛榮感,脾氣性格再差也有人圍著她轉。
這是手機里的虛擬世界完全比不了的。
在書城世界不接小說的時候,她大多數時間都在祖宗的公寓,紀欽雨,唐雨林家這三個地方竄。
她也不太敢去廣場商城逛那些奇奇怪怪的店鋪。
怕自己手癢癢一口氣把自己花的傾家蕩產。
于是干脆就不去。
不就去閑在房子里當米蟲,無聊的很。
在小說世界的話,如果有錢就買買買,沒錢就搞錢。
不搞錢,就搞和主線有關的事情。
反正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和積分。
花哨這么一想,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無聊透頂的人。
除了錢以外愛好都沒有一個,真俗。
花哨不好意思把花錢搞錢這種字眼說出口,只好說:
“沒娛樂。”
周爸爸抬頭看了她一眼,陷入沉思。
他想的是,閨女確實沉悶了些。
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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